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竟然睡著。
    沈知禮沒想到洗個澡的功夫，這麽短的時間溫暖還能睡著。
    看她睡得香甜沒忍心折騰。
    打開手機從隱藏文件夾裏找出視頻，又去衣櫃拿了件溫暖的衣服自己解決。
    溫暖雖然睡著，下意識還在想這事。
    到半夜猛然驚醒坐起。
    沈知禮也被她驚醒。
    “溫暖，你怎麽了？”
    溫暖聽到沈知禮關切聲音時，大腦一陣恍惚。
    暗夜中沈知禮抱住她，一聲聲安慰：“別怕，我在呢，以後會保護你。”
    溫暖腦海響起一個聲音，那聲音不斷重複，阿婉，別怕，我在呢，我會保護好你。
    這是誰的聲音，為什麽要這樣說。
    頭炸裂般疼。
    眉頭緊鎖靠在沈知禮懷裏。
    寬厚的肩膀，身上淡淡檀木香味兒讓人心安，溫暖漸漸的重新睡著。
    沈知禮知道溫暖做了噩夢，一整夜都小心翼翼抱著她。
    溫暖醒了還在他懷裏。
    先低頭看自己身上睡衣，完整，什麽事都沒發生。
    悄悄從沈知禮懷裏出來去衛生間。
    下床，雙腳猜到東西。
    低頭，黑色內衣，上邊還有點點白，眉頭一皺。
    回頭，沈知禮醒了，正慵懶地看著她。
    “我是正常男性，昨晚看你睡得熟，隻能另想法子。”
    之前就被沈知禮弄髒過一條，她丟垃圾桶了。
    這條是前不久剛買的，留著吧，惡心，丟了吧，可惜。
    溫暖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沈知禮突然起身靠過來，手指捏住鼓起的小臉：“別氣，我幫你洗幹淨。”
    溫暖做手語：“你下次用自己的。”
    沈知禮被溫暖逗笑了：“傻不傻，自己的沒感覺。”
    “那你去找江晚的。”
    “她的也沒感覺。”
    溫暖聞言一愣。
    昨晚沈知禮說，他很幹淨，沒碰過江晚。
    今天又說對她沒感覺。
    他明明那麽愛她，怎麽會這樣呢？
    看著又不像撒謊的樣子。
    “你是對我有什麽疑惑麽？有的話問出來，我肯定知無不言。”
    “沒有，我去衛生間。”
    溫暖順手撿起地上內衣，最後還是決定丟進垃圾桶。
    想到沈知禮拿著它，做那種事實在膈應。
    若換了平時她會再睡會兒回籠覺，沈知禮在，就沒去睡。
    簡單洗漱換衣服去樓下幫陳嬸做早餐。
    想問問陳嬸孕婦餐的事。
    自己懷孕的事沒人知道，怕引起陳嬸懷疑，打消了念頭。
    溫暖當江晚不存在，吃過飯就回樓上臥房。
    去衛生間的時候看到黑色小內內掛在裏邊。
    沈知禮竟然把它從垃圾桶裏撿出來給洗了。
    旁邊還寫了紙條。
    字蒼勁有力很漂亮。
    不過留的言讓人很不喜歡。
    他說他以後還會用，如果用一次就丟，可以給她多批發一點。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可這威脅管用。
    昨天沈知禮送了金磚。
    金磚賣掉可以換不少錢，然後解決眼前困境。
    但是一時半會兒的離不了婚，還報名參加了旗袍大賽。
    溫暖決定看看比賽結果。
    如果能拿到名次就不用賣金磚了。
    溫暖做設計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平時陳嬸也不會打擾她。
    江晚總過來敲門和她說話，嫌煩，戴上了耳機，隔絕與外頭的一切聯係。
    這樣總算可以靜下心來搞創作。
    一直到肚子餓了才停下。
    肚子裏兩個小崽崽還是很乖的。
    剛開始吐過一陣，往後反應就再沒有那麽強烈。
    隻有早上或者沒吃好的時候會有嘔吐的感覺。
    摘耳機，關電腦下樓。
    到一樓，地上赫然一灘血跡，還沒幹，紅得刺眼，還有一隻陳嬸的鞋子。
    陳嬸出事了。
    溫暖慌張找人。
    人不在房間，江晚也不在。
    給她打電話沒人接。
    下一秒，蘇韻電話進來。
    接通，聲音傳出。
    “暖暖，陳嬸不小心從樓上掉下來了，我和江晚正送她去帝都醫院。”
    溫暖趕到醫院的時候，陳嬸正在急救室搶救。
    江晚在一旁掉眼淚，而蘇韻站在距離她好遠的位置，雙手抱胸臉色很不好。
    江晚抬眼看到她，哭著道：“溫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陳嬸會從樓上掉下來，如果知道絕對不會讓她去樓上叫你。”
    溫暖不知道陳嬸是因為叫去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掉下來的，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一下。
    陳嬸做事向來小心謹慎。
    而且那樓梯每天不知道要走多少遍，怎麽就掉下來了。
    溫暖懷疑江晚推了她。
    心裏剛產生這個想法，蘇韻冷聲開口：“裝什麽裝，肯定是你把她從樓上推下來的。”
    “蘇伯母，您不能冤枉人，陳嬸掉下來的時候，我在和你說話，而且我告訴你了溫姐姐在忙，是你讓她去叫的溫姐姐，再說，害一個傭人對我有什麽好處？我倆無冤無仇。”
    陳嬸從樓梯掉下來的時候，江晚在和蘇韻說話。
    也就排除了她推陳嬸下樓的嫌疑。
    現在隻能聽醫生怎麽說了。
    人不會無緣無故從樓梯上掉下，醫生肯定會給說法。
    很快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從裏邊出來，搖搖頭。
    心髒病導致的心髒驟停。
    這種病，五分鍾就可以導致人死亡。
    溫暖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陳嬸有心髒病。
    所以她的死真真切切是意外。
    在沈家，溫暖最舍不得的人除了疼自己的老太太就是陳嬸。
    陳嬸死了，心裏很難過。
    沈知禮想過，就算查出陳嬸為了錢做出傷害溫暖的事，也不會再追究責任，會把她送去鄉下養老。
    沒想到落得個這種下場。
    沈知禮還是找人調查了下。
    當天上午，陳嬸接到一通兒子得電話。
    她兒子賭博欠下一屁股債，陳嬸心髒驟停大概率和這個有關。
    陳嬸兒子一直沒出現，葬禮是溫暖和沈知禮一起辦的。
    陳嬸已經不在，江晚就沒了待在這裏的價值。
    沈知禮讓她離開。
    家裏不能沒用傭人，沈知禮想再找一位。
    晚上和溫暖商量，征求她意見。
    等她同意再找。
    換了以前找不找傭人無所謂，她可以打掃。
    現在不行了，肚子裏揣著倆崽呢，不能再做那些事情。
    所以同意了。
    沈知禮讓溫暖自己找，自己找得放心。
    人心隔肚皮，需要好長時間才能判斷一個人好壞。
    溫暖決定從溫家找一個信得過的女傭來。
    蘇韻推薦了一位，是老太太以前身邊的人。
    溫暖知道她，五十多歲，幹活利索，見人總是笑眯眯的，都叫她蘭姨。
    當天下午蘇韻就把蘭姨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