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沈皓燁，一臉看瘋子般的神情看著孔慈音。
    “我來找你跟愛有什麽關係？更何況，就像你說的，我會愛上你？孔慈音，你太高看自己了。”
    孔慈音笑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沈皓燁，說的話很輕，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息。
    “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麽？找我解決需求？說得通嗎？”
    孔慈音笑容是愉悅的，是嘲諷的，是疑惑的，是勾人的。
    沈皓燁燙手般收回自己的手，指腹揉搓兩下，似乎還能感覺到孔慈音下巴處細膩的觸感。
    對於她的嘲諷，他心裏生不起一點氣。
    他甚至猶如毛頭小子般閃躲著孔慈音的眼神，察覺自己的行為，一股暴怒油然而生。
    孔慈音在激自己？
    眼神瞬間變得冷漠。
    “說不通？怎麽說不通？孔慈音，你再像這樣，劉總那件事絕對會成真。”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丟下一句話。
    “明天我要出差，你收拾收拾行李，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孔慈音靜靜地看著沈皓燁的背影好一會，直到頭上的樹葉落到了臉上她才回過神。
    轉身，剛抬眼，就對上了一雙冷漠帶著厭惡的眼神。
    透過厲奕琛身後，孔慈音看見了劉叔，劉叔表情淡漠，對厲奕琛的來訪臉上寫滿了不歡迎。
    孔慈音直接越過厲奕琛進了屋。
    “你剛剛是在幹什麽？”
    孔慈音沒有理會，蹲下身捧著孔霖安的小臉。
    “安安今天在學校有沒有乖乖的？”
    “安安今天學了什麽？”
    “安安有沒有想媽媽呀？”
    她的聲音很溫柔，也很幼稚，但是充滿了愛意。
    見這一幕，厲奕琛冷笑出聲。
    “我倒是不知道你這麽會裝。”
    孔慈音依舊無視他的話。
    被媽媽溫柔的話安撫，孔霖安睜著眼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軟軟地叫了聲。
    “媽媽。”
    孔慈音眼神變得更加柔和，準備親親他。
    結果沒想到，在即將碰到的那一刻，厲奕琛竟從身後一把拉開了她。
    這下，孔慈音真的煩躁了。
    “你到底要幹什麽？”
    厲奕琛也跟著怒了起來，“我倒是想問問你在幹什麽，你用親過沈皓燁的嘴親霖安，我覺得髒，我擔心霖安得病！”
    孔慈音怒紅了眼，下伸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厲奕琛臉上！
    “媽媽！”
    “慈音！”
    劉叔和孔霖安的聲音同時響起。
    厲奕琛被打得偏了偏頭，他用舌尖頂了頂腮，回頭眼神充滿了厭惡和嘲諷。
    “怎麽，我說錯了？”
    孔慈音通紅著眼睛看著他，“厲奕琛，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也沒資格管，我的所作所為全是你逼的！”
    厲奕琛被氣笑了，“我逼的？孔慈音，我逼你和沈皓燁在一起了？我逼你陪劉總了？”
    孔慈音聲音沙啞，“要不是你和我搶小安……”
    話題又回到了撫養權，這似乎是他們每次見麵的必爭話題。
    “搶？嗬嗬……”厲奕琛似乎在嘲笑，“孔慈音，要不是你沒能力養好霖安，我會這麽做？”
    “我有能力，你就能保證你不會要回小安？”
    厲奕琛怔了兩秒，就算孔慈音事業有成，他會要回孩子嗎？
    答案是，會的。
    在他知道自己有親生骨肉後，他想都沒想要把孩子要回來，那是他的孩子，這個世界上和他有著血緣關係，也是最親近，永遠都不會背叛他的人。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麽意義，孔慈音，你不是一個好母親。”
    “我不是？”孔慈音笑了兩聲，她上前一步，眼睛漸漸溢出淚水。
    又是一個否定她的人。
    “那誰才是好母親？楊清婉嗎？是她嗎？”
    厲奕琛沒有否認。
    “這方麵清婉的確比你做得要好。”
    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孔慈音的聲音逐漸變得冷漠。
    耳邊的鳴聲也響了起來。
    “厲奕琛，你根本就不懂。”
    不懂她對霖安的愛，不懂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
    厲奕琛還想說什麽，劉叔卻打斷了他。
    “厲奕琛。”這是劉叔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
    “還沒到最後法院開庭的日子，你就不要過來了，你要知道，我們都不歡迎你。”
    對上劉叔那張冷漠的臉，厲奕琛回想起自己曾經對他的客氣和禮貌，他不屑一顧道。
    “不歡迎？”說著他看了孔慈音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孔霖安。
    “我也不需要你們歡迎我。”
    “那你為什麽要來？”劉叔問道。
    他就轉身去了趟廚房的時間，轉身就看見霖安給厲奕琛開門，他也沒辦法製止，隻能任由人進來。
    “因為霖安給我打電話！”厲奕琛說的這句話卻帶著十足的底氣。
    “要不是霖安給我打電話，我擔心他又像上次那樣出事，不然我會過來？”
    語氣充滿了諷意。
    劉叔噤了聲，孔慈音心口無力。
    “既然看了孩子，就離開吧。”孔慈音輕輕說道。
    厲奕琛微微揚起下巴，薄唇微啟：“不用你說，我也會離開的。”
    就在厲奕琛轉身的一刹那，劉叔突然問道。
    “你是不是把青皖苑靠山別墅送給楊清柔了？”
    這件事孔慈音沒有和劉叔說，所以劉叔一直被蒙在鼓裏，直到昨天，他回憶從前，忍不住去看看以前住的地方，發現楊清柔自由出入青皖苑，方才心生懷疑。
    他怎麽也想不到厲奕琛會這麽做，那是慈音和儒彬生長的地方，也是他前半輩子待過的地方，就算厲奕琛對孔家有恨，但和慈音相處的七年裏，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厲奕琛看了孔慈音一眼，再次肯定地回答道。
    “對。”
    其實房產證還沒有移交，不過，他既然決定送給清柔，改名也隻是時間問題。
    劉叔情緒有些失控，他上前一步，渾濁的眼睛直視厲奕琛。
    “厲奕琛，老爺對你一直都不薄，你為什麽要……”
    “劉叔！”孔慈音顫抖地打斷劉叔的話。
    “慈音，你知不知道他做……”劉叔想解釋什麽。
    “劉叔，我知道。”
    劉叔徹底沒了話說，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他許是遺憾，失望地歎了口氣，看著厲奕琛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出聲。
    似乎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厲奕琛神色平靜，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青皖苑是劉叔的前半輩子，可是，那又如何？
    他父母的罪誰來承擔？
    孔衛華的孽又該怎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