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裏的領導離開後，柳母趕緊把柳如煙叫進了屋裏。
    她不解問道，“如煙啊！你男朋友是怎麽回事？這個黃總又是怎麽回事啊？”
    柳如煙拿起桌上的錢檢查了下，激動地告訴她道，“媽，你還真以為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廠領導是良心發現，主動來看你的啊？這肯定都是葉大哥安排的，他們不敢不來。”
    “葉大哥？”
    柳母想了想道，“你是說葉醫生？”
    “是啊！”
    柳如煙機靈道，“昨天走的時候，他問我要了你的名字，還有工作的廠子。今天一早，廠領導就來談賠償的事情了。你說這件事情除了他，還會是誰做的呢？”
    柳母皺眉道，“那可能是一個巧合呢？”
    柳如煙搖頭道，“不是巧合，他們說的黃總，應該是四海集團的黃四海。之前我在四海集團旗下的夜總會當過服務員，聽說了很多有關他的傳聞，他可是東海市的地下皇帝。他要是發話，沒人敢違拗。”
    “那跟葉醫生有什麽關係呢？”
    柳母越聽越是糊塗。
    柳如煙紅了臉道，“我跟葉大哥在那裏見過。那天有個壞人欺負我，是葉大哥見義勇為，幫我脫身。他和那個黃老板的關係很好，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原來是這樣！”
    柳母看女兒提起葉醫生時嬌俏的模樣，心裏好像明白了什麽。
    她拉住了女兒的手，跟她問道，“如煙，你是不是喜歡這個葉醫生啊？”
    柳如煙扭過了頭，滿是羞澀道，“媽，你問這個做什麽？”
    柳母笑著道，“我家煙兒都長成大姑娘了，葉醫生這個人不錯，媽也很喜歡他。在這件事情，媽支持你。”
    柳如煙的神色變得暗淡下來道，“可是，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是嗎？”
    柳母皺了下眉，尋思道，“也不奇怪，他這麽優秀的男人，沒有女朋友才奇怪。”
    她囑咐著女兒道，“如煙，不管什麽時候，咱們都不能做有損尊嚴和骨氣的事情。人家沒結婚，你還可以動動心思。人家要是結了婚，你可千萬不能再惦記著人家啊！”
    “媽，你放心吧！”
    柳如煙點點頭，正和母親聊著，聽外麵的房門又響了起來。
    她鬱悶吐道，“怎麽又回來了？煩死了！”
    柳母笑著道，“去開門吧！不管怎樣，人家都是上門的客人，咱們不能怠慢了人家。”
    柳如煙點點頭，出去把門打開。
    結果不是廠領導，而是葉梟站在外麵。
    她瞪大眼睛，先是一愣，接著讓開身子，連忙招呼道，“葉大哥，怎麽是你，快點進來！”
    葉梟輕笑道，“怎麽，有人來過了啊？”
    柳如煙高興道，“廠領導來了，剛剛給我媽送了補償款，十萬塊呢！”
    “是嗎？”
    葉梟笑了下，“這就好，還算他們聰明！”
    柳如煙問他，“是不是你找了黃總幫忙說情啊？”
    “昨天提了一嘴，這個黃四海，辦事效率還挺高。”
    葉梟平靜地進了臥房，並未有任何顯擺自己功勞的意思。
    柳如煙卻是拉住他的胳膊，衝著母親激動道，“媽，你聽見沒有？我猜得不錯吧？真的是葉大哥幫的我們！”
    柳母感激地伸出手，看著葉梟感激道，“葉醫生，這可讓我們怎麽感謝你啊！”
    葉梟握住了她的手，在床上坐下道，“阿姨，你說的哪裏的話！我和如煙都是朋友，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柳母搖頭道，“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情是應該的。你又幫我看病，又幫我找關係要補償。說什麽，我們也得感謝你。”
    她跟女兒吩咐道，“如煙，你取五萬塊錢交給葉醫生，當是我們給葉醫生的酬金了！”
    柳如煙點點頭，馬上從桌上拿了五摞鈔票，用報紙包了起來。
    葉梟忙著阻止道，“阿姨，錢就算了。現在正是你們用錢的時候，還是留給你和如煙生活用吧！等你的病治好了，又能出去賺錢了。你們想怎麽感謝我，我都不會拒絕。”
    柳母堅持道，“葉醫生，我知道你是好心。我們老柳家雖然窮，但還是懂得一點禮數的。你要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們。”
    柳如煙也是勸道，“葉大哥，你就收下吧！你跑來跑去的，我們也不能讓你白忙啊！”
    葉梟無奈，想了個辦法說道，“這樣吧！這筆錢就算我拿了。我現在借給如煙，等如煙以後賺了錢，再把這些錢還給我。”
    “這怎麽能行？”
    柳母還想再拒絕，葉梟攔住了她道，“阿姨，你聽我說。你病倒後，如煙是怎麽生活的，你應該也知道。她總不能還像以前一樣，一邊上學，一邊打工，一邊照顧你吧？有了這筆錢，咱們可以請個護工專門照顧你。這樣的話，如煙也能過得輕鬆一點不是？”
    柳母看向女兒，心酸地紅了眼睛，終於點頭妥協。
    柳如煙也是扭過身子，沒出息地哭了出來。
    這麽長時間，還是第一次有人關心她，一下戳在她的心裏。
    她借口道，“葉大哥，你們聊，我去燒點熱水！”
    柳母抹了把眼淚，輕聲歎道，“如煙生在我們這個家裏，真是委屈她了。她爸爸走得早，小時候就過得很苦。好在孩子懂事，磕磕絆絆的一路也過來了。現在長大了，好不容易輕鬆了一點，我又躺下來了。我有時候恨不得她變得壞一些，自私一些，不要管我這個媽媽了。這樣的話，她的人生就會輕鬆一些吧！”
    葉梟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著她道，“所以，我們都不能放棄。我有信心讓阿姨重新站起來，阿姨也要有信心。隻有你康複了，如煙的生活才會重新好起來。”
    柳母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感激說道，“葉醫生，你真是個好人。要是如煙嫁給你，那該有多好啊！”
    “我們現在就開始針灸吧！”
    葉梟幹咳了兩聲，馬上轉移了話題，衝著門外的柳如煙喊道，“如煙，昨天你把銀針放在哪裏了？”
    柳如煙在門外喊道，“在床頭櫃第一層，你拉開就能看見！”
    葉梟拉開了床頭櫃，在裏麵找到了銀針布袋。
    布袋歡你。”
    葉梟手抖了一下，裝作沒看見，隻拿出了銀針口袋。
    他承認，自己不是個守身如玉的男人，但也沒有渣到處處留情的地步。
    讓一個姑娘把心給他，非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