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她喜歡這樣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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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邊說,一邊指向一個方向。
    大家往那邊看,然後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風雪間隙中,一座座蟻山幾成延綿不絕之勢,震撼之餘又讓人不由心生恐懼。
    一想到這些蟻山之中藏了多少隻變異螞蟻,就沒人能對此漠不關心。
    張團長更是臉色鐵青,連聲道:“必須在雪化之前清理幹淨。”
    沒人反駁他,大家都知道一旦雪化,那些躲在蟻山中的變異螞蟻傾巢而出會有多麽可怖。
    江一飲也在想象,美食城與這兒的距離隻比梧桐稍遠一些,難免這些大螞蟻爬過去。
    雖然安全區並不畏懼它們的存在,但……一想到哪兒突然鑽出來一隻猙獰的蟲子,就讓人生理性不適。
    “我去。”她忽然開口。
    眾人一驚,張團長連忙道:“小江你還是不要冒險了。”
    “隻有我最合適。”她沒說自己的異能不怕灰雪,所以這話在其他人聽來並沒有多少說服力。
    還是顧淮廷幫她說話:“讓她去吧,她不是做沒把握之事的人,何況現在變異螞蟻攻擊性最弱,此時不除未來更加麻煩。”
    說著又看向她:“放心,我給你掠陣。”
    “好。”她一點頭,站到了車門前示意司機開門。
    這台車的司機是孫昊,他看了一眼張團長,又看向顧淮廷,見自家隊長點頭,便一咬牙打開了車門。
    她躍出車輛,還未落地就先揮出兩道冰箭,將自己掛在了旁邊高大的蟻山上。
    她剛剛的動作十分小心,並沒有刺到蟻山上的洞穴中,所以洞中的大螞蟻隻是動了動觸須,依舊懶洋洋的沒有動彈。
    忽然想到自從灰雪出現後,美食城周圍就沒看到過變異生物出現,或許這雪對它們的傷害也不小,若真如猜測的那就更好了。
    一隻手抓住冰箭將自己掛住,另一隻手往腳下甩出一排冰箭,它們密密麻麻地排成一條橫線,愣是讓她在蟻山壁上弄出一塊可以落腳的地方。
    回頭看了車子一眼,顧淮廷就站在靠她這邊的車窗後,風係異能者將她與車輛間的雪花卷開,因此兩人的視線很順暢地對上了。
    她看到對方微微一笑,便也下意識地回了一個笑容,然後才回首將掌心按住蟻山。
    寒氣四溢,比灰雪的溫度還要低上數倍。
    冰晶從掌心蔓延開,迅速往蟻山內部入侵。
    懶洋洋的變異螞蟻們察覺不對,一邊搖晃著觸須試圖向同伴示警,一邊想爬出來攻擊入侵者。
    然而它們才有動作,寒氣已經鋪天蓋地籠罩而來,不過眨眼的功夫,最接近洞口的變異螞蟻就從內而外變成了一座冰雕。
    這樣的冰雕並不止一座,而是隨著寒氣從洞口侵入內部而不斷增長數量。
    在掌心貼住蟻山的瞬間,江一飲嘴角的弧度就凍結了,所有的情緒似乎也被寒意凍結,隻有大腦在理智的運轉。
    體內的每一分力量都被運用到極致,不多不少剛好消耗幹淨時,她知道這座蟻山已經沒有活物了。
    毫不猶豫地從隨身包裏掏出一壺酒,她反手將瓶口在冰箭上一戳,仰頭豪邁地飲下半壺。
    與此同時火焰亮起,因為與灰雪接觸而凍僵的手指迅速恢複知覺。
    扭頭看了一眼顧淮廷,她麵無表情地落地,奔跑,途中仰頭喝掉了酒壺中剩下的酒,然後將壇子順手一拋,屈膝,跳上下一座蟻山。
    每一秒都計算得如儀器般精密,在她掌心再次按住蟻山的時候,力量剛好在桂花酒的幫助下恢複。
    所以她連半秒鍾都沒耽誤,掌心再次噴出寒意。
    接下來就是她個人秀般的表演,一次次巧妙的奔跑、跳躍、短暫的停頓,就連包裏的補給都在她的計算中,路線剛好在酒喝完的時候經過改裝車的另一邊。
    而顧淮廷仿佛早已料到她的行動,在她靠近同時已經打開窗戶,將另一隻鼓鼓囊囊的背包遞出來。
    她深深了對方一眼,在絕對冷靜的頭腦中沒有半分旖旎心思,隻有一個念頭浮出來:她喜歡這樣的隊友。
    動作沒有任何停頓,她順勢接過背包,原本的包從另一隻胳膊滑脫,被她頭也不回地扔進了車窗中。
    但除了顧淮廷的其他人就很震驚了,一個個眼珠子都不錯地盯著她的身影,直到最後一座蟻山被寒氣凍成了冰雕。
    她沒有立刻離開,掏出了第二個背包中的最後一壺酒。
    一掌拍開封泥,她大口大口喝下淡淡桂花色的酒液,感受體內的異能湧動。
    終於力量到達了臨界點,她毫不吝嗇地將它們全部放出。
    每一座冰雕般的蟻山都與她的異能相互呼應,下一秒清脆的聲音壓過風聲傳入眾人耳中。
    “看哪——”有人驚訝地指著前方。
    高高的蟻山瞬間碎成了無數塊,剔透的冰晶中或有一點蟻山殘骸,又或是變異螞蟻的某個部分……總之它們全部碎成了拳頭大小的一塊一塊,落在下方的雪中。
    滿地晶瑩,美麗與殘忍互相襯托,讓眾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直到她拖著慢吞吞的腳步回到車前,大家才驀地回過神來,看過來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末世之中強者為尊,而她這一手無疑證明了她不僅僅能做出擁有強大恢複力的食物,同時戰鬥力也毫不遜色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就連張團長看過來的視線也隱隱發生了變化。
    如果此刻她還有餘力思考的話,一定會知道這種變化意味著什麽。
    但江一飲此時隻覺冷靜的像個儀器的大腦掉進了一鍋沸水裏,她懷疑自己的腦子快變成煮腦花了。
    一開始她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但車門打開,看到後方站立的人影時,她忽然明白了。
    於是她抬起纖細的食指指著對方,不滿地抱怨:“你的火快燙死我了。”
    顧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