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裏有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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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孔慈音跪坐在地上,緊抱小安,孤兒寡母的模樣讓厲奕琛眉頭緊鎖。
就算他厭惡孔慈音,可畢竟霖安身體裏流的是他的血!
“慈音,我把小安送去醫院,他……”
孔慈音一把推開厲奕琛,紅眼嘶吼:“我都說了,小安他沒病!”
小安隻是說話晚了點,他很健康!
厲奕琛沉沉地看著這對母子,克製住眼裏的怒火,楊清婉適宜開口。
“奕琛,別說了……”
房間內說話爭執的聲音漸漸消失,孔慈音心疼得厲害。
為什麽她們剛出獄就要讓小安碰到這種事!
懷裏的小安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眼睛也合上睡著了。
孔慈音深吸一口氣,準備抱著小安離開。
可是,楊清婉目的還沒達到,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讓孔慈音離開?
她柔聲說道:“慈音,你看天已經黑了,這麽晚不如就留下?小安睡得正香,我想你也不願意吵醒他吧?”
厲奕琛在一旁聽見這話,默認讚同。
說實話,他對小安的存在,情感有些複雜,並非因為孔慈音的原因,而是他活到三十歲,從沒想過有自己的孩子。
他或許是高興的,可他沒表現出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他和小安之間的親子關係。
更何況,小安和一般的小孩還不一樣。
孔慈音抬眸,清瘦的臂膀穩穩地抱緊小安,堅挺的身姿依稀還能看見曾經那個受盡寵愛的天之嬌女。
那時的孔慈音耀眼奪目,而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坐過牢的女人。
“楊清婉,我已經做了五年的牢,我不怕死,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小安身上,我是真的會殺了你。”..
語氣,平淡且冷。
楊清婉卻覺得背後發涼,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那個曾經天真爛漫的女孩變了!
變得她竟有些害怕。
孔慈音的話帶著威脅之意,厲奕琛不悅的擋在楊清婉身前,雙目如潭。
“清婉已經被你害得要終身服藥,你現在還想怎麽樣?”
孔慈音將目光轉移到厲奕琛臉上,眸色帶霧,但卻亮得驚人。
“是我想怎麽樣?”
孔慈音抱著小安,一步步靠近厲奕琛,清澈的雙眸氤氳起淚意,巴掌大的小臉滿是絕望悲哀。
“是你們要搶我的小安。”
“是你們毀了我的家。”
“是你們讓我變成了這樣!”
孔慈音的背影決絕淩然,孤寂難寥,厲奕琛垂眸掩去眼中深色。
......
幾天後。
“慈音,你真的決定這麽做?”
劉叔心疼又無奈地看著麵前瘦弱的女孩,在他眼中,孔慈音依舊是那個喜歡穿碎花裙,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從未改變。
“劉叔,我現在手上沒有多少錢......”
孔慈音頭也不抬地說道。
“可那是你爸爸的競爭對手......”
“劉叔。”孔慈音抬頭輕聲打斷。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我什麽也沒有。”
劉叔無奈地歎口氣,“那你記得要好好休息,儒彬的事情,我一有消息就找你。”
孔慈音輕輕應了聲,繼續完成手裏的設計圖,而設計圖的署名卻是一個陌生名字。
完成後,她將郵件發了出去。
下午。
孔慈音牽著孔霖安,來到一個環境幽靜的郊外別墅區。
這塊位置流動的人很少,孔霖安難得好奇地打量周圍的景色,完全看不見之前的惶恐和害怕。
“小安,還記得肖阿姨......”
“就是那個喜歡唱歌,特別愛笑的阿姨......”
“今天我們就是去見她,等會小安要記得和阿姨打招呼......”
孔慈音側著臉細細地和孔霖安說著話,即使得不到回應,也依舊溫柔有耐心。
肖晴,一個大孔慈音十歲的單身女人,接近四十歲,沒有結婚,個性像小孩,活潑開朗,唯獨有肖晴這麽一個溫柔的名字。
而肖晴的職業更是一種反差。
她是一個心理治療師,專治自閉症的青少年。
開門後,不出孔慈音所料,肖晴笑得很燦爛,眼裏盛著星光。
“阿慈,小安。”
對於肖晴的熱情,孔霖安隻有剛開始抗拒了一下,很快就鬆懈下來。
肖晴陪著小安玩了一會兒,準確來說,是小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肖晴在一旁看著。
“小安的情況,比你之前跟我說的要好很多,並不是對外界一點反應都沒有,不過就算恢複正常也需要很長時間。”
孔慈音溫柔地看著不遠處的孔霖安,眼神幾乎能溺死人。
“沒關係,多久我都可以等。”
獄中的生活幾乎磨滅了孔慈音對生的渴望,是小安的到來才讓她有了活著的勇氣,不管多久,她都可以等。
肖晴點點頭,看著孔慈音的側臉,似乎想到什麽。
“這幾年我也沒有過問你的私生活,我對你的私生活沒有興趣,不過,我覺得要是小安父親在的話,對於小安的健康恢複會有很大的幫助。”
孔慈音神情一頓,回眸。
其實,哪怕小安一直這樣她都能接受,隻是,她心疼小安。
心疼他不能像個正常孩子那樣會笑會鬧,心疼他明明在一個無憂無慮的年紀,卻隻能孤獨的一個人玩耍。
可是,小安的父親......
不行,她是絕對不會讓厲奕琛把小安從她身邊搶走!
“小安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肖晴一怔。
“抱歉。”
回家後,孔霖安徑直進了自己的‘小房子。’
小房子是孔慈音用紙箱搭建的,花了孔慈音一個星期的時間,十歲以下的兒童都能隨意進入,也是小安最喜歡待的地方。
小房子裏還有個小盒子,裏麵放著小安最喜歡的東西,一支筆,一塊橡皮擦,還有一條帶著編號的毛巾。
那條毛巾是孔慈音在獄中集體分發的毛巾,她也是用那條毛巾給出生的孔霖安洗澡。
沒想到被孔霖安一直保留。
傍晚吃完飯,孔慈音打開電腦郵件,沒有看見回複。
她坐在椅子上,眼神放空思緒飄遠。
白天劉叔不讚同的眼神,一直在她眼前浮現,她當然知道劉叔是什麽意思。
劉叔不希望她替人設計,而且替的人還是孔家曾經的敵對公司——怡瑞珠寶。
孔慈音當年踏入珠寶設計行業,一是因為爸爸打算往珠寶行業發展,再是她的確喜歡珠寶設計。喜歡看似平平無奇的珠寶,背後隱藏極深的愛意;喜歡成品出來時,那滿滿的成就感。
在孔慈音成為可瑞兒芭莎珠寶的冠軍之後,自家世輝珠寶銷量果然直線上升。
與此同時,也引得界內人士的嫉妒和打壓。
而怡瑞珠寶,便是打壓得最狠的那個珠寶公司。
接到怡瑞珠寶的邀請函時,孔慈音正是缺錢的時候,她甚至沒有猶豫就同意了。
畢竟,現在的她幾乎一無所有。
突然,一個清脆的玉石聲打斷了孔慈音的思緒。
她凝神望去,在地上看見了一個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