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親過你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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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鳴揚曲起手臂,示意裴知夏挽上來。
他今天依舊一身休閑裝。
裴知夏穿著v領雪紡短款上衣,露出一小截白而纖細的腰肢。
下穿闊腳褲,小白鞋,身姿曼妙,隨意自在。
她這一身,像闖進皇宮的平民。
和眼前這布滿進口鮮花的浪漫奢華場景格格不入。
“鳴揚,挺沒意思的,我們還是走吧”!
裴知夏低聲道。
她沒自虐的習慣。
她想不明白,卓鳴揚為何突然變故,要參加這訂婚宴?
卓鳴揚拍拍她手背,“不怕,有我在!”
神色溫柔。
迎賓的晏漠寒,不經意抬眼,就看到這一幕。
裴知夏眉眼低垂似在鬧別扭,卓鳴揚低頭溫柔地哄著她。
倆人間的氣氛,曖|昧且微妙。
晏漠寒神色微冷,捏著禮物的手緊了緊。
轉手把禮物交給管家,迎了過來。
“卓總,感謝笠臨。”
卓鳴揚抓起裴知夏手腕,邁前一步。
“晏總,祝你和喬小姐恩愛白首!”
裴知夏也抬眸看向晏漠寒,眸子亮晶晶。
“晏總,祝您和喬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晏漠寒眼裏寒光乍閃,稍縱即逝。
“謝謝,你倆呢,是不是也好事近了?”
裴知夏猝不及防。
若知道會有眼下這情形,那晚打死她都不會那麽嘴硬。
“晏總,我和卓……”
她的清白不重要,但不能玷汙了卓鳴揚的名聲。
“我正努力追!”,卓鳴揚打斷她的澄清,鬆開她手腕,十指緊扣牽著她的手。
“就看知夏什麽時候點頭了。”
裴知夏像被架在架子上烤的羊,難受得要命。
炭火在底下燒著,她卻沒法逃離。
她想甩開他的手,又怕他難堪。
不甩,晏漠寒肯定要誤會。
可她,不想給卓鳴揚惹不必要的麻煩。
她仰臉看他,低聲抗議。
“鳴揚……”
卓鳴揚垂眸,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晏漠寒臉帶笑意,但眼底一片森寒。
視線掃過倆人牽著的手,轉回到裴知夏臉上。
“嗬,想不到,我助理魅力挺大的!”
裴知夏臉火|辣辣的。
卓鳴揚同樣掛著笑意,但言語鋒利。
“那她在貴司是藏拙了,她大學時就許多人追,以至於我到現在還在努力。”
晏漠寒似有若無瞥裴知夏一眼。
“可惜,這世上許多努力,到最後都是徒勞。”
空氣裏的火藥味,漸漸濃鬱。
裴知夏不想在這種場合鬧得太難看,無聲扯了扯卓鳴揚手臂。
卓鳴揚終歸是在意她的,偃旗息鼓,對晏漠寒笑了笑。
“抱歉,今天晏總才是主角,我倆臨時來蹭你們的喜氣,來不及備禮,改天我再親手奉上。”
裴知夏朝晏漠寒微微躬了下身。
“晏總,您去忙,我們自便。”
她已改變主意。
就算是死撐,她也得撐到曲終人散。
這訂婚宴,是晏漠寒和喬佳寧美好未來的開幕式。
也是她和晏漠寒那三年的閉幕式。
她作為當事人,豈有不參加之理?
見證毀滅,再迎來新生。
晏漠寒耐人尋味地瞅她一眼。
“嗯,招待不周,請海涵。”
他轉身去招呼別人,尊貴從容,一如平常。
等他走遠,裴知夏才輕輕掙脫卓鳴揚的手,輕聲道。
“我們進去吧!”
卓鳴揚深深看她一眼,隨著她步伐進了大廳。
宴會是自助酒會形式,卓鳴揚雖不是安城人,但坊間有“北晏氏南騰飛”一說。
在場的賓客大佬,認識他的不在少數。
同樣,認識裴知夏的亦不少。
過來寒暄的賓客,看見二人一起,無不驚訝。
“卓總,你和晏總的裴特助認識啊?”
卓鳴揚偏頭看看裴知夏,神色溫柔。
“對,多年好友了,以後,還望各位多多關照她。”
賓客們看裴知夏的目光,無不變得客氣且微妙。
裴知夏在心裏暗歎一口氣,卻也知道,卓鳴揚是在幫她。
他心裏,她如今是一個受盡上司壓迫欺淩的苦命小秘書。
他想盡好友所能,為她出頭撐腰。
可別人心裏想的,隻怕是另一碼事。
可事已至此,裴知夏隻好跟著卓鳴揚見過不少大佬。
應酬間,司儀宣布訂婚儀式開始。
裴知夏和卓鳴揚停了交談,麵向主席台。
雙方父母簡短發言後,身穿白西裝的晏漠寒,挽著穿潔白羽毛婚紗的喬佳寧走過紅毯,步上主席台。
雙方交換戒指,禮成。
沒有結婚致詞,也沒有誓詞,亦沒有親吻。
台下不知誰起哄,“親親!親親!”
聲浪越來越大響徹大堂。
晏漠寒舉起一隻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司儀忙把話筒遞過去,晏漠寒道。
“抱歉,佳寧臉皮薄,我們在此謝過各位賓客的賞臉到賀。”
晏漠寒把戒指戴進喬佳寧中指那一刻。
裴知夏親眼見證了別人絢麗的新生,也看見了自己的毀滅。
在眾人高呼親親時,她對卓鳴揚說了聲“我去去洗手間”。
卓鳴揚關切打量她。
“是不是喝多了?”
裴知夏搖頭,穿過人潮到了洗手間。
她大概,真的喝多了。
剛剛看主席台上的恩愛準夫妻,身影是晃的,五官也是模糊的。
她抱著頭坐在馬桶上緩一緩,鼻子發癢。
幾滴鼻血滴在手上。
裴知夏忙仰起頭,鼻血很快便止了。
眼角的淚水,卻決堤一般往下流。
她臉埋到手上,閉著眼,由著淚水流了一陣。
直到它停了,她才拿出濕巾,擦了擦臉。
她今天連妝都沒化,除了眼角鼻尖有點紅,倒也看不出什麽問題。
整理好,她擰開隔間門,抬腳出去。
倏地撞上白色西裝的胸膛。
怔愣間,大手捏上她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你哭了?”
男人神色陰鷙,可口吻,卻帶了點憐惜。
裴知夏不理他,推推他想離開。
男人手摟上她肩膀,閃身把她帶回隔間,關上門。
熟悉的氣息夾雜著陌生的香水味,讓裴知夏皺起了眉。
她手抵著他的胸膛,不耐煩地看他。
“你要幹什麽?”
他該在訂婚宴,而不是在洗手間隔間裏。
“親你!”
晏漠寒低頭,準確地噙住她的唇,用力研磨吸吮。
手扶她裸露的腰肢,用力地一路撫到她的翹臀上,掐了掐。
又從褲腰,一路往下摸。
裴知夏渾身發軟,但她仍用力掙紮,想要擺脫他。
可她越掙紮,晏漠寒扶她後腰的手便扣得越緊。
仿是要把她鑲嵌在他懷裏一般。
而他往下探的另一隻手,也越來越放肆。
時輕時重的揉捏,讓裴知夏陣陣戰栗。
他的唇往下移,利齒啃過她的耳垂。
嗓音低啞微喘。
“你和卓鳴揚,親過沒?”
裴知夏像缺水的魚,喘得厲害,可她仍嘴硬。
“關你屁事……”
晏漠寒張嘴咬在她脖子上,下邊的手,用力一掐。
裴知夏一聲輕哼,手不自覺地攀上他後頸,用力一抓。
她新做的美甲,化成利器。
晏漠寒“嘶”的一聲,重又堵住她的嘴。
發了狠地親吻揉弄了她好一會,直到她大口喘著氣,才放開她。
“說,他親過你沒?”
沙啞的嗓音,帶著狠勁和殺意。
裴知夏喝了些酒,大腦缺氧,人暈乎乎的,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
“沒有……”
晏漠寒扣起她下巴,在她唇上輕親一下。
似是嘉獎。
“晏靖蘅呢?親過沒?”
裴知夏皺了皺眉。
“沒有……”
又親一下。
“青梅竹馬呢?”
“沒有……”
晏漠寒輕柔地撫摸她的臉,指尖輕拭過她的唇。
感受到她顫了一下,他心情愉悅地勾起唇。
“乖……”
裴知夏一點不想乖。
可她暈得厲害,趴在他懷裏緩了好一會,才撐著他胸膛離開。
抬手,要抽他耳光。
晏漠寒早有準備,抓住她手腕,捏了捏。
“還沒學乖?”
裴知夏用力甩開他的手,憤然開門走出隔間。
她捧了幾捧冷水狠狠搓著臉。
晏漠寒在旁邊,優雅地洗手。
水流下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泡沫輕柔地繚繞指尖,酷似她剛剛那讓人沉淪回味的滋味。
裴知夏洗完臉,徑自出門。
晏漠寒緊跟著,兩三步邁至她身邊。
裴知夏抿著唇,臉色發黑。
晏漠寒卻像飽食一頓的猛獸,姿態放鬆神色饜足與她並肩而行。
“知夏!”
“漠寒!”
卓鳴揚和喬佳寧驚愕的嗓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