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雅忽然一個激靈，清醒了大半，沒說出口的話也咽了下去。
    “姐，做噩夢了？”
    蓁雅回想了下夢裏的場景。
    是一場從未存在過的婚禮。
    傅靖深一身定製西裝站在人群中，微笑著衝他伸手。
    她輕描淡寫地撫弄了下淩亂的頭發，點頭：“嗯，算是吧。”
    看著她醒來，情緒仿佛也恢複了不少，傅靖深的心才微微平緩。
    他麵色冷峻地撥通電話：“調取醫院所有可以使用的監控，在102號病房周圍加強管控和看守。”
    頓了下，他又補充，“調查顧菲最近的行程和所有通話記錄。我要全部。”
    淩晨五點鍾，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盛焱和幾位同樣竭盡全力的醫生，一起出了門。
    幾個人神色凝重。
    盛焱更是滿眼心疼。
    “手術怎麽樣了？”秦書易聲音有些發抖。
    “手術暫時的結果很成功，但是病人心肺功能本就不好，刺傷又傷到了肺部，如果因為免疫力低下誘發感染……”
    年長的醫生話沒說完，被盛焱打斷。
    “你先別擔心，感染是最糟糕的結果，我們會時刻關注情況。”
    蓁雅提著的心不算放下，但好歹沒那麽難受了。
    “謝謝。”
    “你……狀態好像不太好，太累了？”盛焱小心地開口，“去我辦公室休息下？”
    她搖頭，跟著推媽媽出來的車一起進了病房。
    高玉珠輕聲開口：“是麻煩事，但也是好事，她要離婚了。”
    盛焱嘴角古怪地變了一下，又想到這個場合不合適，硬忍住了。
    “離了的話，也還好。”他開口。
    “唉，有錢人能有幾個好人？結婚幾年都捂不熱一顆心，真是的。”
    房間裏的蓁雅聽到高玉珠的話，給媽媽蓋被子的手頓了下。
    一滴眼淚落在她的手背，很快又消散。
    “盛醫生，雖然這話現在說不合適，但是，你趁著這個時間，多安慰她一下。”
    高玉珠使了個眼色。
    盛焱瞬間紅了臉，語無倫次起來：“不、不合適吧？我這個……我配不上學妹。”
    她那麽好看，那麽優秀。
    秦書易出聲道：“媽，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操心這些有的沒的。”
    盛焱也尷尬的不行，連忙轉移話題：“哎，那邊是什麽人？”
    不遠處，電梯門打開，一群醫生打扮的人下了電梯。
    “劉教授？高教授？”
    盛焱喃喃自語，“來的都是心腦專科的專家。”
    蓁雅出了病房，蹙眉：“這些人不是在爺爺那邊？”
    幾個人走來，客客氣氣地衝蓁雅點頭。
    “傅先生讓我們過來的，方便進去看一下病人嗎？”
    “貓哭耗子，自己動了手，現在裝什麽好人？讓他滾。”秦書易沒好氣地開口。
    “病人的情況危在旦夕，小孩兒，說話可不要意氣用事，讓我們再診斷一下。”
    “諸位前輩好，病人的後續的恢複主要還是看自身的免疫力，還是別麻煩了。”盛焱客氣地開口。
    “謝謝你們了，暫時不需要。”蓁雅也回絕，“爺爺現在怎麽樣？”
    “傅老先生用過了解藥，情況暫時穩定，不過年紀大了，身體走下坡路是正常情況。”
    她淡然地頷首：“你們還是把心放在他那邊吧，告訴傅靖深，不用費心管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