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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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球旅行隊伍的狀態不太好。
    破冰船雖然改造完成了,但是這僅僅是初步改裝,最開始的時間,北極的冰層並沒有多厚,破冰船前行一往無前,一路橫行無阻,隨著進入北極的時間進入第二個月,溫度猛地又下降了十幾度,海麵再次出現了變故。
    原本的冰層還是一片深藍色,因為冰層比較薄,下方海水的顏色可以折射出來,一個月時間,冰層由原先的深藍色變成了雪白,天空中也飄起了雪花,整片大海被冰層覆蓋。
    破冰船在蒸汽機的嘶鳴聲中衝上冰層,然後緩緩壓斷冰麵,重新墜入水中,這個動作被慢放了好幾倍,導致眾人的前進速度減慢了不少。
    不過一切都還可以,隻要能動就行,不過。
    “指揮,我們的燃料不夠了。”
    這麽久的航行,除了極特殊情況,船隊是不會啟動蒸汽機的,艾迪設計的最新式船帆和船隻,在海中的航行速度非常不錯,流線型的船身更能減少水流的阻力,哪怕不使用蒸汽機,船隻的速度在當時的原始部落中都名列前茅。
    此次進入北極,哪怕整個船隊的燃料全都集中到了頭船上,連續行進一個多月後還是麵臨了燃料耗盡的情況,破冰船和一般的船隻行進是不一樣的,破冰船要不斷攀登冰層,想把這麽巨大的船隻推到冰層以上,需要巨大的動力,蒸汽機的大部分損耗就在這裏。
    燃料耗盡,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僅僅靠著風帆,船隻的運動速度還會再次降低,他們很有可能直接被冰凍在這裏,在饑寒交迫中絕望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尋找陸地!往南尋找陸地!大海正中央是不會結冰的,這裏既然能結冰,肯定是在陸地附近,冰層是從陸地周圍延伸出來的!”
    望怒吼著,幾個船長一個激靈,開始指揮眾人調轉方向,以一個幾乎90度的角度向著南方前進。
    蒸汽機最後的嘶吼,凶猛地推動著破冰船前進,周圍的冰層不斷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下方海水洶湧而出,領航員的眼睛都要瞪爛了,在一片潔白的冰雪世界,一點點光對他們的傷害都是巨大的,冰層把陽光反射回來,長時間沒有防護措施保護,領航員很快就會患上雪盲症,隻能幾個人不斷輪換,尋找著可能的方向。
    “前方70度方向,好像有陸地!”
    在眾人焦急的尋找中,望遠鏡中終於出現了一抹白色以外的顏色,褐色的一點裸露在外麵,領航員立刻大吼,所有船員全都看向望,等待著他的決斷。
    望在猶豫,陸地很有可能是一條生路,但是也有可能是一條絕路,如果這是一個島嶼的話,他們同樣會死在上麵,這裏實在是太冷了,他們攜帶的任何植物都無法生長。
    “去那邊!我們必須拚一把,燃料耗盡後我們絕對會死,如果那裏的陸地有內陸河,我們還可以把船開進去!”
    “嗚嗚嗚嗚!”
    蒸汽汽笛聲音最後的嘶吼,黑煙彌漫,頭船攜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遠處的褐色區域駛去,三艘船緊緊跟在後方,一旦距離拉開過遠,剛剛破開的冰層很有可能重新凝結。
    隨著陸地距離越來越近,幾個領航員瘋狂搜索著上方的航道。
    “是陸地!不是島嶼!”
    “有幾條入海口,不過全都結冰了!”
    “無法判斷河流流向!陸地上有很多針葉林,遮擋了視線!”
    “直接朝著最大的入海口衝!就算燃料耗盡,我們也能上陸地步行!有樹林就有熱量!”
    “是!”
    在船長的指揮下,眾船員瘋狂調整著船隻的狀態,向著最大的入海口河口駛去。
    冰層在進入近海後越來越厚,因為有入海河流的存在,這裏的海水鹽度要比其他地方低很多,水的凝結溫度也就偏高,同樣的溫度,入海口附近的冰層竟然比海中厚一倍還要多。
    “全速前進!滿帆!”
    望的臉上青筋密布,這已經是眾人絕境中的最後一搏了,原本升在一半的風帆拉到最頂端,淩冽的寒風狠狠撞擊在風帆上,噗噗作響,原本速度就不慢的船此刻更是猛地一衝,勢頭更加凶猛,哪怕入海口冰層更厚,也被船隻巨大的自重壓垮,紛紛碎裂。
    很快,眾人就衝到了入海口河流中,破冰船的船帆此刻已經開始出現破損,之前不敢滿帆也是因為這樣,空氣中有漂浮的冰晶,接觸在風帆上會凍結風帆,原本柔軟的風帆一旦凍結,在寒風下很容易折斷碎裂,不過此刻望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他已經做好了放棄頭船的準備,頭船現在能做到的,就是全速給其他三艘船開辟航道。
    “指揮!船底漏了!”
    連續的凶猛碰撞終於摧毀了船底的防護,鋒利的冰層把鋼板撞擊得坑坑窪窪,最後在望不計損失的衝鋒中徹底斷裂,船底開始進水了。
    “繼續衝!把底部貨倉全部封閉!衝!蒸汽機室的人全部撤離!”
    “是!”
    通過遍布船身的銅管,船長把命令下達到各個艙室,蒸汽機室的人把最後的燃料投入機器,封閉其他艙室,快速撤離,其他船員則是封閉貨倉,全都向上一層撤退。
    “嗤拉!”
    寒風終於徹底撕碎了頭船的船帆,整條船的速度頓時下降了不少,但是此刻幾艘船已經衝到了內陸,河麵雖然仍然凍結,但是最起碼他們不會被困在海上了。
    “轟!!!”
    隨著蒸汽機的巨大爆炸聲音,整艘頭船顫抖了一下,徹底不動了,冰冷的海水灌注到蒸汽機室,和滾燙的機器接觸,金屬在劇烈的溫差下瞬間撕裂,內側的高壓蒸汽噴湧而出,整個船艙被炸碎了。
    眾人在甲板上晃悠了幾下才站穩,望看著前方的河道,已經發生了淩汛,快速流動的河流並沒有被凍結,而是帶著大量碎冰流淌,破冰船雖然報廢了,但是後方的三艘船隻還是可以逆流而上的,這些冰已經無法對他們產生阻礙了。
    “換船,快點,船要沉了!”
    船長怒吼著,其他三艘船紛紛超過頭船,把繩子拋過來,眾人沿著繩子快速撤離。
    “砰砰砰!”
    碎冰不斷碰撞在船底,但是風帆卻頑強地推動著船隻上行,隨著眾人不斷進入內陸,碎冰的數量在減少,河流的流動速度更快,他們活了!
    就在眾人沉浸在劫後餘生的歡欣中時,突然,一個龐然大物慢條斯理地從前方的平原上走過,足有兩米長的牙齒露在外麵,望呆呆地看著它喃喃道。
    “這,這是極北冰原啊!我們,我們找到了一條返回部落的全新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