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發現溫宏達在看溫暖，原本彎起的嘴抿成直線。
    晚飯後，溫宏達去了樓上。
    蘇雪向溫暖使了個眼神。
    她說的話，溫暖一直記在心裏。
    跟著上了樓。
    溫宏達走得比較快，溫暖到他書房時，他已經進去。
    站在書房門口敲門。
    溫宏達剛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中女人穿著白色旗袍，典雅，婉約。
    和溫暖很像，不同的是，眼角一顆小小的紅痣，給她素雅的臉添了幾分嫵媚。
    聽到敲門聲，溫宏達忙將照片放進抽屜。
    “進。”
    得了允許，溫暖開門進去。
    溫宏達沒想到過來找他的人是溫暖。
    看到他，眼睛中閃過訝異。
    慈祥笑問：“暖暖，你找我什麽事？”
    溫暖自小和養父母長大。
    沒有和溫宏達生活在一起的記憶。
    哪怕溫宏達對她很好，心裏還是有距離感。
    所以勸他不要在外頭找女人的話有點難以張嘴。
    之前已經做過心理建設，到跟前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溫暖不說話，溫宏達挑眉：“嗯？怎麽了？”
    溫暖咬牙，一家人幸福拚了。
    “爸，我聽說你在外邊有女人，可以不可以和外邊女人斷了，回家好好和媽過日子。”
    溫暖做完手語，溫宏達臉驟然沉下，手猛拍桌子。
    “溫暖，是我平時太寵你了嗎？竟然和長輩說這種話？”
    溫暖沒見溫宏達發過這麽大的脾氣。
    嚇得身子一抖。
    強裝鎮定抬手繼續做手語：“爸，對不起，但我還是要說，能不能和媽好好過日子？”
    “溫暖，長輩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來管，還有，能不能長點腦子，看看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她們看不過去怎麽不過來找我，讓你來？蘇韻受不了我，可以和我離婚，她為什麽不離？”
    “我的事不是你能管的，別太高看自己，出去！”
    溫暖不可思議望著溫宏達。
    “所以，您打算就這麽一直過下去嗎？”
    “不然呢，溫暖你別太單純，世界上哪有這麽多一生一世一雙人。”
    “爸爸，隻要你想就有。”
    溫宏達眼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哀傷。
    自嘲說：“我真的想就有嗎？如果我說我曾經最愛的女人死了呢？你讓我如何有？”
    溫暖愣住。
    原來他有喜歡的人。
    這麽多年了，媽媽肯定也知道他心裏有人。
    不離婚，是因為太愛他了。
    這事她真的管不了。
    “暖暖，你既然來了，作為父親，順便和你說說你和沈知禮之間的事情吧。”
    “沈知禮優秀，是沈家繼承人，他的身份注定了身邊會有許多女人，你性子軟，看上去很好欺負，有時候也得適當地表現一下你的鐵血手腕，好震懾那些覬覦沈知禮的人。”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肯定在想如果沈知禮真的愛我，肯定會主動和那些女人保持距離，如果這樣想，你就單純了，多少人為了金錢地位不擇手段。”
    “你如果真愛沈知禮，而沈知禮也愛你，就好好經營你們愛情，如果他不愛你，就趁早離婚，不用怕他打擊溫家，錢財算個什麽東西，沒了就沒了，爸爸永遠支持你。”
    聽了溫宏達話，溫暖前所未有地有底氣。
    “暖暖還有事嗎？沒事我要處理點事。”
    “沒了，爸爸，再見。”
    溫暖離開溫暖書房，後知後覺剛才被溫宏達帶跑偏了。
    明明在說他在外邊找女人的事情，最後卻轉到了她和沈知禮身上。
    父母關係不好已經好些年，不是她能挽救的。
    現在至少表麵是好的。
    若執意打破現在平衡並不見得好。
    下樓。
    蘇韻和蘇雪坐在客廳說話。
    見溫暖來了，兩人同時看向她。
    蘇韻臉平淡甚至有些麻木，估計已經猜到結果了。
    蘇雪笑著急切問：“暖暖，怎麽樣了？”
    溫暖耳邊響起剛才溫宏達說的話。
    他說有人在利用她。
    這裏利用她的人除了蘇雪不會有別人。
    本來對她這個小姨印象還很好。
    現在沒好感了。
    結果會紮蘇韻的心。
    溫暖撒謊道：“我沒問。”
    蘇雪臉上笑瞬間消失，皺眉不解道：“你這孩子，我怎麽和你說的？你怎麽不說？難道就想看著你媽過苦日子？”
    溫暖看蘇韻，她低下了頭，眼睛盯著一個方向不動，在愣神兒。
    心裏默默歎氣。
    若鬧起來，父親要離婚，而母親不願，到時又該如何處理？
    除非母親願意離婚，否則這是難解的局。
    “小姨，我想知道，讓我去找我爸，是您的想法還是我媽的想法。”
    溫暖眸光灼灼，眼神堅定。
    溫軟的姑娘突然支棱起來，
    蘇雪眼睛轉了轉：“咱們目的是希望你媽幸福，誰的想法不重要吧？”
    “媽，您怎麽想的，我想聽實話。”
    溫暖問蘇韻。
    蘇韻眼神呆滯，任命說：“這麽過了大半輩子，我習慣了，就這樣吧。”
    蘇韻意思表達的很清楚，繼續閉著眼過下去。
    溫暖離開。
    回家路上，收到一段方南笙發來的語音。
    點開，聲音傳出。
    “溫暖，阿禮哥哥喝醉了，快來接人。”
    語音下邊緊跟著發來地址。
    溫暖說了聲謝謝，把地址給司機。
    沒回家，轉彎去了帝都酒店。
    到包間門口還沒進去就聞到了好大的酒味。
    裏頭不知道誰在說黃段子，引得人不停笑。
    狗男人喝點酒，那些亂七八糟的壞毛病就出來了。
    不過溫暖沒聽到沈知禮說話。
    推門。
    巨大的酒桌前。
    江晚正坐在沈知禮腿上喂他酒喝。
    有人發現溫暖來了，衝其他人努了努嘴。
    原本喧嘩的包間，瞬間安靜下來。
    溫暖心一頓頓的痛。
    沈知禮以前解釋什麽，她就信什麽，這次江晚就在他懷裏，看他還怎麽解釋。
    這眾人注視下，溫暖一步步走向沈知禮。
    “江晚，我的腿是你能坐的嗎？今天怎麽這麽沒分寸？！”
    沈知禮突然捏著江晚手腕說。
    力氣很大，江晚痛的臉瞬間變白。
    如果再不下去，手腕會被他捏斷。
    “阿禮哥哥，對不起，我喝醉了，我現在就下去。”
    江晚從沈知禮腿上離開，雙腳落地看溫暖時，紅唇勾起笑：“嫂子，您怎麽來了？”
    溫暖知道她早就看到了，不過一直在裝。
    做手語：“江晚，阿禮是你哥哥，你剛才那是做什麽？”
    江晚喝了不少酒，眼神迷離。
    望著溫暖眯了眯眼漫不經心解釋。
    “嫂子，您別氣，剛才鬧著玩兒呢。”
    語氣有恃無恐。
    溫暖想起今天溫宏達說過的話，她得讓人知道沈太太不好惹。
    過去甩手打向江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