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天同樣的麵不改色，聲音甚至還帶著幾分溫柔。
    “哥，隻是我巧妙地發現一些不對勁，這才順藤摸瓜找到了細節，怎麽能說是演戲呢？”
    他又歪頭，溫聲詢問，“聽你現在說這話的意思，好像並不打算認賬這件事？
    那你可得拿出有利的證據，證明監控上不是你本人了。”
    於柔帶著跟他如出一轍的溫柔聲線，“不過剛才監控已經拍到了正臉，大概是不可能了吧？”
    傅淩天點頭：“除非這個視頻是合成造假的，可這個都是當著大家的麵，從醫院調取的，不可能有誤，眾人都看著呢。”
    母子兩個人一唱一和，就那樣拿著一把溫柔刀，像是要生生把傅靖深逼進地獄裏。
    傅懷則雖然不爽，傅靖深能繼承那麽多的遺產。
    但也從來沒想過他會辦出這種事來。
    看完監控之後，他確實沒辦法穩定下來情緒。
    此刻才終於回神。
    “爺爺把該給你的一切全都給了你，可你竟然貪心不足，以這樣的方式想的更多！”
    他有些痛苦的捂著胸口，“是我的錯，我應該道歉，是我沒有教育好你，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傅靖深嗤笑：“現在說這些實在是太晚了，小的時候缺席陪伴，現在捶胸頓足說沒有教好我。
    你靠什麽教，意念？
    那當年我媽生病之後，你有來過她的房間，看過她一眼嗎？”
    “現在討論的是你對爺爺下手的事情，你聊這些幹什麽？！”傅懷則氣急敗壞。
    “那你恐怕也不知道，我一直就住在她的房間。
    在她去世之後，還躺在床上睡了好幾天。
    沒有人再像她一樣叫醒我了。”
    雖然他說的沒頭沒尾，傅懷則的心就仿佛被什麽東西敲開了縫隙。
    某些不知名的情緒灌了起來。
    “她教給了我很多道理，所以我不需要你這個缺席的父親來教。”
    隔著屏幕，能看到他麵如寒霜，不為外物所動的樣子。
    但不知為何，蓁雅就是能夠感覺到，他此時的脆弱。
    總覺得下一秒鍾他就要碎了。
    傅淩天慢條斯理地開口：“你現在說這些，又談起你過世的母親，是在尋求同情嗎？
    哥，這個套路，好像有一些太老套了。
    爺爺的棺槨還停在這邊，他在天之靈看到你這麽狡辯，一定會傷心的。”
    傅靖深理都沒理他，“你真正沒教好的人是傅淩天。
    因為你不僅缺席了他的人生，而他恰好又有一個不擇手段，隻會索求的母親。”
    於柔的表情簡直像是生吞了骨灰，難看的難以形容。
    “我不懂你的事情敗露之後，這樣大範圍的掃射有什麽意義？”
    她抹著眼淚，“是我這個母親當得很失敗，沒有教好傅淩天。”
    “媽，不要這麽說，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傅淩天輕輕攬著她的肩膀，“你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媽媽。”
    就連傅懷則都給她安慰：“我也是這樣想的。”
    於柔多了些底氣，“但是我從來沒有教他，像你一樣貪得無厭，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收歸己用。
    連自己的親爺爺都要脅迫！
    甚至到了這個時候，還試圖給自己開脫。
    你就這麽站在你爺爺的棺槨前，不覺得自己心虛嗎？”
    傅靖深笑了，“真正心虛的人，才會大聲說話，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