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有證據嗎？拿出我逼她的證據，咱們現在就可以去民政局離婚。”
    江晚扯沈知禮袖子，還沒說話，眼睛裏就先有了淚：“阿禮，是我主動跪的，你別和溫姐姐吵了，因為我，你們吵架不值當。”
    溫暖恨自己說不了話，不然懟死她。
    手語做多了他們看不懂，達不到懟人的效果。
    長呼一口氣，把心中那口濁氣吐出來。
    “江小姐這麽好，可不能讓你受委屈，你沒證據，我有啊。”
    江晚跟來衛生間的時候，溫暖就做好準備，洗手時刻意打開了手機錄像功能。
    因此剛才一舉一動記錄得清清楚楚。
    打開手機錄好的視頻，手機屏幕麵向身邊的二人。
    沈知禮看完，低頭看江晚。
    江晚知道他最恨欺騙。
    沈知禮臉陰沉沉地挺嚇人，江晚白著臉，低眉順眼剛要解釋，溫暖做起手語。
    “沈先生，江小姐剛才一直在說她是自己主動跪的，是你自己誤解的，所以她沒錯，是你的錯。”
    沈知禮後知後覺才發現，江晚的確一直在說是自己主動跪的。
    但她的表情讓他實實在在地感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這次溫暖拿出了證據，如果不拿，他還會認為是她逼得江晚。
    回想之前的海鮮過敏，以及那些恐嚇信息，當時也都是聽得她一麵之詞。
    沈知禮覺得自己很了解江晚，現在突然發現有點看不明白她。
    “我說你們怎麽不見了，原來都跑這裏來了。”
    方天馳手裏拿著兩瓶飲料進來。
    “知禮要不要喝綠茶？算了你已經有了，暖暖你喝，可以敗火。”
    溫暖手語比了個謝謝接過。
    溫暖和方天馳離開。
    沈知禮不傻，聽出來方天馳在影射江晚是綠茶。
    一心忙著工作，平時會為了江晚刻意和其他女人保持距離，聽過綠茶這個詞，卻不太懂什麽意思。
    回包間，沈知禮拿手機查。
    綠茶是指在外貌清純脫俗，喜歡裝無辜委屈、挑撥離間別人關係、心機比較深的人。
    沈知禮還沒來得及往深了思考，手機彈進一條微信消息。
    溫暖發來的，問他還記得之前的賭注麽。
    那是他打算讓王媽去給她道歉時，兩人打的賭。
    她說他對她好江晚會吃醋，然後報複她。
    王媽道歉沒多久，便出了短信威脅的事。
    到底怎麽回事，沒調查，直接給溫暖定了罪。
    沈知禮長指敲擊鍵盤：賭注我記得，我會調查。
    溫暖沒回。
    他那麽寵江晚，對他已經不抱希望。
    沈知禮等溫暖消息，見她總不回，抓心撓肺地難受。
    抬眼看她，正和方天馳聊天。
    開心的眼睛彎成了月亮，嘴角也向上揚著，有那麽點可愛。
    江晚發現沈知禮總有意無意地看溫暖，抿緊紅唇。
    挽住他胳膊，柔聲：“阿禮，我累了，想回家。”
    沈知禮低頭，江晚的臉的確有些疲憊。
    她是個自律的姑娘，作息很規律，每天十點前都會上床睡覺。
    眼下已經快十點，是該走了。
    沈知禮站起，外頭冷，體貼把外套罩在江晚肩膀上。
    溫暖待了沒多久，也離開回家。
    方天馳想送她，溫家司機在外頭等著呢，不需要。
    在藍黛門口戀戀不舍望著溫家車往遠處行駛。
    肩上突然落了一隻手，回頭，顏棣嘴裏咬著煙，吊兒郎當笑望著他。
    “方少這次真動心了？”
    “當然，她長在了我的審美上，是第一個讓我動結婚念頭的女人。”
    “可她是知禮的啞巴媳婦兒。”
    方天馳一愣，驚訝問：“你怎麽知道？”
    顏棣指指自己的眼：“看出來的。”
    “知禮不喜歡溫暖，溫暖也不喜歡他，他們會離婚。”
    “不見的，我瞧著知禮對溫暖不像是沒有一點感情，兄弟，哥們兒勸你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在沈知禮身邊找？再說了，就算他們離婚，你們家會讓你娶個二婚的啞巴麽？方家的臉麵呢？”
    “我願意為我的愛情拚一把。”
    “知禮呢？如果最後他不想放手了怎麽辦？為一個女的和兄弟反目？”
    “知禮愛江晚，他恨不得分分鍾和溫暖分手。”
    “得，當兄弟沒說，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在藍黛門口沈知禮對溫暖的所作所為，方天馳全都看在了眼裏。
    他對溫暖那麽狠，兩人沒可能在一起。
    溫暖到家，溫宏達坐在客廳沙發上，臉發紅，空氣裏飄蕩著酒氣，看樣子喝了不少。
    聽到腳步聲，溫宏達抬頭，看到溫暖，先是笑，後來掉起眼淚。
    他站起身子踉蹌向溫暖走來，嘴裏喃喃叫著阿意。
    溫暖疑惑，阿意是誰？
    這時蘇韻端著醒酒湯從廚房出來。
    “暖暖，你回來了啦，今天玩得怎麽樣？”
    溫暖告訴蘇韻玩得很開心。
    蘇韻把醒酒湯放茶幾上，溫暖和她一起扶溫宏達去沙發那裏坐著。
    溫宏達還是對溫暖叫阿意的名字。
    蘇韻聽到臉色微變，讓溫暖去房間休息。
    李老夫人參加婚禮穿的旗袍還沒做好。
    溫暖想通宵做，夜深人靜，做事比較效率。
    要走時，溫宏達突然握住她手：“阿意，能不能不要走？”
    溫暖一愣，抬頭看蘇韻。
    “宏達，這是暖暖，不是你應酬的酒場。”
    溫宏達望著溫暖的眼神一寸寸變的失落，最後鬆手胳膊垂下。
    蘇韻端醒酒湯給他喝。
    “暖暖，這裏沒你事了，去房間休息吧。”
    溫暖進房間，手機關機，開始安心製作旗袍。
    沈知禮送江晚回家。
    路上溫暖的臉總是有意無意地從他腦子裏冒出來。
    江晚從坐上副駕駛就一直在看沈知禮。
    臉棱角分明，沉默不語時，禁欲感拉滿。
    隻望著，便心生歡喜。
    “阿禮，你猜我晚上會給你什麽驚喜？”
    “阿禮？你猜我晚上會給你什麽驚喜？”
    江晚問完一遍沈知禮回應，以為他沒聽到，又問了一遍。
    他眼睛依舊望著前方沒說話，江晚臉上笑容減了七八分。
    以前和她在一起，他從不會走神。
    江晚不甘心繼續加大聲音：“阿禮？”
    沈知禮回神：“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