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閑著也是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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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沈凝和秦時月正在陪著老太太吃點心,老太太又想起範文博來了:“唉,那也是個實心實意的好孩子,十年啊,可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上次沈家來客人,秦時月在自己屋裏,不知道這位範公子的事,她好奇,老太太也想說,便又講了一遍。
秦時月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他!”
沈凝一怔,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咦,就是給鹵肉譚破案子的那位亭長?”
“對啊,一定是他,萬平鎮,就是萬平縣的,當時的那位亭長大人據說也是要高升,離開萬平鎮了。”
老太太也想起來了,她也記得,當時秦時月回來講的,譚和談,三百兩銀子和三百兩金子的區別,老二酸了好半天。
“哎喲,那可真巧,原來就是他啊,我還記得你說過那位亭長很能幹,為百姓們做過很多事,是個好官。”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丫鬟的請安聲,沈大老爺從外麵回來了。
老太太問道:“你不是去城外送範家父子嗎?這麽快就回來了?送完之後沒和同僚們去悲春傷秋?”
沈凝和秦時月全都忍著笑,老太太挖苦大兒子已經成了習慣。
沈大老爺也不在意,若是老太太連續兩天沒有挖苦他,他還會擔心老太太生病了。
沈大老爺現在不怕別的,最怕就是老太太仙逝,他的位子還沒坐熱呢,老太太若是不在了,他又要丁憂三年。
所以隻要老太太心情好身體好,想罵就罵吧。
“原本是想回城後聚一聚的,可是出了點事,大家也就沒有心情了。”沈大老爺說道。
老太太來了精神,這一天天的,太沒意思了。
“出了什麽事?”老太太問道。
沈大老爺便講了在十裏長亭遇到的事,這件事其實很能引人遐思,如果那人不是範文博,或者範文博沒有那段可歌可泣的前塵往事,眾人可能早就臆想出一大堆始亂終棄的故事了。
可那個人是範文博,大家便會覺得,如果把始亂終棄的故事硬往範文博身上套,那就是褻瀆。
所以現在,一屋子的女人無論老少,全都沉默了。
是的,她們全都想到了大同小異的故事,可是那個人是情深似海的範文博啊,不是這樣的,肯定不是這樣的。
尤其是秦時月,她對範亭長的印象好著呢。
那位範亭長,長得好,氣質好,有本事,還有好家世,而且彬彬有禮,不驕不躁。
沒錯,別看秦姑娘大大咧咧,粗枝大葉,可她最喜歡溫柔細心的文靜型。
所謂缺什麽就愛什麽,秦姑娘便是如此,從小到大,她身邊都是粗魯豪邁的男子,她早就審粗疲勞了,那次在萬平鎮上,偶遇範亭長,秦姑娘的芳心啊,撲通通的,像是有好幾隻野鹿在蹦噠。
剛剛,她聽老太太講了範文博和青梅竹馬的往事,秦姑娘就差大吼一聲:“不愧是老娘喜歡的人!”
可是現在,她又聽了沈大老爺的這番話,秦姑娘的腦袋裏一下子就蹦出了兩個人,嗯,她認識,這是戲台上的陳世美和秦香蓮。
可這是她喜歡範文博啊,怎麽能把陳世美那個挨軋的玩意兒和他相提並論。
不行,不行!
於是從老太太屋裏出來,秦時月就對沈凝說道:“要不咱們去找那個不男不女的人去問問,她和範公子究竟是什麽關係?”
沈凝橫她一眼:“閑的?”
“嗯,閑的。”秦時月老實回答。
沈凝說得沒錯,她是真閑,真閑啊!
沈二老爺的酒樓,沈凝還能過去指點江山,可她不行啊,沈凝指點江山時,她就在門口的台階上坐著,看著過往的行人,是男的多還是女的多。
啥?前些天你不是去過鬼客棧了嗎?
你都說了是前些天的事,現在不是又又又無事可做了嗎?
沈凝往玉觀河的方向指了指:“你自己去查吧,我還要去酒樓幫忙,快開業了。”
秦時月一想也是,那就她去查,查清楚了回來給大家講故事,若是查不清楚,就讓凝凝凝來幫忙。
姐妹二人就此別過,一個去了酒樓,一個原地轉了幾圈後便去了十裏長亭。
轉眼又過了五日,酒樓已經布置妥當,可是在叫什麽名字上卻是犯了難。
“沈記?”
“玉河樓?”
“狀元樓?”
“大觀樓?”
沈二老爺列出一大串酒樓的名字,這些都是找人測過的,這種小事沒敢麻煩沈凝,沈凝是最終拍板的那一位。
沈凝想了想,這些名字她全都不滿意。
沈記不用說了,但凡是姓沈的開鋪子,都是叫沈記。
至於其他三個,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京城裏肯定也有。
“就叫尋味。”
沈凝記得,前世天師府裏有位長輩,夜觀天相,千年之後會有一位姓汪的老爺子寫出一本書,就叫《尋味兒》,所以她提前借用了,應該沒啥吧。
沈二老爺眼睛一亮,這名字好啊,好記,好聽,意義也好。
俞秀才的案子轟動全城,孫良問斬也就是前幾天的事,玉觀河邊的這座酒樓也成了熱議焦點,不時有人過來看看,喲,這家酒樓換主人了啊,是啊,不換不行了,那俞秀才都被害得傾家蕩產了。
也就是這新東家心善,否則那個時候,誰會買個風水不好的酒樓啊。
可不是嘛,這酒樓依水而建,水為財,這酒樓的生意應是極好的,都是那個孫良該死,拐了人家孩子還要害人家風水。
風水變好了,我聽說了,這家酒樓的東家請了一位已入化境的高人,把酒樓裏的邪崇清除得幹幹淨淨。
老太太坐在作為玉帶河情報第一處的涼亭裏,時不時插一句,誇酒樓的新東家是大善人,誇請的那位高人有多厲害有多神秘,有多厲害呢,就是你花錢想請也請不到的那種。
“沒錯沒錯,那位新東家頂著巨大的壓力買下這座酒樓,眼瞅著是要虧錢了,他默默流下了傷心的眼淚,可是想到那位可憐的俞秀才,新東家便又覺得很值,予人玫瑰,手有餘香,這個時候,忽然一位白須白眉的老道長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