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說他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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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課鈴響,坐在第一排的白世南把課本收了起來,等到東西都收拾好,他往旁邊的空位看了一眼,卻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這已經是安藝軒請假的第四天了,他為了起到表率的作用,不得不硬著頭皮坐到第一排,這讓他失去了摸魚的快樂。
    四天前,安藝軒在課間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得慘白,一句話沒說就衝出了教室,向來不缺勤的安藝軒平生第一次曠課了。
    再後來,便是沒有歸期的長假。
    聽輔導員說,是安藝軒的家裏出事了,再具體的,輔導員就沒再透露了,隻是讓自己好好承擔起班長的職責。
    “班長,班長...”南宮茜的小手在白世南麵前揮著。
    “是南宮啊,怎麽了嗎?”白世南回過神來,一個高挑的女孩子站在了他的跟前。
    “最近臨江電視台有檔新開的音樂選秀節目,班長你唱歌那麽好聽,要不要試著一起報名,我們可以取個組合,就叫朱雀傳奇。”南宮茜期待無比地看著白世南。
    白世南在軍訓上一展歌喉的英姿至今盤旋在她的腦海中,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要是能借著這次機會......
    “這個還是算了,你也知道,我現在挺忙的。”白世南一眼就看出了南宮茜醉翁之意不在酒,委婉地拒絕道。
    “也...也是哦,沒關係的,我...我就隨便問問,要是後麵班長你感興趣了,也可以隨時聯係我的。”南宮茜知道自己的暗戀又又又一次無疾而終了。
    嗚嗚o(╥﹏╥)o
    白世南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拎起書包準備離開,不論是和南宮茜組隊,還是參加什麽音樂選秀節目,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隻能無情地拒絕了。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安藝軒。
    “喂...”
    “白世南,幫我!”
    不等白世南寒暄兩句,安藝軒那蒼白無助的聲音就從手機端傳了過來。
    ......
    靜海市第三人民醫院,住院部。
    一個麵無血色的長發女孩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右手的手腕處纏著一圈圈繃帶,雙目空洞地望著病房的天花板,好似一個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毫無生氣。
    從白世南進屋到現在的半小時,長發女孩沒說過半個字,仿佛外界的一切變化都無法引起對方的注意。
    安藝楠,比安藝軒大兩歲的姐姐,如果說這個身份還不值得他跑一趟的話,那上次給他的遊戲配樂的神秘人這個身份,就足夠他出現在靜海市的醫院了。
    隻是這位神秘的音樂製作人似乎並不想搭理他,哪怕他做到了當初答應對方的條件——讓她的音樂傳播到每個角落。
    白世南向一對中年夫妻微微點頭致意,便和他們的女兒安藝軒一起出了病房。
    來到病房外,白世南看向了安藝軒,等著安藝軒給自己一個交待。
    幾天不見,安藝軒憔悴了不少,身上也不再像平時那樣帶著刺,眼睛略微浮腫,帶著惹人憐愛的傷感。
    “你可以聽我講一個故事嗎?”安藝軒帶著白世南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疲憊。
    “如果隻是一個故事的話...”白世南歎了一口氣,還是選擇了當一個忠實的聽眾。
    “謝謝。”安藝軒看向白世南,臉上露出一個蒼白淒美的笑容,她承認,白世南姑且是個好人。
    ......
    故事很老套,一個窮困潦倒的地鐵賣唱歌手遇上了一個涉世未深的音樂才女,男人憑借著蹩腳的山盟海誓換來了少女初次的怦然心動。
    這名潦倒的街頭歌手靠著少女的原創歌曲逐漸闖出了一片天,有了錢,有了名聲,有了擁躉者,男人不再滿足於現狀。
    一邊花言巧語欺騙著女孩繼續為他創作歌曲,一邊花天酒地流連在各種聲色犬馬的場所,隻是紙總有包不住火的時候。
    謊言敗露的時候,女孩才知道,不止這個男人不是屬於自己的,連她親手創作出來的每一首歌曲居然也不是屬於她自己的。
    就在她想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時候,一張錄像光盤寄到了她的家裏,視頻的開頭有這麽一段對白——
    “你...你要答應我,不會給別人看。”
    “那當然了,我答應你。”
    “我...我真的很愛你。”
    “寶貝,我也是。”
    從此,樂壇少了一個名為安藝楠的音樂才女,多了一個如朝陽般冉冉升起的原創歌手。
    ......
    “五天前,那個人又寄了一疊照片過來,警告姐姐不要動歪心思,姐姐一時想不開......”安藝軒說到這裏已經是泣不成聲。
    白世南寬慰地拍了拍安藝軒的肩膀,遞過去了一張紙巾,剩下的不用說,光是剛才在病房裏看到安藝楠手腕上的繃帶,就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白世南,你幫幫我,幫幫姐姐...”安藝軒沒有接過紙巾,隻是死死抓住了白世南的手,抬起頭,眼中滿是哀求。
    “對於你姐姐的事情,我深表遺憾,但我幫不了你,你應該尋求的是法律層麵的幫助。”白世南已經猜到安藝軒找自己做什麽了,隻是他並不想蹚這趟渾水。
    “求你,我沒時間了...”安藝軒也知道白世南的難處,但她真的沒時間了,她姐姐已經等不下去了。
    “抱歉,你還是找別人吧。”白世南掰開了安藝軒的手,這件事他可以幫,但不會以他自己的名義。
    安藝軒的手無力地垂落,一如她現在跌到穀底的心一般。
    “對不起,是我強人所難了,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很感謝你能聽我說完這些。”安藝軒彎下腰,朝他鞠了一躬。
    “唉...”白世南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說什麽,轉身準備離開,繼續待在這裏也於事無補。
    等到白世南從拐角處消失,安藝軒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掏出了手機,看著網頁新聞上關於那個男人的采訪,眼神裏閃爍著仇恨的光。
    “你以為改名叫龍昊天就可以洗白一切嗎?你對姐姐做的事,總有一天我要讓你......”
    安藝軒的狠話還沒放完,肩膀便被人按住了,按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去而複返的白世南,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安藝軒,怕她跟她姐姐一樣想不開。
    結果就聽到了安藝軒一個人的呢喃,以及那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名字——
    “你剛才說,那人叫什麽!”
    白世南麵容冷冽,語氣猶如冬天的冰窖般寒冷徹骨,按住安藝軒肩膀的指節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條條暴起。
    “吳...吳簽...”
    安藝軒被白世南這副滲人的模樣嚇到,來不及思索便回答道。
    “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你剛才說他改名叫什麽了!”
    白世南見安藝軒露出痛苦的表情,連忙鬆開了手,不過語氣依舊冷冽。
    “龍...龍昊天...這個就是他...”
    安藝軒顧不上肩膀上的疼痛,她隱隱感覺到事情有了轉機,舉起手機上龍昊天的采訪照片懟到了白世南的臉上。
    “好。”
    “很好。”
    “這個忙我幫了。”
    “龍昊天是吧,今天就是耶穌來了也留不住他,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