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沈凝 死了的花就要趁早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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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才怔怔一刻,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為何要對我說些,可有根據?”
沈凝沒有回答,走到大廳的一側,那裏擺著一盆枯萎的植物,連盆有一人多高,可是卻光禿禿隻有枝幹,盆中土已幹涸,也不知有多久沒有打理過了。
“這盆花已經死了,為何沒有扔掉?”沈凝問道。
俞秀才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歎了口氣:“這盆金桔是小女滿月時種下的,和小女同齡,所以......”
所以即使已經死了,他也舍不得扔掉。
沈凝又問:“那是什麽時候死的,是你沒有澆水幹死的嗎?”
俞秀才搖搖頭:“或許是巧合吧,就在冰姐兒出事前的一個月,這盆金桔忽然就開始掉果子,不但果子掉光了,葉子也掉了,那時大掌櫃剛走,我也是剛剛自己接手,忙得焦頭爛額,亡妻見了,以為是澆水太多,便說先不澆水,移到陽光好的地方,可是也沒見好轉,後來冰姐出了事,我們也就顧不上它了,後來認了屍,我心中難過,便想起這盆與冰姐兒同齡的金桔,過來一看,這盆金桔已經徹底死了。”
沈凝對俞秀才說道:“找把鏟子來。”
唯一的夥計還在樓下迎客,這找鏟子的事隻能俞秀才自己去做。
鏟子很快便找了出來,沈凝接過鏟子,在花盆邊緣挖了起來。
把花盆四周的幹土挖鬆,沈凝用手握住金桔的枝幹,用力一提,枝幹便從盆土裏脫離出來。
“那是什麽?”
看到從盆土裏一起被帶出來的東西,眾人驚呼出聲。
沈凝卻似早就知道,她看了一眼,衝著俞秀才招招手:“你過來看看。”
俞秀才湊近一看,大吃一驚:“這是,這是,這是什麽?”
“嬰胎。”沈凝語氣平淡,就好像在說一件極平常的事。
她在酒樓裏沒有看到鬼,可是卻在這盆死了的金桔上看到了陰氣,所以她才會有此一舉。
這是嬰胎啊,別說是俞秀才了,就連老太太和錢媽媽這種生育過的女子,看到這嬰胎也嚇了一跳。
誰能想到,花盆裏會埋著一個嬰胎呢。
所謂嬰胎,就是落胎的胎兒。
錢媽媽大著膽子仔細看了看:“哎喲,胳膊腿兒都有了!”
俞秀才已經變成木頭人了,大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這任誰一看,也知道是不祥。
沈凝用鏟子翻了翻,居然還找到一道折成三角的符,哪怕金桔澆過水,這道符也沒有泡爛,沈凝把折好的符打開,嗬,穢符!
俞秀才傻了,他讀聖賢書,別人說神鬼,他便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酒樓裏連財神都沒供著。
可是眼前這一幕卻讓他不得不信,沒錯,他想起來了,在壁虎那件事時,他這個當老板的,也曾來過酒樓,當時好像還看了這盆金桔一眼,也是覺得金桔養得不如以前好,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光,他根本沒有在意。
有穢符,還有這落胎的胎兒,哪怕什麽都不懂得,也能猜到這是什麽了。
“這盆金桔所在的位置,便是你這酒樓的吉位,在這裏擺放金桔,招財進寶,財運滾滾,這是很吉利的,金桔長得越好,你們的運氣也便越好。如今,這吉位裏被人放了穢物和穢符,金桔枯敗如斯,你們家當然要走黴運了。”沈凝說道。
俞秀才渾身發抖,牙齒咬得格格直響,是誰在害他,害他也罷了,為何要害女兒,害妻子?
沈凝說道:“俞秀才,你最好找親戚朋友打聽打聽,你們夫妻雙方的長輩,有沒有做過什麽損陰德的事,這才給後代子孫招來禍事,還有那位大掌櫃,你最好再去見一見,或許他知道一些什麽,不過,你的女兒有很大可能還活著。”
俞秀才呆呆怔怔,僵在了那裏。
好一會兒,俞秀才指著那盆金桔以及那嬰胎問道:“這些,怎麽辦?”
沈凝說道:“這盆金桔既然已經死了,就該早早拿走扔掉,哪怕是尋常的花草,一旦死了,就要扔,留在家裏都不好,更何況還是
沈凝圍著嬰胎和穢符緩緩走動,嘴裏念念有辭:“九鳳翱翔,破穢十方,仙人導引,出入華房,上朝金闕,親見玉皇,一切汙穢,速離遠方。”
她一邊念一邊變幻腳下方位,而手訣也在不斷變化,每個字對應於一個手訣,一字對一位,最後兩字自中指前端發出,說到最後時,忽然一點火星從她手指中飛彈了出去,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臉上,根本沒有看到這點火星是從哪裏來的,待到發現時,火星已經在穢物上迅速燃燒,眨眼之間,這些就化成了灰燼。
俞秀才驚詫不已,沈凝對他說道:“接下來,你有很多事情要做,這酒樓,怕是也沒有精力開了,再說,你的烹飪水平,還比不上我家春俏,這酒樓,賣了吧。”
老太太讓錢媽媽放下一兩銀子,帶著一大群人走了。
回家的路上,老太太興奮不已:“你給咱家淨房時,也是這樣淨的?”
就剛剛,都著火了,哎喲,那火也不往別的地方燒,就在那一堆裏,像是能聽懂人話似的。
沈凝:“當然不是,他這酒樓裏沒有鬼,咱家那時裏裏外外都是鬼,我和他們打了一架。”
好吧,老太太後悔了,她就不該問。
回到府裏,沈凝便將今日之事和沈二老爺講了:“二叔父,那酒樓我看過了,風水沒有問題,亦沒有鬼祟住過,且,這事明顯是尋仇,那道穢符也是衝著他們家人來的,酒樓換了主人也就沒事了。”
沈二老爺大喜過望,次日便去找了牙行,將酒樓買了下來。
而俞秀才,把酒樓賣給沈二老爺之後,便將兒子托付給自己的姑姑,他踏上了尋找真相之旅。
沒想到,這一找還真讓他找出來了。
問題沒有出在他這邊,而是在他的嶽父身上。
他這位嶽父的確是在鄉下辦了私塾,收的束修也不多,有的甚至不收束修,可是這位何老夫子,卻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怪癖。
他喜歡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