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傭人是事後才遣散的。
    她們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傭人坐在椅子上，頭發蓬亂，眼睛一片淤青，腫得成了燈泡。
    臉上也是青青紫紫的，看樣子因為不配合受不了不少罪。
    隨著視頻播放，傭人開始說沈知禮把溫暖關進客房後發生的事情。
    視頻不長，也就十幾分鍾。
    看完，沈知禮眉間褶皺久久不能散開。
    原想著頂多查出江晚的一些事，沒想到還在其中查出了更大的事。
    過了好一會兒，給平安打去電話。
    “地牢的人處理幹淨，這件事誰都不許再提起，特別是在太太麵前，全都當作什麽沒發生。”
    溫暖懷孕不能受刺激，而女傭說的話若被她知道，會出大事。
    溫暖洗澡出來，沈知禮不在房間。
    這個時間不在臥房，那麽就在書房。
    溫暖過去，書房緊閉的房門下投出一片光影。
    不知道在裏邊做什麽。
    溫暖覺得他這個時候可能想一個人靜靜，沒打擾轉身離開。
    回臥室，等了十幾分鍾沒見沈知禮回來，給他發了條消息。
    【你還好嗎？】
    隔了五分鍾，沈知禮回消息進來。
    【還好，你先睡，我要忙會兒工作。】
    原來在忙工作，溫暖放心了。
    【嗯，別太累，晚安。】
    溫暖困意上來放下手機先睡。
    這天晚上沈知禮在書房吸了好久煙。
    一身煙味，在外邊客房洗了澡才回臥室。
    溫暖蜷縮在床邊睡覺。
    她經常這樣睡，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沈知禮掀開被子躺下。
    剛洗過澡，身上涼，沒敢靠近。
    等身上暖和些才移過去。
    溫暖好像有感知，剛貼近，她就轉回了身子。
    主動紮進他懷裏，在裏邊蹭了蹭尋到舒服的姿勢後才沒再動。
    沈知禮把人擁住。
    抱著她，心裏滿滿的充足和幸福感。
    她身上的味道比江晚更像他的救命恩人。
    他甚至還做過夢，夢到溫暖真的成了救他的人。
    知道這些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溫暖連錦川都沒去過怎麽可能會在那救他。
    溫暖第二天醒得很早。
    醒來時沈知禮還在睡。
    以往都是他早早起來去健身，這次難得比她醒得晚。
    沈知禮眉心皺著，不知道在夢裏愁什麽。
    不過哪怕皺著眉頭，他還是帥的。
    彎著唇望了會兒沈知禮，起床去做早飯。
    沈知禮喜歡吃她做的牛肉餛飩，打算給他做這個。
    等溫暖做好把餛飩端上桌，沈知禮剛好從樓上下來。
    眼睛成了熊貓眼，昨晚熬夜的緣故。
    溫暖昨晚在說完江晚的事兒後，發現他臉色就開始不正常。
    沒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晚。
    他早上睡覺眉頭還皺著。
    心裏疑惑沒問，主要是不想給他心裏添堵。
    沈知禮看到溫暖疲憊的臉揚起笑。
    “媳婦兒，早上好。”
    他聲線原本就沉磁，這會兒剛醒透著一股子慵懶，尾音兒微揚，勾得溫暖心尖兒一顫。
    他就是個妖精。
    溫暖用手語也向他道早上好。
    沈知禮過去當著蘭姨麵兒摟住她腰。
    頭抵著她的頭撒嬌。
    “媳婦兒，我眼睛成了熊貓眼，有法子麽？”
    溫暖看他眼睛，下眼瞼黑得厲害。
    簡單冰敷恐怕不會有太大效果。
    用遮瑕的話或許還可以。
    沈知禮從來不化妝，不知道會不會答應用遮瑕。
    “有法子，化個妝就好了。”
    “我一個大男人畫什麽妝，要不然你親一下？”
    沈知禮臉皮厚，溫暖不行，當著蘭姨的麵兒，親不下去。
    蘭姨看出來了，笑著去了廚房。
    “你親不親？不親和你沒完。”
    沈知禮纏得厲害。
    溫暖拗不過，仰頭對著他臉吻了一下。
    唇軟軟的很舒服，隻可惜時間有點短。
    “這邊臉還沒親。”
    溫暖無奈又親他另一邊臉。
    沈知禮這次滿意了，牽起她手。
    “走，咱們去吃早飯。”
    到餐桌沈知禮給溫暖紳士拉開椅子。
    待她坐下，才去對麵坐著。
    沈知禮吃著餛飩道：“媳婦兒，等我忙完這一陣，咱們去旅遊吧，當做我補給你的蜜月，我欠你很多，婚紗照，盛大的婚禮，你現在懷著孕不方便辦婚禮，等生下孩子咱們再辦。”
    之前不喜歡她。
    為了表達自己不滿，以忙工作為由沒拍婚紗照也沒舉行婚禮。
    他有重新拍婚紗照和舉行婚禮的心思，說明是真的愛她，不然不會想到這些。
    溫暖期待和他去度蜜月。
    期待拍婚紗照。
    也期待走上紅毯和他一起宣誓。
    “咱們去哪裏度蜜月？”溫暖問。
    沈知禮是昨晚突然想起去度蜜月的。
    還沒想好去哪裏。
    “地方你定，去你喜歡的地方。”
    溫暖正巧沒事幹，就在家選度蜜月的地方。
    這不同尋常旅遊，是有紀念意義的，所以要好好選。
    溫暖午飯後躺在床上看旅遊宣傳片不小心睡著。
    睜眼手機上還在播放宣傳片，不知道已經重複播放了多少次。
    上邊還有一條沈知禮發來的微信消息。
    江晚在帝都沒親人，她在醫院登記的緊急聯係人是沈知禮。
    她有蘇醒的跡象了，醫院就給他打了電話。
    答應了溫暖以後不會單獨和江晚見麵，所以給她發了消息。
    沈知禮要帶她一起去醫院看看江晚。
    溫暖看時間，信息是十分鍾之前發的。
    他這會兒恐怕已經在路上了。
    起床，換衣服。
    剛睡醒精神不太好又洗了把臉，簡單塗了防曬。
    收拾妥去客廳他。
    沒多久沈知禮就到了。
    為了遮住臉上黑眼圈，他戴了墨鏡。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林文靜先他們一步到了病房。
    林文靜沒好氣掃了溫暖一眼對沈知禮道：“護工給江晚擦身體的時候發現她手動了，剛才醫生看過之後說人應該用不太久就能醒過來。”
    “阿禮，我知道你喜歡溫暖，江晚因為她自殺的，以後還是少讓她來這裏吧，我怕江晚受刺激。”
    沈知禮攥緊溫暖手：“江晚自殺不是因為溫暖，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家養胎，怎麽可能會害她自殺，還有媳婦兒不過來，我以後也不會過來。”
    “阿禮，你怎麽回事？江晚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這樣對她的。”
    “報答的方式很多，我有老婆，而江晚以後也要找男朋友，我總來不合適，護工比我專業，我來也沒用。”
    沈知禮講得有理，林文靜無從反駁。
    這時，病房房間的門被人敲響。
    “請問有人在嗎？”
    聲音是那種淳樸的鄉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