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倆打算要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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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喬佳寧小心翼翼地走到一臉沉色的晏漠寒麵前。
“知夏是不是生氣了?”
晏漠寒上下打量她,眼裏全無情愫,隻有一堆探究。
“你說呢?”
喬佳寧垂眼看看自己,又扯了扯衣擺,撩起眼皮一臉純良地看他。
“這也沒什麽啊,哪都不露,知夏是想歪了吧……”
晏漠寒沒說話。
她伸出手。
“我手機在外麵,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讓人送套衣服過來。”
晏漠寒把手機遞給她。
等她打完,他朝休息室抬了抬下巴。
“你進去待著,等衣服送來換好再出來。”
喬佳寧“哦”了一聲,轉身,卻不知被什麽絆到腳,猝不及防地朝他身上一倒。
晏漠寒下意識伸手扶她,一不小心,手碰到軟軟的一團。
晏漠寒臉色發黑,扶著她站直,急急收回手。
“喬佳寧,你是不是找死?”
喬佳寧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我洗衣服時,不小心把內|衣也弄濕了。”
晏漠寒臉色鐵青。
“回休息室待著!”
喬佳寧眼神幽怨纏綿,伸手要牽他的手。
“漠寒,知夏可以為你做的,我也可以的……”
晏漠寒拂開她的手,寒著臉道。
“滾,我不需要!”
喬佳寧眼睛瞬間紅了,淚水盈滿眶。
她楚楚可憐地,顫著嗓音道。
“漠寒,醫生說我身體可以的……”
晏漠寒狠狠瞪她一眼。
“滾進去待著!”
喬佳寧怯怯地縮了縮頭,咬咬唇,一步三擺地走回休息室。
門關上,晏漠寒深深吸一口氣,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按了分機號。
“進來!”
電話那邊的裴知夏沉默了片刻,才道。
“抱歉,我頭有點痛,我剛吃了藥,晏總您等我緩一緩。”
她嗓音悶悶的,聽起來,確實不太舒服的樣子。
晏漠寒皺起眉頭。
“怎麽突然頭痛了?是昨晚酒喝太多了?”
裴知夏道。
“我沒喝酒,老毛病了!”
晏漠寒隻當她狡辯,想了想,抄起外套。
“我陪你去看看。”
裴知夏似是嚇了一跳。
“不用,我有藥。”
晏漠寒看一下手表,想起些事。
“趕緊收拾一下,我現在出來。”
裴知夏隻當他說說,結果,不到一分鍾,他就站在她卡位前。
他看了看手表,不耐煩地催促道。
“約了客戶十一點,趕緊的。”
裴知夏怕惹人非議,連忙收拾東西,快步跟他進了電梯。
電梯門一關上,晏漠寒的大掌便貼到她額上。
裴知夏後退一步,抬手拂開他的手。
晏漠寒皺眉,磨了磨後槽牙。
手摟著她腰把她猛地拉扯進懷裏。
裴知夏重重撞在他胸膛,“嘶”了一聲,“痛!”
她哀怨的撩起眼皮瞪晏漠寒一眼。
霧氣蒙蒙的大眼睛,看得晏漠寒心猿意馬。
全身熱血倏地往一處湧。
手臂自然地收緊。
裴知夏腹間感覺到他的勃發,不可思議地瞪他一眼。
手撐著他胸膛要離開。
“放手,別碰我!”
想到他這懷抱,不久之前剛抱過另一個女人。
裴知夏就犯惡心。
晏漠寒眼裏閃過些寒意。
手捏著她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他。
“裴知夏,我給你臉了?敢凶我?”
裴知夏眼裏盛滿鄙夷。
“晏漠寒,你和肖仕榮那老淫蟲,有什麽區別?”
晏漠寒眼裏寒氣驟生,死死盯著她,然後,用力推開了她。
憤然瞪她一眼,摸出支煙,“啪”地點上。
幽幽的星火在電梯裏突明突暗。
晏漠寒清俊的臉容,在輕繞的煙霧裏暗晦不明。
煙草氣息和他周身的寒氣,充斥整個空間。
倆人誰都沒說話,氣氛壓抑而窒悶。
到了負一層,倆人沉默走出電梯。
裴知夏徑自往另一邊電梯去。
晏漠寒一把扯著她的手臂,寒聲道。
“去看醫生!”
裴知夏梗著脖子嗆他。
“我自己會去,不用你管!”
晏漠寒懶得理她,扯著她手臂走到車邊。
開門,把她塞進車,自己跟著也坐了上來。
劉哥早就熱好了車,車裏冷氣開得很足。
裴知夏一進去,就打了個哆嗦。
晏漠寒關好車門,吩咐劉哥。
“空調調高些。”
說著,抖開毯子蓋到裴知夏身上。
寒聲罵道。
“明知身子虛,也不穿厚些。”
裴知夏扯著毯子,又瞪他一眼。
“要你管!”
“你!”
晏漠寒覺得自己像養了個叛逆期的女兒,想罵,對上她蒼白的臉,又忍了回去。
吩咐劉哥。
“去西郊溪澗村。”
裴知夏瞪眼。
“我在中心醫院有相熟的醫生……”
晏漠寒掃她一眼。
“西醫治標不治本,你身子弱,得看中醫,全麵調理一下。”
裴知夏最近確實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聽他這麽一說,便安靜了下來。
她可以和狗男人鬥氣,可以不理他。
但身體是她自己的,受起罪來,痛苦的還是她自己。
晏漠寒見她消停了,便坐好,沒再鬧她。
車子駛離晏氏約莫十分鍾。
有電話進來,是喬佳寧的司機。
“晏爺,二小姐的衣服送到哪裏去?”
晏漠寒瞥一眼裴知夏。
“她在我休息室,你送進去,放在休息室門口,敲門告訴她。”
說完,便掛了電話。
裴知夏別過臉,看著車外飛馳而過街景。
心裏木木的,有種掏空了的空洞感。
沒有喜,也沒有悲。
完全麻木了。
晏漠寒的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是客戶。
聊了幾分鍾,剛掛斷,又有電話進來。
“什麽事?”
裴知夏一聽他是語氣,知道是喬佳寧。
“我和知夏出去見客戶,讓司機早點送你回去。”
“不說了,我這正和客戶溝通著。”
兩三句話,就掛斷了。
裴知夏不確定,他是不是因為她在場,才如此簡潔冷淡。
不然,以剛剛激|情過後的關係而言,他有點太拔那啥無情了。
不這,這些都是他的事。
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哪輪得到她一個外人置喙?
裴知夏從街景裏收回視線,閉上眼,兩耳不聞窗外事。
她很快就睡了過去,耳邊,不時響起晏漠寒的嗓音。
她半夢半醒間下意識聽了聽。
基本,都是和客戶的電話。
裴知夏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一路。
到了溪澗村,已近十二點。
劉哥在老中醫的院子前停了車,晏漠寒吩咐他。
“你到附近看看哪間餐廳過得去,訂好位置。”
劉哥開著車走了。
晏漠寒陪著裴知夏進了院子。
院子裏養了一大群雞,看見生人也不怕,還在“咕咕”叫著跑著。
裴知夏瞧見滿院的母雞公雞,眼睛終於泛起些生氣。
晏漠寒捕捉到她眼神的變化,陰冷了一路的臉色,終於回了暖,柔聲問。
“喜歡小動物?”
裴知夏沒理他。
晏漠寒又道。
“你要是喜歡,我們在帝宛樓養隻貓養隻狗?”
那神色,那口吻,有點哄著她的味道了。
然而,裴知夏並不領情。
那天從茶樓裏離開,她就把帝宛樓的所有東西都收拾走了。
她認為,她的態度,已經擺在那,無需再申明。
晏漠寒卻把她的沉默當作默認,興致勃勃問。
“你喜歡什麽貓,長毛還是短毛?”
裴知夏啞巴一般不給任何回應。
晏漠寒自說自話,終於覺得沒趣,沒再問下去。
老中醫是霞姐推薦的,好些天了。
之前晏漠寒冷著裴知夏,這事就擱下了。
今天她說頭痛,他才想起這件事。
老中醫叫杜清池。
他給裴知夏把著脈,眉頭皺成一團。
“小姑娘,你還真是仗著年輕,把這身體給折騰慘了,你氣血兩虛得厲害,要好好補補啊。”
裴知夏沒來得及解釋,一邊的晏漠寒便補充道。
“她半個月前意外流產。”
杜醫生點頭。
“那難怪了。”
抬頭瞪晏漠寒一眼,“那是你不好!”
晏漠寒居然點頭,“是我不好!”
裴知夏暗地驚訝,卻低垂著上眼,裝聾。
杜醫生認真把完脈,又問。
“最近,沒同房吧?”
裴知夏“咳咳”咳了兩聲,耳根微紅。
晏漠寒深深看她一眼,視線掠過紅紅的耳垂,有點晃神。
凝了片刻,才道。
“沒有!”
杜醫生點頭。
“一個月內禁止同房,小姑娘這身子,最好是兩個月,等她養好一些,才同房。”
裴知夏沒吱聲。
隻要某人不強迫,她絕沒同房的意願。
身後的晏漠寒很有自知之明,又應了聲好。
“平時飲食不能吃生冷,海鮮這些寒濕的食物暫時也別吃,辛辣刺激的也不能吃。”
晏漠寒便問。
“酒能喝嗎?烤肉能吃嗎?”
“烤肉的話,不辣可以適量吃點,酒的話,盡量少喝。”
晏漠寒輕輕戳了戳裴知夏的頭。
“聽到了嗎?”
裴知夏扭頭,瞪他一眼。
杜老醫生瞧慣了小年輕打情罵俏,寫處方時,抬頭頗有深意地看一眼晏漠寒。
“你倆最近,打算要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