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學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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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水汽繚繞。
白世南靠在浴缸的壁上,熱毛巾蓋在臉上,聽著嘀嗒的水滴動響,整個人身心放鬆到了極致。
就好像勞累了一整天,回到家,有人為自己準備好了晚飯和洗澡水,雖然少了幾分驚喜,但真正的生活不就是由這些普通的日常組成的嗎。
隨著白世南扭了扭脖子,熱毛巾掉到了浴缸裏,他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浴室的門把手——沒上鎖。
應該不會吧,畢竟又不是綺蘿衣那妮子,白世南剛生出這個念頭,下一秒,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白同學,我可以進來嗎?”竹語攸聲音響起的同時,門把手也跟著轉動起來。
“不是,你等等......”白世南正在四處尋找幹毛巾,但離著他最近的幹毛巾也得出了浴缸才能拿到。
可時間上顯然是不允許了,白世南隻能繼續待在了浴缸裏,好在竹語攸在熱水裏放了不少花瓣,也能起到遮擋的作用。
門打開的一瞬間,浴室內的蒸汽都仿佛找到了出口,爭先恐後地湧了過去,將竹語攸烘托得猶如仙子下凡。
她臉上紅霞升騰,分不清是蒸氣烘的還是羞恥心作祟,烏黑柔順的長發盤成了一個髻,少了幾分平時少女的青澀,多了幾分嫁為人妻的婚後既視感。
一手抓著個塑料盆,裏麵裝著些洗澡用的東西,一手抓著條長長的浴巾,擋在了身前,配合著繚繞的水汽,半遮半掩引人遐想。
雪白的足弓踩在浴室的瓷磚上,猶如琺琅瓷器呈著剛剝掉殼的山竹,那小巧的腳趾頭一個個肉嘟嘟的。
“白同學,能...能不能給我騰個位置。”竹語攸能感受到白世南那灼熱的視線遊走在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哦哦,好。”白世南如夢初醒地轉過身去,同時將伸直的腿收了起來,屈膝騰出了大半的空間。
哪怕白世南背過身看不到竹語攸入浴的場景,他也能感受到浴缸內水位的上升,隨著背後傳來柔膩的觸感,大量熱水溢出了浴缸。
......
兩人背對背著,沉默了半晌,直到浴缸的水麵都歸於平靜,竹語攸也終於調整好了緊張的思緒。
“白同學,對不起,昨晚給你添麻煩了。”竹語攸的語氣裏帶著自責,她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女孩,但還是做出了任性的事情。
“昨晚你不就是打了個電話祝我生日快樂嗎,這有什麽需要道歉的。”白世南不以為意地說道,說到底,還是他的問題。
“白同學,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竹語攸把小腦袋縮到了水裏,像魚兒那樣吹著泡泡,白同學又在裝傻了。
“傻瓜,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不就行了。”白世南也跟著打起了謎語,男女之間的事情,有時候不需要說得太清楚。
如果事事都要剖開了講,那叫談生意,不叫談戀愛。
......
竹語攸又吐了一會泡泡,直到實在憋不住氣了。
“你...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竹語攸真正害怕的是,白世南嫌自己煩,嫌自己耍心機,嫌自己占有欲強。
“啊?不該是你生不生我的氣嗎?”白世南其實來找竹語攸的時候,內心也是有些忐忑的,隻不過仗著自己今天是壽星公,想著爭取一下死緩應該問題不大。
“撲哧...”竹語攸笑出了聲,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了,白同學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喜歡。
“呼...”白世南也鬆了一口氣,聽到背後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他知道自己今天這一劫算是逃過去了。
......
隨著壓在心口的一塊重石落下,竹語攸的心情變得輕快,思緒也跟著發散起來。
“白同學,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竹語攸的口吻像個好奇寶寶。
“嗯,好,你隨便問吧。”白世南也樂得竹語攸換個話題。
“雨薇在電話裏告訴我,說是她驗過了,那十全大補湯效果很好,可她沒說到底怎麽驗的,你可以教教我嗎?”竹語攸還心心念念著之前的疑惑,秉持高中時期的良好學習習慣,絕不把問題留過夜。
“額...她胡說八道的,別管她。”白世南麵色黑了下來,不論是那十全大補湯還是穆雨薇,他都不是很想說——丟不起這人。
“哦。”
竹語攸乖巧地應了一聲,從白世南的言不由衷,再結合穆雨薇在電話裏的遮遮掩掩,她好像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看來雨薇同學今天也是收獲滿滿,這讓她心裏好受了一些,起碼沒有因為她和蘿衣姐的緣故導致雨薇同學血本無歸。
不過她的神經也跟著緊繃了起來,蘿衣姐姐和雨薇同學都取得了不小的進展,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白...白同學...”竹語攸決定主動出擊。
“怎...怎麽了嗎?”白世南聽出了一絲不妙的意味。
“今天...今天我是白同學的女仆,身為主人,白同學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的,比如...比如幫忙搓背之類的...”竹語攸還是有點放不開,但要是白同學有要求的話,那她還是很願意的。
“不...不用了,其實你進來前我就洗完了,隻是想多泡一會而已。”白世南十動然拒,經曆了昨晚的事情,他對自己的定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有,但是隻能有一點點。
抵製誘惑的關鍵有兩點,第一是學會拒絕,第二是學會從一開始就拒絕。
竹語攸可以“吃”,但絕不能是今晚,因為他出門的時候對綺蘿衣說了,讓她安心地補覺,就像昨天晚上他在電話裏對竹語攸說的那句——“你安心休息吧,晚安。”
他已經夠渣了,如果連答應過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話,本就缺乏足夠安全感的兩人隻會進一步焦慮起來。
見白世南拒絕得這麽幹脆,竹語攸也大致猜到了原因,一切正如蘿衣姐姐分析的那樣,在她那通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就注定這個生日沒有人會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