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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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海富商會高價買來打磨好的蚌殼鑲嵌到窗戶上,他們那邊的人叫做薄明瓦。我看你在為薄膜材料的事情發愁,就忽然想到了這種東西,
    不過可能也沒什麽用,畢竟明瓦價高,隻能有瓦片大小,與你所說的那種柔軟薄膜有很大的區別。”
    寧徵輕聲道,用一旁的濕帕子擦了擦沾滿粉末的手,眉頭還有些微蹙,他還在為盛禾的事情發愁呢。
    盛禾卻輕輕地“啊”了一聲,拿著半成品的薄明瓦,對著光左看右看,越看心中越驚喜:“有用!阿淮,你這次可算是幫了我大忙了,這薄明瓦太有用了!”
    寧徵微頓,盛禾已經開始滔滔不絕介紹起自己的新靈感——韌皮油紙。
    “韌皮油紙具有保溫性,薄明瓦具有透光性,若是真的將二者合二為一,那關於保溫薄膜的問題也許真的可以解決了。”寧徵聽完盛禾的話後,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問題迎刃而解,盛禾的兩隻眼睛都要笑彎了。
    “明瓦雖貴,用量卻不需要太多,可以把這明瓦間隔鑲嵌在頂棚上的油紙上,以薄竹片加固!
    當然,這隻是初步的設想,到時候我再和崔大爺以及做油紙的掌櫃商量商量如何製作。”
    看著盛禾笑盈盈的樣子,寧徵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溫聲提醒道:“若是你堅持做這大棚蔬菜,選種子的事情也很重要,咱們做做生意還成,但在種地這方麵是外行,一定要多多請教村裏的老伯。”
    盛禾自然是含笑答應了。
    盛禾的大棚正籌備地如火如荼的時候,烏格的商隊一路南下,幾乎沒有遇到什麽阻礙。
    烏格也覺得驚歎不已,他不知道的是,舞川縣縣令盛誌遠早就寫書信給沿路的縣令,協調招待,打通前路。
    烏格快入京時,也鄭重地在馬車裏寫了幾封信,好讓附近的驛站寄快信給自己在業界的商友們。
    信裏詳細地說明了新的南下路線,共途經六個縣,並說明了六個縣的特色。其中舞川縣自然是他最熟知的,提到了民風民俗,所需所求,還有特色小食鋪金花老板娘店內的各種美食……
    烏格寫著寫著就有些餓了,十分想念肉鬆小貝和爆漿麻薯,就在這時,有人傳報烏格“東家,咱們進大昭的京城了!”
    烏格想,都說這大昭京城繁華無比,無奇不有,匯集天底下所有的奇珍異寶,一個小小的肉鬆小貝和爆漿麻薯應該還是很好買到的吧?
    烏格作為一個北域人,很愛吃肉蛋奶做出來的食物,想這一口想的不行。
    可是當他下了馬車,連著問了好幾家大酒樓,都沒有人知道什麽叫做肉鬆小貝和爆漿麻薯,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哎呦這位北域來的客官,您要是想吃甜食,我們店內的牛乳紅棗糕一絕啊!什麽肉、肉鬆小貝都比不上的!”有小二拉攏生意。
    烏格擺了擺手,拒絕了,心中失望無比。
    “東家,您若是想吃進金花老板娘店裏的小食,咱們回去還能吃上的。咱們盡早將手頭上的貨賣出去,就能快些沿途回去了。”手下人寬慰道。
    也隻好如此,烏格點點頭,隨便找了家酒樓吃飯,然後帶著手下人去附近的商行談生意去了。
    烏格剛進了商行,一行囚車沿街而過,裏頭的人各個都麵如死灰,頭發雜亂,臉上身上都傷痕累累,這不是普通的傷,而是由刑具所致。
    為首的中年男子嘴裏還含含糊糊、有氣無力地喊著:“冤枉……皇上我冤枉啊……”
    京城的人都不認識這一行人,但若是此時街道上站著鶴州府的人,還是能一眼看出來,這是鶴州府的周縣令以及周知府的家人。
    三皇子之死十分不體麵,皇家若是對外宣稱堂堂皇子是被亂棍打死的,太過於有損皇家顏麵,所以普通百姓並不清楚周知府的罪行,隻說是周知府貪贓枉法、株連九族。
    周知府一行人被街上不明所以的百姓砸爛蔬菜葉,不過他們已經不會憤怒了,隻是蔫巴巴癱軟在囚車裏,目光呆滯,瘋瘋癲癲。
    他們已經於三日前被皇上親自定罪,株連九族,斬首於菜市口。
    關於三皇子之死的事,的確是周知府倒黴,導致周家滅門。可他多年貪贓枉法,死在劊子手的大砍刀下,也不算是冤枉。
    周知府的那些家裏人也不冤枉,他們平日裏跟著周知府吃香喝辣,認為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如今好了,他們所接受的一切好處,也是時候償還一二了。
    周家的行刑沒有任何地懸念,在百姓的一片叫好聲中,幾道鮮血噴湧,人頭落地,塵埃落定。
    皇上身邊葛公公親自到刑場盯著行刑,他看著周家人首兩地後,用手帕捂著口鼻,坐著轎子回宮中匯報去了。
    如今的皇宮正是一片壓抑,所有的宮人們都兢兢戰戰,生怕行差踏錯就被上頭的主子要了小命。
    因為三皇子忽然在外地“因病而亡”這件事並沒有這麽簡單,皇後痛失幼子,已經哭得死去活來一遍遍,皇上也因此事憤怒不已,連著找了許多大臣開會,似乎是在查什麽事,時不時就黑臉怒砸書房。
    整個皇宮人們生怕在這種時候衝撞主子,不然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曉得。
    葛公公回宮以後就不敢在坐轎子了。無論他在外頭如何體麵,文武百官都要看在他是皇帝身邊紅人的份上禮讓三分,可是回到了皇宮,他就是奴才,
    奴才要永遠卑躬屈膝,他更不敢在這種時刻撞在皇上皇後的悲痛口上,一路小跑到了禦書房,將周知府已經行刑的事情告訴了皇上。
    皇上年近四十,平日裏保養極好,與二十來歲的青年人沒什麽兩樣,可這些天,自從兒子死了以後,他就沒有再睡過一天好覺,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將殺害我兒的凶徒繩之以法?”皇帝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曉得真正殺了我兒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