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柔臉上的表情一變：“但他可是……”
    傅淩天抬起白皙到幾乎能看到血管的手滑過於柔的發間，看她的眼神隱晦到有些不清白。
    “媽，我想全權掌控傅氏，就不能有人擋路。你更愛他，還是更愛我呢？”
    遲疑最多不超過三秒鍾，於柔眼底的掙紮便消失了。
    “那……你答應媽媽，不要再跟蓁雅有任何牽扯了，她配不上你。”
    傅淩天笑容斂去，放開她的頭發，無言地轉過了頭。
    於柔慌了，連忙重新把他的手拉回去。
    “我也就是那麽一說，反正以後他們離婚了，要不要她，決定權在你。”
    這次他沒有絲毫猶豫：“我要她。”
    於柔咬緊後槽牙，隱忍地笑了下。
    “你做了決定就好，我去看看你爸。”於柔開口。
    傅淩天淡淡地點頭。
    房門關上，傅淩天坐起身子，點燃了一支煙。
    沒吸，一隻夾在手裏，直到燃盡燙到手，他才放開。
    蓁雅在別墅裏說的話不是氣話，他聽得出來，她還是喜歡傅靖深。
    嘴角略過一抹笑意，他重新點燃一支煙，噙在嘴裏。
    “但是不重要，我本來就是燙到手才放開的瘋子。”
    鑒定結果在兩天之後出了結果，筆記本上的內容，是陳姨無疑。
    所以一切都是真的。
    蓁雅的心口升騰起了莫名的感覺。
    有種舊時光的濾鏡在一點點破碎的感覺。
    離婚協議書放在別墅最顯眼的桌子上了，也兩天沒有回複。
    要麽他根本就不在意，要麽就是根本沒回家。
    就在這時，蓁雅的手機響起。
    小姨打過來的。
    那邊帶著激動聲調：“你現在方便來一趟醫院嗎？你媽媽醒了！她說想見你！”
    蓁雅絲毫不敢耽誤，一路疾馳去了醫院。
    根據小姨的說法，媽媽的自主意識恢複了不少，能用筆簡單的寫字交流了。
    她急匆匆停了車，拎起包就往樓上跑。
    剛到住院部樓下，一抹熟悉的身影驚鴻一現。
    黑色的邁巴赫後座，顧菲優雅地下了車。
    另一側車門打開，她親昵地走上去，挽著後麵下車的傅靖深。
    他西裝革履，麵容鎮定，還是那樣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
    兩人沒說什麽話，顧菲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傅靖深熟練地接過去。
    這種默契，儼然是不見的這幾天裏他們一直在一起。
    深吸一口氣，蓁雅快步追了上去。
    “傅靖深！”
    叫的人沒回頭，卻是顧菲回頭。
    她臉帶笑意，不緊不慢：“有事嗎？”
    “我要跟他說話。”
    “你跟我說話也一樣的。”顧菲輕聲道。
    蓁雅不理會，直接邁步上前要去拉人。
    顧菲擋了一下，挑釁地壓低眉毛。
    “倒也不必這麽出爾反爾，那天你怎麽跟他說的？”
    蓁雅神色一頓，連這件事傅靖深都告訴了她？
    顧菲自顧自接話：“是你讓他離你遠點，現在又纏著人不放，什麽意思？”
    蓁雅心逐漸下沉，冷下臉：“我找他，是希望他不要耽誤時間，盡快把離婚協議簽了。”
    “哦，這幾天爺爺的病有些凶險，顧不上你的破事。”
    顧菲神色淡淡，“等這邊處理完之後，離婚是肯定的。”
    雖然是蓁雅主動提出，但親眼看著傅靖深事不關己的態度。
    她的心口還是宛如被重物壓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