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監獄，外麵的天氣有些陰，孔慈音目光沉沉的回頭看了看門口。
    耳邊響起獄警的話，以及封管的話。
    爸爸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獄警說的話到底有多少能信？
    讓她和厲奕琛好好相處？
    他們之間隔著深仇大恨怎麽能夠好好相處？
    車上，劉無恙也比較沉默。
    他一麵打著方向盤，一麵想起什麽。
    “慈音姐，要不要我再出國一趟？”
    劉無恙想，封管這裏調查不出來什麽，楊清婉也死了，與其幹等，還不如出國。
    “出國？你想去找孔儒彬？”
    “對，或許從他那裏下手比較容易。”
    “不用了。”
    孔慈音淡淡的說道，她看向窗外，神情冷漠。
    “去公司。”
    那日在食堂的一幕，孔慈音的名字在厲氏集團內部徹底傳開，沒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似乎也默認她的地位僅次於厲奕琛。
    “孔小姐，桌上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字。”秘書走過來說道。
    孔慈音點點頭進了辦公室。
    桌上放的是她之前就看過的’玫瑰莊園‘項目。
    她仔細的看了項目計劃，確定沒有異常後便簽了字。
    中午，依舊是霖安過來找她吃飯。
    “媽媽？”霖安探出個小腦袋。
    孔慈音揉揉太陽穴起身。
    “安安，走吧。”
    母子兩今天沒有去食堂，而是去了離公司不遠的一家餐廳。
    兩人剛落座，一人手插著口袋，臉上掛著笑意走過來。
    “慈音，霖安。”
    孔霖安意外抬頭叫道。“沈叔。”
    孔慈音朝他點點頭。
    “你怎麽在這裏。”
    沈皓燁抬抬下巴，“我在你們附近約見客戶。”
    說完，他自顧自的拉開孔慈音身邊的椅子。
    “不介意我坐會吧？”
    孔霖安聳聳肩，“隨便。”
    沈皓燁剛坐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便走了過來。
    “皓燁，你……”
    女人還沒看清孔慈音的臉，孔慈音已經看清楚她。
    楊小卉。
    楊小卉相比之前變得更加精致好看了，不過卻多出了一種感覺，孔慈音形容不出來。
    ”你先回去，我有點事，晚點回去。”
    楊小卉麵色不虞。
    “你有什麽事，你認識這位……”
    她話說到一半，看清了孔慈音的臉。
    “是你。”
    兩人說起來有兩年沒見了。
    孔慈音淡淡的朝她打了聲招呼，不過她的臉色卻不怎麽好。
    “慈音啊，沒想到是你，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了，你現在過的怎麽樣？這是你兒子嗎？沒想到已經長得這麽大了，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連話都說不清楚……”
    楊小卉的一番寒暄徹底讓氣氛陷入了僵局。
    孔慈音頗為陌生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年前，她和沈皓燁出差，楊小卉對她訴說多年愛而不得的暗戀。
    她是那麽的深情又惹人同情。
    怎麽現在……
    沈皓燁玩世不恭的笑臉也逐漸收斂起來。
    他端起麵前的咖啡抿了口，淡淡說道。
    “你忙完了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有事和慈音聊。”
    這都可以說事逐客令了，楊小卉也聽出來了。
    她麵色難堪，攥緊手指。
    “皓燁，我……”
    “我的話沒聽見？”沈皓燁冰冷啟唇。
    楊小卉紅了眼圈，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孔慈音淡淡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甚至都沒有問沈皓燁楊小卉怎麽變成了這樣。
    沈皓燁也懶的解釋。
    他晃晃咖啡杯。
    “昨天本來打算打電話問你的，楊清婉死了你應該知道吧？”
    孔慈音點點頭，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你知不知道她怎麽死的？”
    沈皓搖搖頭，“不知道，我最開始還以為是你做的，後來一想，你應該不會殺她。”
    孔慈音眼裏閃過一絲興味。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殺她？”
    沈皓燁嗤笑一聲。
    “你恨她不假，但在你沒有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之前，你肯定不會這麽隨便就殺了她，哪怕她最後還是會死在你手裏……
    還有，你不會，或者說你不允許自己弄髒自己的手。”
    孔慈音笑笑感慨一聲。
    沈皓燁和她相處的時間說長也長，說不長也不長，但是沒想到居然那麽了解她。
    “你說的很對。”
    沈皓燁朝孔霖安挑挑眉。
    “我就說我是最了解你媽媽的男人了吧？你還不信。”
    孔霖安不情願道：“我才是最了解媽媽的男人。”
    沈皓燁壓根不把這個小毛孩放在眼裏。
    “雖然楊清婉樹敵也挺多，但是排除了你和厲奕琛，其餘的也沒有幾個敢對她下手，所以，隻有一個可能。”
    “他們放棄她了。”孔慈音補充他後麵的話。
    沈皓燁點點頭。
    “而且我還知道一個消息，你最近應該也看見了銘成了吧？”
    “看見了。”
    “那你有沒有發現他現在和之前有什麽不一樣？”
    孔慈音仔細回憶了一下，沒懂他的意思。
    “據我查到的，銘成現在被那些人重用。”
    沈皓燁說完，吃了口桌上的點心。
    “我們來猜猜，銘成現在跟在那個男人後麵，要是楊清婉想殺銘成呢？那個男人會不會把楊清婉殺了？”
    沈皓燁的話仿佛點通孔慈音。
    隻有這個可能呢，那些人選擇了銘成拋棄了楊清婉。
    想起下雨時候銘成麻木的神情，孔慈音心裏沒有任何波瀾。
    她若是沒從楊清婉手裏活下來，她的安安會不會也是那副樣子？
    “現在楊清婉死了，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麽？”
    孔慈音對沈皓燁沒有避諱。
    “封管。”
    沈皓燁皺眉回想，他的印象裏沒有這個人。
    “他什麽情況？”
    孔慈音搖搖頭，“還沒查清楚。”
    沈皓燁燁不在多問。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提。”
    “為什麽幫我？”
    沈皓燁一怔，目光看向窗外。
    “就當我欠你的。”
    簡單的吃完飯後，孔慈音牽著孔霖安回公司。
    卻沒想到剛到公司樓下，一群記者便圍了上來，在孔慈音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
    閃光燈哢嚓響個不停。
    “孔小姐，據說您現在能在厲氏集團任職是因為您和厲氏高層人員有不正當的關係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