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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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最終我還是在樓下我妹和李小梅的竊竊私語之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的時候,我母親已經把火塘裏的火燒得旺旺的了,看來她心情不錯。正在給我們準備早飯。
我則想去後山練習一下武術。因為我想著我要是去了廣東的話,可能不知道何時才會回到這個雖然貧窮但卻美麗的故鄉。所以,我要再好好的看下這裏,這裏留下了我童年的歡樂,還有少年的迷茫和憂傷。
隻是我正要走,卻見李小梅走了過來,對我母親甜甜地叫,“阿姨你好!”
我母親笑成一枝花,“好,好,孩子你先坐下烤火,我給你倒點熱水洗臉。”
李小梅卻看向我,“肖東,你去哪裏?”
“我去後山練習武術。”
“那等下我,我也想去!”她看著我笑。
說話間,我母親已經給她倒了一盆熱水,並給她取了一條新毛巾。我爺爺和父親常年在外麵給山裏人做道場,毛巾是人家必須給他們的禮物。所以,家裏這些毛巾香皂之類多得很。
李小梅很快洗了臉,一副清水芙蓉的模樣,不過看起來自然而美麗。
之後,她便跟著我一起上山了。
到了樹林裏的一塊空地上,,我練習了一些基本功,又打了幾套拳法。
李小梅則在旁邊一臉崇拜地看著我,臉上帶著微笑。
我心裏覺得很溫馨。有人愛的感覺真的太美了。
之後,我和她坐在一個大石頭上,看著腳下的村子,還有那層層疊疊的梯田。以及四麵的群山。
李小梅動情地說,“肖東,我們的家鄉真的太美了!”
“是啊!太美了,隻是可惜太窮了!”我也是一陣感歎。
她轉頭看著我,“要是有錢了,我們投資把這裏開發出來,一定會是最好的風景區,到時一定會有很多人前來旅遊的。你信嗎?”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信,隻是這得要多少錢?而我們還不知能混成什麽樣呢?”
她看著我,眼中閃著希望的光,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讓我們一起努力吧!希望我們能讓這片土地變得美麗又富饒!我們的後代就不用再離鄉背井地去打工了。”
看著她滿臉的憧憬,我也受到了感染,我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個字,“好!”
她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又把頭靠到了我肩頭。我感覺她現在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我的女朋友了。也許終有一天,她會成為我的老婆,給我生兒育女。
隻是,這一天真的會來到嗎?年少的我,也不能給出確切的回答。
畢竟,前路漫漫,年少的我們隔著這蜀山裏層層疊疊的大山,還是看不清未來的模樣……
這巍巍蜀山,我們的家鄉,她是如此美麗,但此時的她,卻是如此的貧窮。
年少輕狂的我們,真的能讓她改變模樣嗎?
不知為何,我們相視良久,卻發現了彼此眼中的淚水。
我們為何憂傷?也許是對前路的擔憂,也許是害怕我們稚嫩的肩膀無法扛起我們此時許下的承諾吧?
也許,我們連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不了!
李小梅抹了下眼角的淚水,又溫柔地擦拭了一下我的眼角。聲音輕柔而堅定,“肖東,相信自己,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我用力地握緊了她的手。
她的手心裏傳來溫柔的力量!
早飯後,我和李小梅去了一趟鎮上的火車站,當天的票沒有了,於是我們買了第二天上午的火車票。
當晚,李小梅說她想洗個澡,於是我給她燒了熱水。並且給她送到了我們在後門處修建的一個簡易洗澡房和廁所裏。
那時農村還很少有廁所和衛生間的。人們方便啥的主要是去豬圈裏。諸多不便,也不衛生,要是有人來了,還得以咳嗽為號。至於洗澡,夏天主要是去河裏或者池塘裏,冬天就在房間裏用一個大盆子打點熱水就解決了。
我家的狀況直到我爺爺有一天夜裏上廁所差點掉到糞坑裏才有了改變。
我爺爺出錢找人修了個洗澡間和廁所。
李小梅提著裝衣服的袋子進去了。 我正要走開,她又探出頭來,小聲地說,“肖東,我怎麽感覺有些怕?”
我有些不理解,你關著門,有什麽怕的?
於是我想了想,看著她,“好的,我在外麵給你看著,你快點吧,別感冒 了。”
她這才羞澀一笑,又關上了門。
我於是就站在旁邊看著,村裏還是有些淘氣的孩子的,有時還真會來點惡作劇啥的, 我這樣想著,覺得李小梅的擔心還是有些道理的。她一個大姑娘,在陌生的地方洗澡,小心點還是沒錯的。
隻是,她就不怕我有什麽想法嗎?
不久,我聽到裏麵傳來水聲。我不想去想,但卻止不住腦補起她洗澡的情景來,心中又感覺到一陣燥熱。我也是血氣方剛的熱血男兒呀!你偏要給我這樣的機會,你這是故意的嗎?
我不由得想。
正在這裏,我妹嬉皮笑臉地站在我麵前,“哥,你在這是幹嘛呢?做護花使者嗎?”
我白了她一眼,“要你管?”
她也白了我一眼,“真是的,下次我洗澡你也給我站崗行不?”
我作勢要打她,“別亂說,一個姑娘家,也不怕別人笑話!”
她則笑了,“你是我哥,不可以保護我嗎?”
我一時詞窮了。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的了。
哪知這還沒完,她又衝洗澡間裏喊道:“小梅姐,我哥也要洗澡的呀,要不你們一起吧?”
我生氣地追過去,口中怒道:“你這丫頭,還沒完了是吧?這麽大了也不知道害臊!”
她一下就跑開了,回頭衝我一吐舌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 不過,你親妹我倒是希望你盡早把她拿下的好,不然她這麽漂亮 ,真要到了廣東那樣的花花世界,還指不定她會不會變心呢,不知道會便宜了誰?”
我生氣地瞪著她,但聽她這樣一說,心中又是沒來由地一怔,這算什麽?難道是預言嗎?這不會一語成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