秦沅第一，陳辰第二。
    這句話就像魔咒一般，一直縈繞在陳辰耳畔。
    於正明說北星與秦沅不相上下，豈不是公開表明，陳辰不如北星了？
    這一巴掌，是真真切切打在了陳辰臉上。
    於樂臉上的笑容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於正明卻是絲毫不顧及陳辰快成豬肝的臉色，麵不改色道：“你隨我進來一趟，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北星點點頭，自己控製著輪椅，跟在於正明身後。
    兩人一個拄拐杖一個坐輪椅，都走不快。
    這一幕著實是刺痛了陳辰，他小聲嘀咕道：“於老師沒看錯吧？”
    “我爸當然不會看錯，他什麽時候走眼過？”於樂笑眯眯道，“看來北星是真有本事竟然能讓我爸叫她進去密談，說不準啊，就是要收她為徒了呢。”
    陳辰險些沒背過氣去。
    他都求了這麽久了，於正明也不肯鬆口，難不成他真要去教北星？！
    這女人怎麽可能比他還強！
    走廊內，於正明不緊不慢地走著，邊走邊解釋道：“這次其實是我讓君華將你派過來，我早就想看看你本人了。君華說，你很早就結婚了，婚後一直沒再去念書？”
    提及此，北星很是羞愧，她認真道：“感情上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於正明點點頭，“你很有才華，不要被埋沒了。”
    進書房前，於正明又說：“對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另一位客人還沒走，聽到你們在外麵吵鬧，我才出去看看，不介意吧？”
    北星點點頭。
    話音剛落，書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一個身姿頎長的男子退到門後，恭敬道：“於老師，您回來了。”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北星微微一怔，抬頭看去。
    男子的眼睛也正盯著她，深邃的目光冷如冰山。
    顧葉生怎麽會在這裏？！
    “他是我老朋友的孫子，順路來看看我，小顧，這是我朋友的得意門生，北星。”
    於正文從不上網，自然不知道顧葉生與北星的恩恩怨怨，隻以為他倆是陌生人。
    北星倒吸一口冷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倒是顧葉生客客氣氣道：“初次見麵，還要請北小姐多多指教。”
    聽他冷漠的口氣，像是要與北星徹底斷絕關係，北星十分無奈。
    她隻能順著話道：“請多指教。”
    於正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們年輕人呐，就該多出去交交朋友，將來老了，生活才有意思。”
    北星心情複雜地應著。
    於正明話一轉鋒，道：“不過結婚就不必了，你看看你，耽誤了兩年的寶貴時間。最後也沒落個好，你找的那個男人，一定不怎麽樣。”
    北星怔了怔，偷偷看向顧葉生。
    顧葉生的神情十分微妙。
    北星彎彎唇，心情愉悅。
    方才是他先裝作不認識她的，這可怪不得她。
    “您放心，私人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以後我會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
    “這還差不多，男人有什麽用？男人隻會逼著你放棄自我，像我這樣的好男人可不得，你那個男人，聽說心裏還記掛著其他女人？這種人不要也罷！”
    北星如實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顧葉生狠狠地看了過來。
    北星故作驚訝，“顧先生似乎不太高興，看來是我說錯話了。”
    “小顧，我說話直，你可別見怪，現在的男人是越來越不如從前了，我年輕那會兒，哪敢有這些花花腸子？所以啊，你可千萬不能像北星老公一樣，咱得做個好男人！”
    顧葉生的臉上五顏六色，很是好看。
    有那麽一瞬間，北星強迫自己將悲傷的事情全想了一遍，才勉強沒笑出聲來。
    她意味深長道：“我想顧先生一定是個好男人，心裏不會裝著前女友。”
    顧葉生的臉色已經垮到了底，再沒下降空間了。
    他冷著臉道：“於老師，您和北星應該有事要談，我就不打擾了。”
    “先別走，一起留下來吃個飯，”於正明笑道，“省得你爺爺說我連頓飯都不招待你，又要挑我的毛病。北星也一起。”
    顧葉生一頓，看了眼北星，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顧葉生離開後，北星才斂起笑容，正色問道：“於老師，您叫我進來，是有什麽事嗎？”
    於正明的笑容意味深長，“你就是秦沅吧？”
    北星怔住。
    這件事情隻有路遠知道，就連左君華都不知情。
    “別藏著掖著了，你的畫如此有個人風格，我們怎會看不出來？”
    北星怔了怔，才說：“難道左老師也……”
    “那是肯定的，”於正明道，“我叫你進來，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學習。你現在已經有一定的成就，按理說，自己畫下去沒什麽問題。就當是我這把老骨頭，想借著你出名了。”
    於正明的名氣，哪裏還需要借助北星，是北星高攀了他還差不多。
    於正明願意收她為徒，她自然感激不盡好像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正好砸中了她。
    北星歡歡喜喜地應了下來，她與於正明商量好，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北星就會來b市見他。
    離開書房後，北星臉上的喜色還散不盡。
    她正想轉動輪椅去找路遠和岑子瑜，輪椅卻忽然被人拉住。
    北星一怔，抬頭看去，顧葉生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他語氣極為古怪，“北小姐遇人不淑的事情，已經傳得這般廣了？”
    北星莫名有些慌張，低聲嗬斥道：“顧葉生，這可是在於老師家，你別亂來。”
    顧葉生卻是淡淡一笑，接著便推起北星的輪椅來，“我隻是想送你去洗手間。”
    “什麽洗手間？”北星神色緊繃，“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