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考核失敗了。
    不過。
    失敗是肯定的。
    源師考核，本來就難如登天，沒有天賦，壓根不可能成功。
    然而。
    當他抬頭看過去的時候。
    他心神一震。
    “怎麽可能？”
    無止眼珠大睜，震驚之下，一時間連呼吸都忘記了。
    實在是眼前的一幕，讓他覺得如在夢中，是那麽的不真實，簡直比做夢都還要夢幻。
    眼前。
    空中。
    足足數百層顏色各異的能量層，靜靜地漂浮在空中。
    而此時。
    才剛剛過去十秒而已。
    無止掃了一眼那些被剝離的能量層，心中估摸了一下，都不用去仔細點數，他知道，數量絕對超過了一千。
    十秒鍾！
    成功剝離考核果一千層！
    這！
    這簡直！
    難以置信！
    十秒一百層，這就已經是半步源師了，缺少的，也隻是來一次成功解封源石的經驗而已，而這隻需要多加練習，幾乎都能成功。
    可是。
    十秒鍾剝離一千層。
    這已經是中級源人師的水平了！
    哪怕是無止自己，到現在，十秒鍾內，最多的一次，也不過才能成功剝離五百多層，距離中級源人師一千層的門檻，還有一倍的距離。
    “咕咚！”
    “嘶——”
    到處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無止覺得，自己的喉嚨都幹了。
    他真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眼前這一幕，讓他大腦瞬間宕機，如中了病毒一樣，在這一刻，停止了運轉，似乎卡住了。
    “一千層？”
    不僅無止，就連前一刻還臉色冷淡的柳常在，此刻也都不能淡定了。
    隻有了解源師的人，才會明白，眼前這一幕，到底意味著什麽。
    僅僅築基中期，也不是源師傳承家族，更沒有從小接受源師教導，一來就能成功剝離足足一千層能量層，這天賦，簡直太妖孽了！
    這樣的天才。
    隻要稍加培養，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直接成為源地師。
    想到這裏。
    柳常在激動了。
    他決定了，今天不管如何，眼前這個妖孽天才，自己一定要將其挖走，挖到自己門下，挖到源師盟去，哪怕為此和天宗鬧翻，哪怕為此失去灰殺這個老朋友，也都在所不惜。
    此人，可完美傳承他的衣缽，並且超越他這個源地師。
    定了定激動的心神。
    柳常在一步上前，激動地伸手，緊緊抓住葉笑天，老臉之上，滿臉褶皺堆積到了一起，擠出他自認為最和善慈祥的笑容。
    “徒兒，跟為師回源師盟，從此之後，這天下沒人敢惹你，從今以後，誰若是敢讓你不開心了，告訴為師，為師以及整個源師盟，都會為你出頭，另外……”
    “等等！”
    看著柳常在拉著葉笑天就要走，灰殺趕緊出手阻攔。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老貨，這是要強行挖牆腳呢。
    這可不行。
    此人覺醒了魄力，還達到了一環巔峰境界，這是天宗奪回煉意秘境初始界的絕佳機會，錯過這一次，下一次可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初始界，天宗已經失去太久。
    現在一直被兩極殿占據著，核心之處的修煉之地，他們天宗一直沒有機會進去，隻能在外圍，撿一點別人吃剩下的。
    而不能進入初始界核心之處，天宗偶爾有一個覺醒了魄力的天才，最終也因為錯過最佳修煉時間，從而不得不放棄。
    魄力入道，可成大帝。
    這句話，是多少人的夢想啊。
    雖然概率很低。
    但這是大多數高手，公認的一條可以通往大帝境界的途徑，雖然是千萬人過獨木橋，但拚一拚，萬一自己能通過呢？
    有時候。
    希望是推動人前進的最大動力。
    哪怕明知道這份希望很渺茫，但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要強。
    灰殺一把拉住葉笑天另一隻手。
    警惕看著柳常在，麵色一冷：
    “老柳，你這是什麽意思？”
    “之前可是說好了，不挖我天宗的牆角，你堂堂源地師，更是化神後期的大能修士，說過的話，難道是放屁嗎？”
    柳常在一點都不介意。
    他嗬嗬一笑。
    看著灰殺，反問：
    “老灰，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說過這話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說完。
    他又看向身旁的無止。
    問道：
    “無止，為師可曾說過這話？”
    無止秒懂。
    連連搖頭。
    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
    “啟稟師傅，弟子一直跟隨在師傅身邊，從未聽到師傅說過這樣的話，想來或許是別人以訛傳訛，傳錯了吧。”
    柳常在眼珠一轉。
    看著灰殺。
    笑嗬嗬的道：
    “老灰，你看，我這個弟子，向來最誠實了，從來不說假話，他都說了，我從來沒有說過這話，你還想用這話誆騙我不成？”
    “這樣做，你可有些不地道了啊！”
    灰殺：“……”
    他瞪了一眼柳常在，想掐死這老貨的心都有了。
    柳常在此刻滿臉慈祥。
    看著葉笑天。
    一副看自己獨孫的慈愛模樣。
    “徒兒，跟為師走吧，咱們回源師盟去，保證你明年就可以成為源人師，五十年之內成為一名源地師，一千年內，必定能成為一名源天師……”
    柳常在開始畫餅。
    圍觀眾人，此刻一個個都驚呆了。
    一些了解源師的弟子，此刻看葉笑天的眼神，更是如同看一座移動的金山。
    柳常在一拉。
    沒有拉動。
    扭頭一看。
    另一邊，葉笑天的另一隻手，正被灰殺緊緊拉著呢。
    “老灰，你撒手，拉著我愛徒幹嘛？小天是我柳常在的關門弟子，你拉著他不放手，怎麽滴，是想挖我源師盟的牆角嗎？”
    這一刻。
    灰殺吃了柳常在的心都有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老貨不要臉，更是舉世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