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天看穿他的心思，坐在沙發上，腿架在桌麵。
    “聽說你們想把海洋扔了？”
    “嗬。”榮琛冷笑，“留著那空殼有什麽用？洛洋四處藏刀，我還替他善後一筆錢，這幾十億不能白花。”
    “怎麽，想把公司還給洛洋？”傅淩天嘲弄地說，“白癡。”
    榮琛眼皮狠跳，他舔著刀尖血過日子，養出一身陰鷙戾氣，被自己看不上的傅淩天罵了這麽一句，拳頭早就緊了。
    隻是……
    他側眸看向守著安全距離的影子，隻能壓製心底的風暴。
    “你想怎麽做？”榮琛問。
    “公司絕對不能還給洛洋，虧錢不是大事，遲早能掙回來。”傅淩天狹長眸子眯起，透著警告，“萬一洛洋和傅靖深聯手，你什麽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榮琛放聲嗤笑，還以為傅淩天會憋出什麽大招，結果就是幾句危言聳聽的話。
    洛洋和他們牽扯上關係，傅靖深怎麽可能會和他合作？
    傅淩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懶懶起身，“提醒你一句，以華榮現在的情況經不起再一次打擊，你再一意孤行，就是下一個海洋集團。”
    榮琛無言。
    “影子，我們走。”傅淩天拾起從茶幾裏掉出來的茶餅，“這茶味道不錯，我拿走了。”
    榮琛一臉鄙夷。
    翌日清晨，蓁雅久違地起個大早，換上運動服，打算晨跑。
    日光微弱，她找了個空地拉伸肌肉，正抬起手臂，忽然感受到有隻手搭上她的肩膀，力道不輕，捏得她發痛。
    蓁雅剛側頭就聽見道清冽的嗓音，“好久不見，蓁雅。”
    “洛洋？”蓁雅下意識擰起眉心。
    洛洋彎唇笑了笑，拽著蓁雅的手腕往小區外走，力道霸道得不容反抗，蓁雅試著掙脫幾遍都沒有成功。
    被洛洋塞進車裏，她滿臉警惕，“你要帶我去哪？”
    “找個適合敘舊的地方。”
    蓁雅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相信不了一點，她前幾天才被榮琛和傅淩天陰了一把，誰知道洛洋是不是要故技重施。
    “我和你沒什麽舊好敘的。”
    說著，她掏出手機，在報警和傅靖深之間猶豫了幾秒，最後選擇給傅靖深發了信息。
    洛洋閑適從容地看著，沒有阻止，“幹嘛這麽緊張？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非要找一個電燈泡過來。”
    “你才是電燈泡。”
    轎車在市內兜了幾圈，一間合適的店都沒有找到，所見之處幾乎都是大門緊閉，洛洋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最後司機把車開到江邊，蓁雅被推搡著下車。
    旁邊正好就是石凳，她掃掉上麵的落葉，直接坐下，“有屁快放。”
    “姐姐，華榮集團的事是傅靖深動的手腳吧？”洛洋又恢複一臉單純，笑容月朗星稀，“他確實有兩把刷子。”
    蓁雅雙手插兜，憑借著記憶在手機屏幕上劃動。
    “這事我不知道，你要想問他的事，直接去找他問，找我幹什麽？”
    “誰說我要問他的事？”洛洋轉過臉，似笑非笑地盯著蓁雅，“我是來找你的，你跟我回北城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