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好像殺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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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來接應他們的管家也到了約定的地點,他們對視一眼,確認了身份。
在管家的帶領之下,這一隊“商人”從後門隱秘地進了嚴家的後宅。
一位貴婦人早已等候多時,一看到他們立刻迎了上來。
貴婦人對著領頭問:“你是庫爾班?”
這女子穿著大玦的綢緞長袍,頭上盤著婦人髻,插著兩三隻金簪,雍容富貴。
可雖然穿著大玦的服飾,她的麵容卻仍然是美豔的西域風情,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姿容絕色。
庫爾班點了點頭,立刻跪下施了一個寂蘭特有的拜禮。
“拜見罕穀麗聖女。”
女子神色微微一愣,隨後眼睛一紅,趕緊把庫爾班扶起身。
“已經有快三十年沒有人喊我罕穀麗這個名字了。我現在叫穀梨兒,是嚴峰的穀姨娘。日後為了在京城掩人耳目,你就叫我穀姨娘,我就叫你班掌櫃的。你記住,你現在不是寂蘭國的臣子,而隻是嚴家商隊的班掌櫃,記住了?”
庫爾班道:“記住了。”
穀梨兒幽幽歎了口氣。
當年大玦先皇那個惡毒的男人下令滅了寂蘭國,而且把京城裏所有的寂蘭女子抓捕,活活燒死,以示效尤。
當時的罕穀麗才十歲,被三十歲的嚴峰救下,長大後後,成了他金屋藏嬌的“穀姨娘”。
罕穀麗貴為寂
蘭公主的貼身婢女,幾乎被公主當作親妹妹一樣對待,如果不是為了活命,怎麽可能委身於嚴峰?!
她隱忍蟄伏,滿心都是滅國之恨。
可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後來,她無意中得知,原來自己的故國還有疑惑光複派藏匿於京城!
她便立刻與其聯係上,加入了拜蘭教,還被封為聖女,後來又通過寂蘭古藥慢慢地將嚴峰的正妻慢性毒死,又讓嚴峰對她死心塌地,終於成為了嚴府後宅的主管娘子,掌握了自己的命運。
穀梨兒成為了大玦內應,她的夫君嚴峰位居要職,很多東西穀梨兒都可以借嚴峰的手操辦。
終於等到時機,庫爾班借著穀梨兒準備好的通關文牒,混進了京城。
穀梨兒想起什麽,急急問道:“你們之前在信裏說,之前公主的孩子尚在人世?這可是真的?”
當年在宮裏,她知道公主已經懷了大玦皇帝的孩子,可是大玦皇帝竟絲毫不念人情,揮兵將寂蘭滅國!
而公主也被囚禁起來,她本以為,大玦皇帝不會讓那個孩子出生……
庫爾班垂首半跪道:“我們潛伏在京城的探子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確定的,當年公主腹中的小皇子,順利誕生,並未咬著!但後來大玦皇帝將他安置於何處,我們一直未能查到。所以臣等此行要
務就是尋找到當年的公主遺孤,帶回寂蘭國重新繼承皇位,光複國威。”
穀梨兒點了點頭。
“如今寂蘭國都被大玦的官員霸占,還取名什麽寂州?嗬……那是我們寂蘭國的國土,是我們拜蘭教神明保佑的土壤,才不是他們大玦的!我們一定要奪回來!”
她美豔的眉目中都是血海深仇,凝重而深沉。
“這次你們進京,就派一部分人在京城駐紮下來,以後與寂蘭傳遞消息會方便得多。”
庫爾班道:“雖然這幾十年我們光複一派式微,但是巴圖爾將軍的孩子艾則孜少將已經長大了。艾則孜將軍驍勇善戰,已經讓草原好幾個部落臣服。我們接到公主您的消息,說大玦幹旱,匈奴外侵,正是我們一舉反擊的好時機!隻要我們在京城鉗製住大玦皇室,艾則孜將軍就能直接攻打寂州城門,把寂蘭國奪回來!”
他說起來語氣激動,“如果這次能找回古讚麗公主的遺孤,我們就能迎接新王登基!光複寂蘭的夙願一定能夠完成!我們也對得起公主為國獻身的亡魂了……”
穀梨兒眼中冒出堅定的光:“今年大玦大旱嚴重,的確是我們的絕佳機會,之後再有這麽好的時機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這次,我們一定要出手!”
庫爾班跪下行大禮,他身後的隨
從們也全部叩拜磕頭。
“臣等悉聽聖女指示!”
……
與此同時,風雲暗湧的京城裏,其它的罪惡也在隱秘滋生。
李毓跟祁驍的眼線梁忠寶聊完之後,興衝衝地揣著五兩銀子的定金,到了街口來跟王栩匯報好消息。
王栩照例挑著扁擔,在街上當他那吊兒郎當的賣貨郎。
一見到李毓,王栩也滿麵喜色。
“談的怎麽樣啊,妹夫?”
“大舅哥,姓管的那戶人家不幹脆,沒怎麽談成。但是我一出門就遇到了另外一戶姓梁的老爺的生意。我們在茶館聊了情況,他誠意很足,直接給了五兩定金。咱們盡快挑個好點的姑娘送過去給人家瞧瞧!事成了就有二十兩呢!”
王栩一聽也很高興,“不愧是我的妹夫啊,真是有本事,第一次就談了這麽大的生意!行,那老梁家住在哪兒,咱們盡快把孩子送去。”
說著,王栩就往胡同深處走去,七拐八拐帶著李毓到了一處很隱蔽的小宅院裏。
也不知道為何,李毓一踏進這院子,就覺得冷得慌,有什麽氣氛很是瘮人,他暗暗打了個哆嗦。
王栩倒是駕輕就熟,從一個屋子裏待了一會兒,隨後像拎著雞崽子一樣拎出來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兒。
這女娃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臉上全是髒兮兮的淚痕,怯生生
地看著李毓。
她似乎已經不敢哭了似的,隻敢撇著嘴,欲哭無淚。
王栩神色如常道:“這孩子你覺得怎麽樣?”
李毓心裏微微一驚。
他還以為王栩是到村子裏找女娃的嘞?怎麽隨便從屋子裏就揪出來一個?
他小心地往屋子裏瞥了一眼,似乎裏麵還不止一個孩子。
這些孩子都從哪兒來的?為什麽都被王栩關在這裏?
李毓越想越有些心驚肉跳,但王栩泰然自若,他也不好問什麽,隻是上前看了看這丫頭,檢查了一下沒有殘疾,就點了點頭。
“這丫頭長得還算周正,梁家的應該滿意。”
王栩點了點頭,隨後就拍了拍隔壁院子的門,喊了一聲“獨眼強”。
獨眼強從屋裏皺眉走出來,道:“幹嘛?”
獨眼強人如其名,臉上掛著一個刀疤,正好過了眼睛,因此隻留下了右眼。
他滿臉橫肉,看著身形魁梧健壯,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屠夫的腥氣味,李毓不由得暗暗後退兩步。
王栩:“這丫頭你送去城東,有一戶梁家。
“哦。”獨眼強應了一聲,把那丫頭接到了自己手上,睨了一眼李毓道:“兄弟,讓讓路。”
李毓汗毛直豎,趕緊給獨眼強讓了路,心裏更是惶惑不安。
王栩這邊怎麽還有這種人啊?
這作派一看就像身上背了命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