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以前從未打過電話，今天怎麽回事？
    奇奇怪怪的。
    手裏就剩下一點工作了，溫暖沒多想繼續工作。
    十分鍾後忙完收拾東西下班。
    進醫院往鄭景言病房走的時候，遇到了李玄明。
    “阿婉，你來啦。”
    溫暖微笑點頭：“嗯，李大哥你還沒下班？”
    “快了，景言需要的藥今天下午已經送到，最近他肢體動作已經越來越多，我相信用不了太久就會醒來。”
    溫暖總算看到希望了。
    聞言，雙眼瞬間星光璀璨：“太好了，李大哥謝謝你，你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你。”
    激動之下，溫暖聲音很大而且有點語無倫次。
    溫暖說的我們。
    在她心裏，下意識還是往鄭景言靠近。
    而他在她那裏，像熟悉的陌生人。
    李玄明心裏隱隱有些不舒服，不過沒表現出來。
    望著溫暖的眼睛依舊充滿溫柔和笑意。
    “阿婉，你客氣了，我是醫生隻是做了我該做的。”
    李玄明要去病房一趟，因此兩人並沒有聊太久。
    到鄭景言病房時，鄭母還在。
    自從那次她要了錢後，溫暖就再沒見過她。
    這次再見，發現她變化蠻大的。
    頭發燙了卷，化了妝，挺時髦，和剛來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在一旁座位上坐著，手中握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
    不過從她臉上笑容能看出，聊的很愉快，給人一種在談戀愛的感覺。
    溫暖看到她手機上蘋果圖案。
    這是最新款。
    之前鄭母找她借錢說不夠花了，轉身就買了新款蘋果手機。
    溫暖一時不明白，她到底是真沒錢還是假沒錢了。
    鄭母低著頭和人聊得很認真。
    溫暖進屋她都沒發現。
    不經意抬頭看到溫暖嚇了一跳。
    她拍著胸口說：“哎呦！暖暖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有一點動靜，你看給我嚇的。”
    “伯母，我來有一會兒了，這是您換的新手機嗎？”溫暖往鄭母手中蘋果手機看了眼問。
    鄭母眼中閃過虛光，把手機往包裏塞著說：“害，我哪有錢買新手機，這是我們飯店老板看我表現好送的，阿寧說要八千多塊呢。”
    溫暖有點懷疑鄭母，因為沒見過這麽好的老板會送洗碗工新款手機。
    但她也不是那種喜歡亂來的人，就算想亂來，還有阿寧呢，她不會眼看著不管。
    “這手機的確挺貴的。”溫暖道。
    “對我來說能打電話就行，我想給阿寧，但是她不要，我就隻能自己用了，暖暖，你每天那麽忙還要過來看景言，辛苦你了。”
    “不辛苦，剛才我在走廊遇到了李醫生，他說景言最近肢體動的越來越頻繁，相信用不太久就會醒來。”
    “那真是太好了，我和阿寧天天盼著景言醒呢，暖暖……那個……”
    鄭母突然欲言又止。
    不祥的感覺又來了。
    溫暖試探問：“伯母，怎麽了？”
    鄭母咬住下唇，眼神猶豫還有幾分委屈和為難。
    “伯母，有什麽事您直接說就好。”
    “我有點不好意思。”
    鄭母給她打電話確定會不會來醫院，又等到現在還沒走，已經說明有事找她。
    “沒事，您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同事家人生病了需要用錢，她也是鄉下來的，挺不容易，我就把你之前給我的錢給了她，我手裏還有點錢，以為夠花，前幾天生病把錢花光了，所以……所以我想再找你借點，就一點，不多要。”
    鄭景言為了救自己成了植物人，欠他們家的。
    所以有些話溫暖想說卻又不能說。
    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問：“您想要多少？”
    “我本來隻要四千塊生活費就行，但是需要交房租了，光房租就有六千塊，所以我得借一萬，暖暖你放心，等我以後有錢加上次的一起還你。”
    “伯母，我以前背後有沈家和溫家，現在今時不同往日，阿禮在這裏的治療費一個月將近十萬塊，我沒有太多錢，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花錢大手大腳，所以以後能省則省。”
    溫暖手裏有錢，但她不是怨種，把醜話說給鄭母聽，算是給她上眼藥，以免把她當提款機。
    “暖暖，我都知道，阿寧也經常告訴我沒事不要找你，可帝都消費實在太高，我們從南城來到帝都，舉目無親，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找你借錢，你放心，隻要拿到工資就先還你一部分。”
    溫暖把該說的都說了，這次沒拒絕她還錢，點頭：“行吧，我轉您。”
    轉了她一萬塊。
    鄭母收到錢，眉開眼笑道：“暖暖謝謝了，你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這個錢算是解決了大事。”
    “哎呦！我的媽呀。”鄭母突然驚呼。
    溫暖順著她驚恐的眼神兒看過去。
    鄭景言睜眼了。
    溫暖第一反應是去叫醫生。
    李玄明還沒下班，聽說鄭景言醒了第一時間趕過來。
    鄭景言被帶走做檢查。
    溫暖在病房裏等著。
    鄭母眼睛轉了轉，走到她身邊小聲說：“暖暖，景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做完檢查，飯店那邊我請不下來假，我得回去上班，不然會按曠工處理，要扣三天的工資。”
    溫暖發現鄭母已經心不在焉了好長時間，她沒心思在這裏，強留下沒用。
    說道：“您走吧。”
    “暖暖辛苦你了，我剛才已經給阿寧打電話，她很快就會過來，再見。”
    鄭母攏了下肩膀包包帶子轉身快步離開。
    溫暖望著她背影眯起眼睛，等她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二十分鍾後阿寧趕來了醫院。
    身上穿著外賣服，紮著低馬尾，身上衣服還是以前在南城買的，跑的急，臉上出了不少汗，頭發粘在了臉上。
    到溫暖身邊，阿寧抬胳膊擦著汗說：“暖暖姐，我媽說我哥醒了，是真的嗎？”
    溫暖笑回：“是真的。”
    “太好了，我哥總算醒了，從今以後你也解放了。”
    阿寧一直都知道，溫暖為鄭家付出許多。
    自從鄭景言出事，鄭家就像蚊子趴在她身上不停吸血。
    她以後不用再覺得對不起鄭家了。
    阿寧是最了解她的人。
    這些年，溫暖的心一直繃著，壓力山大。
    如今人醒，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
    她望著阿寧，眼睛逐漸濕潤。
    抱住她，任由眼淚往下掉。
    李玄明帶鄭景言做了一係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