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柔身子發軟，兩眼翻白，順著牆壁不受控製地往下滑去。
    傅淩天這才鬆開了手。
    於柔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嗆咳起來。
    半蹲下身子，傅淩天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緩緩開口：“從小到大，隻有我跟你相依為命。
    你幫他？以為他把你看在眼裏嗎？”
    於柔說不出話，手扶著胸口，咳的撕心裂肺。
    傅淩天繼續神色森冷地開口：“如果當年，不是我冒死撲上傅靖深他媽媽的車，讓她知道我們的存在。
    你還要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呆多久？嗯？”
    於柔終於緩過一口氣，眼底帶著生理性的眼淚，扶著他的膝蓋。
    “我隻是……怕你陷的太深。”
    他神色一凜：“什麽意思？”
    “你沒察覺到嗎？你麵對蓁雅的時候，情緒已經開始不受控製了。”
    於柔艱難地開口，“如果你以這種情況跟她在一起，被她完全控製，你想要的一切就全砸了！”
    傅淩天嘴硬地開口：“我沒有那麽蠢。”
    “可是她不一般。”
    於柔眼中帶淚，“傅靖深跟她鬧成這樣，都不舍得離婚，還不足以證明她手段不一般？
    我也是女人，我看的最清楚，她絕不簡單。”
    不等傅淩天開口，她輕輕把頭靠上去，臉上帶著脆弱的神色。
    “媽媽從小就是把你當成，傅氏未來的繼承人培養。
    現在天時地利人和，我不能讓任何人破壞我給你鋪的路。
    你好好聽話，媽給你更好的生活，好不好？”
    於柔的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腿，兩人之間透出異乎尋常的親昵。
    之前她也是像這樣，枕著他的腿休息，傅淩天從來不會推開。
    那才是屬於他們母子獨處的時間。
    傅淩天垂眸看著她，緩緩地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插進她柔順的長發間。
    “這麽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於柔緩緩點頭：“我隻希望你能夠……啊！”
    頭發忽然被他揪緊，傅淩天拉著她的頭皮，強行把她拽了起來。
    他臉上的表情冷的像冰。
    “你要是真的為了我，就該什麽都聽我的！
    你鋪的路就是對的嗎？你在傅懷則麵前搖尾乞憐了這麽久，他給你什麽了？
    如果沒有我，現在你連自己的位置都坐不穩！
    從現在開始，我要你，隻能聽我的。懂了嗎？”
    於柔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這個截然陌生的兒子。
    她終於意識到，之前在她麵前的那個雖然凶戾，卻還有幾分孩子氣的傅淩天，也不是他真實的一麵。
    現在這個殘忍的，不能容忍任何人幹擾他計劃的，才是傅淩天真正的模樣。
    沒等她開口，傅淩天笑眯眯地道：“媽，你會幫我的，就像上次幫我隱瞞我對待爸爸那樣，對不對？”
    於柔的指尖輕輕顫抖。
    “你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會無法承擔後果的。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
    傅淩天猛地往後一拽：“我隻需要你回答對或者不對，不用說多餘的廢話！
    你是希望那杯水，下次出現在你的桌子上嗎？！”
    於柔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她不敢看那雙蛇一樣的眼睛，帶著畏懼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小天。”
    傅淩天的瘋狂轉眼間消失。
    他小心翼翼地安撫著剛才揪緊的地方，低頭在上麵輕輕親了下。
    “別怕，媽，等我以後拿下了傅氏，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你就不用容忍那個男人了，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這樣的親昵，於柔卻不敢享受了。
    她微微瑟縮了下身子，眼底躍動著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