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背後有靠山【修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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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雨不知道得到的回饋並非權利的敲門磚這麽簡單。
    和大梁帝聯絡感情的尾聲,侍從輕步走來:“陛下,褚上將軍有要事求見。”
    穀雨識趣道:“來麵見父皇時,雲貴妃好似派人來我殿中了,女兒就不叨擾父皇啦。”
    大梁帝笑了笑,沒有挽留她:“貴妃心腸熱,定是想到你在外受了不少苦,去吧去吧。”
    穀雨聽到他的話,心中也沒多愕然。
    畢竟,宮中所有人都是仰大梁帝鼻息。
    不過她還有一點疑惑。
    今日禦花園北側鬧劇父皇不知道,還是……
    這個疑惑很快就得到解答了。
    出了皇帝宮殿,一進入後宮區域,穀雨就被暗候已久的宮仆給“請”到淑雲殿了。
    一入殿門,就聽到一道似黃鶯般的聲音,悅耳動聽,語氣裏卻是濃厚的不滿:“陛下今日已經夠忙碌,你怎可再去叨擾?”
    是雲貴妃。
    穀雨抬頭,便捕捉到了對方眼中未消散的試探。
    試探?
    她腦中靈光乍現。
    試探她是否把今日禦花園北側的鬧劇告訴帝王。
    看來父皇對於禦花園北側鬧劇還一無所知。
    也是,宮中之事雖瞞不過父皇,但憑借雲貴妃的能力,稍微攔上一些時刻也不費力。
    她突然笑了笑:“貴妃娘娘怎麽知道我見父皇是叨擾,而非為他解憂呢?”
    雲貴妃輕飲著茶湯,聞言暗鬆了口氣,隨即淡淡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人,你姐姐之前說我還不信,看來果真染上了民間人的惡習。”
    “如今你在我宮中,我便好好調調你的性子。”
    她揮手,兩個膀大腰粗的嬤嬤登時上前把穀雨地架了起來。
    穀雨沒想到對方竟然這般耐不住性子,用力掙紮,卻逃不開桎梏。
    兩個被特意交代過的嬤嬤揚起手,有寒光閃過,指縫間竟然夾著細長的鐵針,又快又狠地照著穀雨的臉扇去。
    “五公主接旨……”
    高高細細的聲音突然從外麵響起,帝王侍從十分氣定神閑走進來,然而下一刻就變成了慌亂:“你們、你們這……”
    雲貴妃豁然站起,神色不定,一個宮仆急急走來,慌亂道:“娘娘,陛下旨意,我們不敢攔。”
    就在帝王侍從震駭、雲貴妃驚異,淑雲殿陷入奇異死寂之刻。
    “啊——好痛!”
    趁著所有人傻在原地的穀雨掙脫桎梏,捂著臉,有血色從她指縫間淌出,痛呼聲正是她發出來的。
    帝王侍從猛地回神,腦海電光火石,迅速做出反應:“貴妃娘娘你怎敢對五公主殿下用私刑?”
    雲貴妃一臉愕然。
    就在穀雨不惜損傷自己絕地反擊時刻,慶林縣八方館內,何翠枝也已經看完了李力的夢境。
    對方的夢境很短,或者說這段時間最讓他煩惱的事情,也不過是鄰居家不時傳來的男子又醉酒打罵家人的擾民。
    既然從這段夢境中得不到什麽,何翠枝索性隨意編了起來。
    拉入夢境、仙人出現、進行交易——勇敢維護心中正義換取重獲新生、最後在進行警示威脅保密,然後就散了夢境。
    做完這些後,何翠枝徹底累癱,快速洗了個澡就躺到了床上。
    卻不知道東南巷子裏,被推出夢境的李力猛的醒來,一下子坐直了身板。
    嚇得他本就淺眠的媳婦發出驚叫。
    李力連忙回神:“媳婦,是我,是我!”
    李力媳婦低聲叫罵:“我當然知道是你,你不睡覺半夜乍起幹啥?”
    嚇得她差點以為李力詐屍了。
    李力的眼睛在這黑夜裏都亮得驚人,激動道:“媳婦,我知道了,我知道我為啥能活這一次了!”
    李力媳婦翻了個白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要不是何東家他們……”
    “不是何東家,是……”李力想著猶在腦海中回蕩的“仙人之姿”,他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但是很顯然,他媳婦看不見,聽到李力的話,頓時火冒三丈:“咋地,你身子骨好了就不認了?李力我嫁給你的時候可全是因為你這一副好心腸,你要是敢忘恩負義我……”
    話還沒說完,李力就打斷了她:“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何東家他們的大恩肯定不能忘啊,我是說——”
    他聲音驟然頓住。
    糟了,仙人說了,不能說的。
    “算了,算了,睡覺。”
    可是李力媳婦卻被他吊起了胃口:“啥啊?”
    然而她這麽晃,李力都沒有再吭一聲,嘀咕了聲“臭毛病”氣鼓鼓地翻到另一側,閉眼睡覺。
    李力卻睡不著,腦海中全都是關於仙人的事,還有他重獲新生的恩人之一。
    那位仙人送藥的何東家和她兒媳婦。
    仙人說,那位何東家也是祂的眷顧之人……
    “嘭!”
    “臭婆娘,老子讓你睡,讓你睡!”
    嘈雜聲突然響起,在這黑夜中格外清晰。
    李力媳婦正迷糊睡著呢,聽到這動靜,忍不住咒罵:“狗日的又開始了!”
    她語氣裏沒有一點被嚇醒的無措慌亂,隻有滿滿的怒氣。
    然後從枕頭下掏出兩枚爛布頭塞進耳朵裏。
    顯然,這樣的情況遭遇過很多次了。
    隻是剛把爛布頭塞到耳朵裏,就發現身側的人突然起了床。
    李力媳婦剛開始還有些懵逼,在發現他拎起床側的木棍時,猛地一哆嗦。
    再沒有那麽麻利地下床,抱腰,低喝:“別去,那狗日的衙門有人。”
    之前有一次就是他們實在看不過去鄰近這狗日的又在打媳婦孩子,去勸,結果狗日的直接把他男人給開瓢了。
    他們想去告官,那狗日的硬是找了個衙役壓了下來。
    要不是明縣令暫時忙完了廠子的事,回了縣城,他們一家怕是要家破人亡。
    李力腦門上爬滿了青筋,麵目猙獰的似修羅,手卻無力的鬆開。
    李力媳婦大喘著氣,低低道:“咱們鬥不過,就、就當看不到吧。”
    李力沒有說話,空氣凝滯黏稠起來。
    李力媳婦知道他的強勁兒,擠掉眼裏的淚,拉著他的手道:“算了吧,啊,算了吧!”
    過了許久,才聽到李力一聲低低的“嗯”。
    她這才小心翼翼地拉著他重回床上,把自己塞耳朵的兩個爛布頭堵到了他耳朵裏。
    卻沒看到,李力眼中閃爍著什麽。
    是火苗,是希望。
    有人做靠山的那種期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