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珠！
    葉笑天心中震驚不已。
    要知道。
    他地級靈脈被廢，丹田被毀，按理說是不可能恢複的，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靈脈被毀後還有人能恢複的。
    在所有人的認知中，一個人不管是丹田破碎還是靈脈被毀，都不可能再踏上修行之路了。
    這個世界無盡的傳說之中，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然而。
    他葉笑天卻逆天改命了。
    僅僅是因為一枚灰色的石珠。
    這要是被人知道，必定會掀起腥風血雨，不知道會有多少大宗大派，會打生打死的來爭奪石珠。
    葉笑天站在攤位前。
    他的目光在攤位上到處掃視，並沒有盯著那半顆石珠，那樣做的目的太明顯了，這些攤主一個個都是精明的主，一旦他那樣做，到時候想買就難了，必定會被敲詐一波。
    所以。
    他強忍住心中的激動，麵色平靜，仿佛一個出門來閑逛的家族子弟一樣，很隨意的打量著攤位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這個攤位的攤主是一個賊眉鼠眼的老頭，此刻正盤坐在攤位後麵，手裏拿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葉笑天不知道他看的是什麽書，但看對方臉上那邪惡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書。
    看到有人站在老頭攤位前要買東西，旁邊的一個女修攤主看向葉笑天，臉上一副想要說些什麽的樣子。
    而這個女修看向老頭的眼神，則是充滿了鄙夷。
    葉笑天沒有看到女修攤主的表情。
    他看似隨意的掃視了攤位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眼後，這才看向正在專心致誌看書的老頭：
    “咳咳！”
    葉笑天輕咳幾聲。
    指了指攤位上的一把殘刀問道：
    “老人家，這把殘刀怎麽買？”
    聽到有人要買東西，老頭這才有些不情願的放下了手裏的書，臉上盡是意猶未盡的神色。
    在他放下手中的書時，葉笑天瞥見了書的名字，第一個字是金，中間有一個字被老頭那肮髒的手指遮擋住了看不到，但第三個字是梅。
    “咕咚！”
    葉笑天聽到了老頭吞咽口水的聲音。
    老頭抬起頭。
    看了一眼葉笑天。
    而後又看了一眼他手指指著的那柄殘刀，臉上滿是不耐煩的說道：
    “五枚靈石，概不二價，要買就買，不買滾蛋，別打擾你爺爺我的興致，剛剛看到最精彩的地方呢！”
    說著。
    葉笑天又聽到他咂吧了幾下嘴，咕咚咕咚吞咽著口水。
    葉笑天也不生氣。
    他又指了指一本紙張都被揉得皺巴巴的書，是一本低階劍法，名字叫做【萬劍歸宗】，聽上去倒是很牛，但擺在這裏賣的，都是地攤貨，低階貨。
    別看名字取得牛上天，也蓋不住他低端的事實。
    這些地攤上的低階功法和武技，弄一個牛氣的名字出來，目的就是誆騙年輕的修士。
    年輕人看到名字這麽牛的劍法，大多數估計都會買上一本。
    葉笑天指著那本劍法，又問道：
    “老頭，你這萬劍歸宗正宗嗎？名字這麽牛，別連凡人的劍法都比不上，那可就給我們修士丟人了。”
    老人剛剛拿起的書又放下了。
    他臉上有了一絲不耐煩：
    “你個小赤佬，到底買不買？不買趕緊滾蛋！”
    說完。
    他拿起手中的書，一臉急切地翻到了下一頁，一邊看，還一邊時不時的露出陣陣嘿嘿嘿的邪笑聲。
    兩人的對話，引得旁邊的攤主都紛紛看了過來，尤其是距離老頭最近的一個女修攤主，一直以嫌棄的眼神看著老頭，而看向葉笑天的眼神，滿是欲言又止。
    看到老頭開口罵人，葉笑天有些無語。
    這麽做買賣，有生意才怪了。
    “這萬劍歸宗怎麽賣啊？”
    “老頭，你這麽做生意，會不會被打啊？”
    葉笑天也不生氣，依舊一臉隨意的模樣。
    老人一隻眼睛從書縫裏瞥了一眼，而後吐出幾個字：
    “老頭子被不被打關你屁事，那劍法也是五枚靈石，不買就趕緊滾蛋，盡瞎耽誤我功夫。”
    葉笑天無語。
    一部最低階的劍法，連葉家給外院子弟用來入門的劍法都遠遠不及，居然也好意思要五枚靈石。
    “老頭，是不是太貴了點？”
    “你賣這麽貴，難怪一點生意都沒有，你看看別的攤位上，人家好歹也有幾個客人呢，我不會是你今天的第一個客人吧？”
    老頭再次很不滿且不舍的放下了手裏的書。
    葉笑天急忙好奇的瞥了一眼，但老頭的手指依舊放在原來的位置，他還是沒有看到老頭手中那本書書名的第二個字。
    老人抬頭。
    盯著葉笑天。
    這一次。
    他仔細的打量了葉笑天一眼，那雙賊眉鼠眼的老眼中，第一次有了異樣之色。
    “凡級靈脈？”
    “不像。”
    “靈脈並非白色，還帶著一點點灰色，但又肯定不是人級靈脈的灰色，這種白色，好生奇怪，我仿佛在裏麵看到了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灰金等所有的顏色。”
    老頭自言自語。
    隻見他單手使勁的揉了揉一雙老眼，而後再次好奇的打量著葉笑天。
    “丹田有些與眾不同，比一般的修士大了十倍不止，可靈脈的確是白色的凡級，不應該呀！”
    “怪哉！怪哉！”
    老頭摩挲著他的山羊胡子。
    一雙賊眼放光，賊兮兮的上下打量著葉笑天，看得葉笑天感覺渾身不自在。
    “咳咳，老頭，我問你呢，你這萬劍歸宗是正宗的嗎？保真不？”
    這一次。
    老頭沒有之前那種不耐煩的神色了。
    他眼神有些異樣，饒有興趣的看著葉笑天。
    “這些東西，都是家裏小輩不要了的，剛好老夫最近缺錢，所以拿出來給賣了，在你那裏正不正宗我不知道，反正在老夫這裏，他是最正宗的，小子，要不要買一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哦？”
    老人態度不再那麽惡劣，反而認真做起了生意，他一雙老眼露出精光，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葉笑天。
    葉笑天彎腰拿起那本劍譜。
    【萬劍歸宗】四個大字，寫得有些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剛剛開始學習書法的小朋友寫的。
    不用說也可以猜到，這本劍譜是手抄本，而且肯定不是這個老頭抄寫的。
    一本就賣五枚靈石，這和搶有什麽區別？
    要是修士抄寫，分分鍾就可以抄寫幾十本，豈不是可以輕輕鬆鬆就賺數百枚靈石了？
    這老家夥居然賣五枚靈石。
    不要臉！
    實在是太黑了！
    “黑心的老頭，還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葉笑天心中嘀咕了一句。
    老頭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幅度，看得葉笑天有些毛骨悚然了。
    他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個花姑娘在山洞中獨自麵對一個采花大盜一樣，渾身都不自在。
    要不是為了那半顆灰色的石珠，他早就腳底抹油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