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雖然被冤枉了，可還是做懵懂狀看著陸學正。
    “她才三歲，頂撞你什麽了？”陸學正在暖寶信任的眼神之下，也覺得有必要問清楚。
    薛夫子被問得一愣，“她，她……”
    他看暖寶小小的，馬上想到了一個解釋，“她鬧課堂，影響其他孩子學習。”
    陸學正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雖然這隻是第二次見小團子，但以他幾十年的經驗，這個孩子還真是個不會吵鬧的。
    “暖陽，你有在課堂上鬧嗎？”陸學正低頭問暖寶。
    小團子連忙搖頭，“暖寶沒有鬧，暖寶求求夫子讓我留下來學習，夫子讓暖寶滾。”
    說著，她有點失落地低下了頭，看起來似乎有些難過，“隻是……”
    陸學正又生氣又好奇，“隻是什麽？”
    “隻是暖寶不會滾，所以就走出來了，夫子一定是生氣暖寶沒有用滾的吧！”
    說完之後，她還仰頭朝著薛夫子討好地笑了笑。
    一副我替你著想，沒有亂說的樣子。
    薛夫子聽著暖寶的“解釋”差點就要氣暈了，他瞥了一眼陸學正，見他臉黑如墨真想伸手把這孩子的嘴給捂住。
    “薛夫子，國子監從來都不提倡體罰學生，更不允許對學生惡語相向！”
    陸學正的話讓薛夫子又驚又怕，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他結結巴巴開口，“可，可是她家裏又不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在陸學正的怒視之下閉嘴了。
    薛夫子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暖寶卻秒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說因為自己哥哥官位很低，他不怕咯？
    這不就是明擺著歧視她麽！
    暖寶低著頭眼珠子滴溜溜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讓她回去上課，以後不要再讓我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說罷，陸學正又低頭對暖寶說，“好了，放心，下次有事就來找我。”
    小團子乖巧地點頭。
    可這樣簡單的人情對話，居然讓薛夫子想歪了。
    他覺得陸學正之所以來，就是因為暖寶去告狀了。
    這下，他心裏又給小團子記了一筆。
    外麵的話教室裏的人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可他們也知道是陸學正來了這小鬼才能進來，所有人的想法幾戶都是暖寶去告狀了。
    他們甚至沒有去想，站在外麵的暖寶哪裏有時間去找人告狀。
    等暖寶回去的時候，眾人看著她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老師當然不喜歡越級告狀。
    而學生之間，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經常向老師打小報告的人。
    “告狀精！”
    “小小的就這麽多的壞心思！”
    各種的惡言惡語如一張巨大的黑網罩向小團子的頭頂。
    暖寶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麽了，但她也不在乎。
    隻是安靜地坐著，本來想看這夫子教他們，可每次薛夫子說話的時候，都會刻意背著她站，還會故意將聲音壓低。
    雖然神識可以看見，可以聽見，但這種感覺暖寶很不舒服也不喜歡。
    既然你不想教我，那我還不學了。
    她拿出別的書想看，可薛夫子這時候又注意到她了，走過來“咚咚”敲她的桌子。
    “上課不許看不相幹的書！”
    暖寶隻好將書收了起來。
    枯燥坐著是最難熬的，可暖寶還有一個空間。
    她坐得端端正正，神識卻已經進入空間裏麵去找杌懷玩了。
    “你怎麽神識進來了？不是說今天要上課嗎？”杌懷知道小團子要正式去上學了，也莫名有種老父親的感慨和失落。
    沒想到都還沒下學呢，小家夥的神識就來了。
    暖寶坐在杌懷身邊，將薛夫子的所作所為以及同學們的表現都告訴了他。
    氣的杌懷當下就要殺出去。
    暖寶勸了白辭又勸杌懷，“行了，別總是打打殺殺，本神現在可是文化人，不搞這一套。”
    要說不生氣是假的，可她也不想用暴力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杌懷心疼她，此刻生氣得很，“你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不會的，放心吧！”
    終於挨到了下課，暖寶的神識才回到了身體。
    等到放學，暖寶攔住了還在幸災樂禍的周雪蘭，“願賭服輸，你今天答應的事情，算不算數？”
    周雪蘭的笑容瞬間就從臉上消失了，若是不算，以後所有人都會質疑她的人品。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賭，但在國子監裏說話不算數，那以後絕對會影響她議親的。
    可若是真的那麽做了，以後她還怎麽做人。
    想到範神女說過要幫自己，她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還往門外看了兩眼。
    剛才暖寶的聲音不小，此刻本來要走的人都放緩了腳步，誰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喲，下學了都不回家在這裏做什麽呢？”一個矯揉造作的聲音響起，暖寶中午才聽過，當然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神女大人！”雖然大家不願意承認，可範意綿確實好命。
    明明就是一個旁支，被領養成為嫡女不說，還一躍成為京城最炙手可熱的紅人，就連宮裏的貴人見到她也要禮讓三分。
    “大家都是同學，不要這般客氣。”範意綿嘴上這麽說著，可卻生等大家說了之後才開口。
    可有什麽辦法呢？
    這個頭，不低也得低。
    “雪蘭，快點啊！不是說一起回家嗎？”她衝著周雪蘭招招手，暗暗使了個眼色給她。
    周雪蘭這下是真找到了救命稻草，可惜這隻是她以為的救命稻草。
    “周小姐，你看，還有人等你呢，那你就快點完成賭約吧！”暖寶怎麽可能讓她走了呢。
    範意綿和暖寶算是老熟人了，隻是二人之間卻並沒有什麽美好的回憶，所以此刻都裝作不認識。
    周圍的看客們沒有想到周雪蘭和範神女的關係這樣好，平時也沒有見兩人走得近。
    此刻大家已經覺得這場賭約沒什麽看頭了，有範神女在，怎麽可能還讓周雪蘭履行這樣傻乎乎的賭約呢？
    周雪蘭被暖寶攔住，範意綿隻好走了進去，“怎麽回事，快點走，還要去買春意齋的點心呢！”
    春意齋的點心好吃但難買，因為要排很久的隊。
    她這麽說，就是表示她們要趕時間。
    範意綿說著就拉起周雪蘭的袖子要走。
    沒想到暖寶卻伸手將兩人都攔住了，“周小姐，願賭服輸，我們的賭約你願不願意履行，你告訴大家吧，省得大家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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