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遠離晏家人等於遠離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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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裴知夏剛從電梯裏出來,就碰見要出門辦事的晏漠寒。
    “裴特助,我約了袁工去地鐵施工現場,西山度假村那個合作,你和晏靖蘅去一趟現場。”
    裴知夏應了下來,回到辦公室,跟劉雪昕交待了些事情,便和晏靖蘅一起出發。
    一起去現場的,還有負責施工的總工程師楊工。
    他眼下負責的工程就在西山附近,他自己先過去。
    晏靖蘅和裴知夏來到停車場,他看一眼裴知夏的小轎車。
    “坐我車去,你那車子底盤太低,山路走不了。”
    西山離城區二三十公裏,前麵一段走環城公路,後麵有一段山路。
    裴知夏最近下意識躲著他,但怕耽誤了工作,便點頭應了下來。
    晏靖蘅自己開車,裴知夏禮貌地問了句。
    “我坐副駕還是後座?”
    副駕是女朋友專座,她不想造成莫須有的誤會。
    但坐後座,晏靖蘅又成了她司機。
    “當然是坐副駕,開車無聊死,你不得陪我聊聊?”
    裴知夏上了車,晏靖蘅認真瞧了瞧她的臉。
    “你最近真的有點慘啊,聽說西山那個寺廟的符挺靈驗的,一會我陪你求道符?”
    裴知夏搖頭。
    “謝謝蘅總好意,我下午還有工作要忙,看完現場我就得趕回來。”
    晏靖蘅嘖了一聲,繼續遊說。
    “反正順路,花不了多少時間。”
    裴知夏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糾葛。
    對她來說,遠離晏家人,就等於遠離麻煩。
    比戴平安符有用、靈驗得多。
    怕晏靖蘅又翻什麽事出來說,她把座椅調低些,說了聲抱歉。
    “這兩天陪我弟玩遊戲,有點累,蘅總不介意我睡一會兒吧?”
    她臉色確實不太好,晏靖蘅便把空調調高一點,讓她安心睡覺。
    到了西山,楊工已經到了。
    而喬軒宇看見晏靖蘅身後的裴知夏,臉色頓時不太好看。
    “怎麽是你?漠寒呢?”
    裴知夏不卑不亢道。
    “晏總去了地鐵施工現場,這邊就由我輔助蘅總。”
    喬軒宇冷笑一聲。
    “看來,你們晏總是瞧不上我們這些小工程了。”
    晏靖蘅走過去勾著他肩膀。
    “宇哥,你這是瞧不上我?我才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總裁辦的人不過給點建議而已。再說,我哥哪有不重視這合作啊,我都聽說了,你們喬家,是打算把這度假村當佳寧的嫁妝的!”
    裴知夏腳步一頓。
    厲害!
    嫁妝就送幾十億。
    她隨即快步跟上。
    “但地鐵工程影響麵太大,他不親力親為,再出什麽事,上頭怪責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晏靖蘅一通解釋,喬軒宇的臉色這才稍好一些。
    他與晏靖蘅及楊工走在前麵,留裴知夏在後麵不尷不尬地跟著。
    這一片依山的地,從山腳到山頂,都被喬氏拍了下來。
    計劃辦一個集休閑度假娛樂為一體的綜合型度假村。
    這塊地前幾天才拍下來,前期的工作還沒開展。
    山嶺上野草叢生,亂石橫陳,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
    裴知夏早有準備,換了休閑的運動服和運動鞋。
    但幾個大男人腿長走得也快,她一路跟著,便有點喘。
    晏靖蘅細心,特意放慢些腳步等她。
    喬軒宇便帶了幾分輕蔑笑道。
    “佳寧去晏氏上了幾天班,就把裴特助當成偶像,我還挺好奇,她到底在盲目崇拜什麽?”
    裴知夏笑了笑。
    “我也覺得喬小姐過譽了。我隻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助理,哪值得喬小姐另眼相看了?”
    從山腳到山頂,範圍很大。
    按晏靖蘅來時說的,今天過來,隻是大致看一下環境。
    但在逛完山腳一段後,喬軒宇卻堅持。
    “既然來了,還是得瞧仔細點,從山腳到山頂都瞧過遍,施工方案才能製定得更合理。”
    他這樣說,也沒錯。
    隻是,這六月的天氣,太陽毒得很。
    晏靖蘅擔憂地看一眼裴知夏,猶豫片刻,把車鑰匙遞給她。
    “知夏,後麵這段我們去視察就行,你身體還沒恢複好,回車上歇一會。”
    裴知夏還沒說啥呢,喬軒宇就冷笑著看她,陰陽怪氣道。
    “原來裴特助工作還要搞特殊化啊?自然,這工作是挺累人的,一個女人,不行就別硬摻和進來。”
    “工作要減量,薪資照拿,靖蘅,你們晏氏這製度,很大漏洞啊!”
    裴知夏原本也沒想過搞特殊化,眼看晏靖蘅又要開口替她說話。
    她忙遞了個眼色給他,笑著跟喬軒宇做了個手勢。
    “謝謝喬總對我的鞭撻,喬總,請吧!”
    大太陽下,裴知夏跟著三個大男人花了近兩小時,從山腳一路徒步走到了山頂。
    這種事,裴知夏以前沒少幹。
    但她身體一直挺好,走一趟,至多是覺得累些。
    可她最近接二連三的意外,加上流產大出血,身體狀況大不如前。
    她憋著一口氣強撐著走到山頂。
    晏靖蘅也累得跟狗似的,到了山頂,提議到涼亭裏歇一歇。
    裴知夏眼前一黑,搖晃了幾下,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醒來,她躺在中心醫院的病床上。
    晏靖蘅坐在床邊,見她睜眼,抓住她手問她。
    “知夏,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裴知夏抽回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我沒事,應該是中暑,有點貧血?”
    晏靖蘅點頭,醫生也是這樣說的。
    “這事怪我,明知你身體狀況,當時怎麽都要攔住喬軒宇的。”
    裴知夏搖頭道。
    “這事不怪他,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她領著高薪,不能這不幹那不幹的。
    就算喬軒宇不說,她也過不了自己那關。
    晏靖蘅瞪她一眼,氣哼哼道。
    “你啊,就是太好說話,才被人欺負到頭上。”
    裴知夏倒是想硬氣。
    可她一沒厲害的爹撐腰,二沒卓著的才能傍身。
    她充其量,就是個看老板和客戶臉色做人的辛酸打工人。
    她憑什麽硬氣?
    “蘅總,你不懂的!”
    晏靖蘅這種嘴裏含著金鑰匙、左手攥著金礦右手揣著銀礦的公子哥們,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晏靖蘅嘖了一聲。
    “我有什麽不懂的?你以為,我一直享受晏家少爺的榮華富貴?”
    裴知夏驚訝地看著他。
    晏家的豪門八卦,她雖好奇,但這真是她能聽的嗎?
    “我媽是我爸秘書,她偷偷生下我,直到八歲,她病故了,我爸才接我回晏家的。”
    裴知夏不知怎麽安慰他。
    “你是不是覺得我哥對我挺好,以為我在晏家也是萬千寵愛?”
    裴知夏早知道晏靖蘅和晏漠寒是同父異母,但具體情況並不了解。
    而且,晏漠寒對晏靖蘅,並沒太大芥蒂,無論公事或私下,二人感情看著都挺好。
    “對不起!”
    裴知夏不好對他的家事作評價,隻好為自己的膚淺認知道歉。
    晏靖蘅擺手。
    “你也不用道歉,都是陳年舊事,我現在過得挺好。人嘛,別過份強求,知足就能常樂。”
    “還有啊,我哥和喬佳寧之間,複雜得很,你少摻和!”
    不悅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晏靖蘅,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