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倆沒感情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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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知夏正和幾位總監開會。
    手機響,她看了一眼,掛斷,但手機繼續響。
    她對幾位總監說了聲“抱歉!”
    拿起手機走到一邊接了起來。
    “知冬,什麽事?”
    “什麽!”,她嗓音倏地拔高,“我馬上過來,需要簽字的,你先簽著。”
    她急急掛了電話,一臉憂心地跑回各總監麵前。
    “各位不好意思,我家人出了事,我得請半天假,會議先改期吧。”
    她急匆匆走了。
    一邊進電梯一邊給劉雪昕留言。
    “雪昕,我家裏有急事,麻煩你幫我到人事請半天事假。”
    等她急匆匆趕到醫院,趙知冬紅著眼坐在手術室外。
    “姐……”
    他一把抱著裴知夏,身子微微顫抖。
    雖然長得高大,但骨子裏,還是個孩子。
    “醫生怎麽說?”
    裴知夏拍拍抱著自己的大高個。
    “剛才下了病危……我簽了字……”
    小屁孩有點哽咽。
    裴知夏拍著他背,安撫了他好一會,才問緣由。
    “媽媽怎會突然摔下樓梯?”
    趙知冬紅著眼,把當時的情形說了。
    裴知夏聽了,擰起了眉。
    趙知冬怕她傷心,急急安慰她道。
    “姐,你不用管她們說的那些,她們就是嫉妒。”
    裴知夏點頭,這些鄰居,嘴巴是壞點,但心腸向來不算壞。
    她們會聚一塊說這些,估計,是被誰煽動了。
    而他們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和前陣子在公司及網絡上的如出一轍。
    他們住的是老城區,都是些留守老人,平時信息閉塞。
    子女也好幾個月不回去一次,突然在這節骨眼上,幾位大媽交流著同樣的信息,除了是有人在刻意傳播和煽動。
    她想不出別的緣由。
    裴知夏眼裏現出些恨意。
    她自己做了便做了,別人哪怕是指著她臉罵,她也受著。
    但這些難聽的言論,聽進她媽媽耳裏,便是在誅心!
    裴知夏這些年在晏氏,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
    想要知道了些什麽,也不難。
    她跟趙知冬說了聲,到樓道口打了個電話。
    回來,她表麵冷靜地摟著趙知冬,內心卻極為憂心煩躁。
    姐弟倆相偎著,等待手術中的媽媽化險為夷。
    過了大半小時,醫護人員跑出來去拿血包。
    又有一個護士拿了病危通知出來。
    “你是裴小雯家屬吧,病人大出血,你趕緊在這簽名……”
    裴知夏擦擦眼角的淚水,顫抖著簽下了自己名字。
    手術做了三四小時,醫生終於出來。
    “裴小雯的家屬是哪位?”
    姐弟倆急急跑過去。
    “醫生,我媽媽怎麽樣?”
    “手術還算成功,應該沒生命危險,但病人身體太弱,還在昏迷狀態,要先送去icu觀察一下,蘇醒過來再轉普通病房。”
    聽說沒有生命危險,姐弟倆稍鬆一口氣。
    “我媽媽傷了那裏?”
    醫生道。
    “肋骨斷了幾根,刺破了肝髒,造成大出血,幸好送醫及時。”
    姐弟倆對醫生千感萬謝,然後到icu病房外守著。
    裴知夏剛拜托的那位仁兄,在微信裏發了幾張照片過來。
    裴知夏點開一看。
    照片上正是三樓羅舟蘭及另幾個鄰居,而和她們站一起說著什麽的,是個男人。
    這男人,裴知夏認識,是李彩雲的司機之一。
    裴知夏心頭火起,恨不得立即跑去晏家生剝李彩雲的皮。
    “謝謝鄧哥!”
    她在微信裏道了謝,轉了五萬過去。
    她剛轉完錢,手機就響了。
    是晏漠寒。
    她心頭的火和恨,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她拿著手機走到樓道口,強壓著怒火接了起來。
    電話接通,晏漠寒帶著怒氣的嗓音在她耳邊炸開。
    “裴知夏,我恢複你特助崗位,你就跟我玩消極對抗?你無故曠工,造成的損失你賠得起?”
    裴知夏滿懷的怒火無從發泄,她磨了磨牙,怒罵道。
    “晏漠寒你這王八蛋,你該慶幸我媽搶救回來了,不然,我抱著你|媽一起死!”
    晏漠寒愣了一下。
    “裴知夏,你什麽意思?你|媽出什麽事了?”
    裴知夏冷笑一聲,嗓音微微顫抖。
    “晏漠寒,你真惡心!表麵跟我說一筆勾銷。背地裏,又找人到我家附近散布我出賣色相的話,我做了什麽,我認,你們有怨有恨,衝我來,找我媽幹什麽?”
    “你們有錢人的命是命,我們窮人的命就不是命,是嗎?”
    晏漠寒那頭一陣沉默,過了一會,才道。
    “裴知夏,抱歉,我並不知道……”
    裴知夏想到剛剛簽病危通知時那種痛苦,她狠罵了一句。
    “王八蛋,你去死吧,別再煩我!”
    她啪地掛了他電話。
    這一家子,全是吃人的魔鬼。
    李彩雲想要她媽媽的命。
    晏漠寒想要她的心髒!
    裴知夏蹲在樓道裏,手捂著臉,緩了好一會兒,心情平複了一些,回到icu病房外。
    趙知冬紅著眼挽著她的手臂。
    “姐,媽媽送過來了!”
    姐弟倆相偎著,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等待媽媽醒來。
    倆人誰都沒說話。
    就像三年前那次腎髒移植手術。
    時間過得很緩慢。
    似是,看不到未來。
    裴知夏垂著眼看著地板,腦子木木的。
    腳步聲漸近,一雙噌亮的皮鞋,出現在她眼前。
    “裴知夏……”
    晏漠寒低沉的嗓音,讓裴知夏一個激靈,她猛地仰起頭。
    “你來幹什麽?”
    她強壓下怒火低吼道。
    晏漠寒垂眼看著她。
    “抱歉,你|媽媽的醫藥費,我會負責,另外,我會找最好的醫生……”
    “不用!”,裴知夏怒聲打斷他。“我不用你假惺惺的同情施舍!你滾,我不想見到你。”
    裴知夏嘴唇在哆嗦,幾近崩潰。
    媽媽是她和弟弟的命。
    要是媽媽出了什麽事,她和弟弟,可怎麽辦啊?
    晏漠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趙知冬不知道內情,隻抱歉地看著他。
    “寒哥,你先走吧,我姐她心情不好……”
    “知冬,你以後不準再和他們晏家人有任何來往,包括晏芷彤。”
    晏家人全是魔鬼,隻要接近他,都沒好事。
    趙知冬怯怯地看著她。
    “姐……芷彤……”
    “我讓你別理就別理,人家太高貴了,我們高攀不起!”
    晏漠寒還想解釋什麽,裴知夏咬牙切齒地道。
    “滾!”
    晏漠寒是領教過她的火氣的。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
    “那我先上頂樓看看爺爺,晚些再下來。”
    裴知夏沒理他。
    下午,icu裏的裴小雯終於醒了過來。
    醫生給她檢驗過各項體征,確認她基本脫離危險,便讓她轉回了普通病房。
    裴知夏要了間獨立病房,醫護人員把裴小雯安頓好。
    裴小雯精神很差,隻睜開眼迷離地看了看一雙兒女,又沉沉睡了過去。
    傍晚,裴知夏出去買吃的。
    走到電梯口,裏麵,站了個熟悉的身影。
    他背對著她,正拿著手機跟人說著什麽。
    “我知道,我們已經分手。”
    “你想什麽呢?她那樣的出身,怎麽可能?”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我明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哪能憑感情用事?再說,我倆也沒感情,就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