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他也不知道！
    但他問過暮城，暮城沒回答，但從那以後暮城整個人都消沉了。
    再後來，又發生了太多事情，暮城也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他……
    宋宗仁握著手機，臉上的悲傷清晰可見。
    每每想起暮城，總是有太多的意難平。
    明明是他最優秀的兒子，是他的驕傲。
    宋清酒吃了一口牛肉串，低聲問，“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宋宗仁回神，“酒酒，墨司宴他…他對你是真心的嗎？”
    宋清酒，“……”
    這話問的！
    她看向墨司宴。
    墨司宴修勁的長指熟練地烤串中，感覺到她的視線，低聲問，“我幫你烤個紅薯？”
    宋清酒點頭，“嗯。”
    遠在北城市的宋宗仁，“……”
    原本宋墨兩家祖上有那麽點恩怨，到了暮城手裏才有所緩和。
    暮城和墨司宴的父親成了朋友，也成了好兄弟，宋墨兩家的關係，也跟著改善了不少，逢年過節，多有走動。
    但這一切，從墨司宴父親出事以後全都變了！
    兩家的關係比以前還差了！
    他當然要防著點墨家，因為都說是暮城害死了墨司宴的父親，他能不留些心眼嗎？
    不過聽那邊的對話，墨司宴對酒酒是真的好，那麽隻有兩個可能。
    一，酒酒調香天賦過人，他利用酒酒變得更強，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二，真心喜歡酒酒。
    不得不說，酒酒的相貌，完全繼承了暮城和那個女人的優點，有吸引男人的資本。
    墨司宴喜歡，其實也正常。
    想到這個，又想到了龍斯年。
    龍斯年對酒酒是什麽心思，他還看不出來，總覺得不太對勁。
    聽著那邊墨家老爺子他們的聲音，其樂融融，竟有點羨慕，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單。
    以前暮城活著的時候，他也能和兒子這麽相處。
    可是到了念念爸爸那裏，總是看不順眼，忍不住苛責幾句。
    念念爸爸見了他不是畏畏縮縮，就是極盡恭維的態度，看著就讓人心煩。
    這一刻，突然無比想自己那個曾經引以為傲的兒子，要是當年他同意暮城和酒酒的母親在一起，是不是現在他還能活著？
    長歎了一口氣，不禁語氣都惆悵了幾分，“酒酒，什麽時候回北城市？”
    宋清酒一頓，“……”
    這是硬的不行來軟的嗎？
    她這個人吃軟不吃硬！
    緊了緊手機，輕聲道，“還不好說。”
    宋宗仁看著燃了一半的香，挑了挑。
    無論墨司宴對酒酒是哪一種情況，還是早點把她接回宋家的好。
    到底是暮城的孩子！想兒子的時候，也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孫女有了一份不一樣的感情！
    “酒酒，早點回來吧！我這裏有不少你爸爸和你媽媽的遺物，等你來了，我都交給你。”
    宋清酒，“嗯，我好好考慮考慮。”
    父親和母親的遺物？
    上一次宋宗仁沒提過！
    多少有點待價而沽吧？
    她之所以告訴宋念和宋宗仁，昨晚去了北城市，也是這個用意。
    在古武界，就是這樣的生存規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她早就司空見慣。
    宋宗仁，“嗯，那你先吃晚飯，早點休息。”
    宋清酒，“……”
    今晚的宋宗仁，很有人情味？
    “嗯，晚安。”
    她也禮貌客氣了許多。
    宋宗仁一愣，“晚安。”
    掛了電話，突然難以自持。
    曾經，暮城也會和他這麽說“晚安”，自從暮城走了以後，再也沒有人和他這麽說過了。
    她真像暮城！
    宋德，“家主，您還好？”
    宋宗仁冷硬的麵孔少有的悲戚，“把暮城的照片給我拿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宋德，“好的，家主。”
    他拿了一張宋暮城的照片，遞給宋宗仁。
    宋宗仁顫抖地接過照片，仔細地看著，越看越難受。
    要是暮城活著該多好！
    他一定很寵這個女兒吧？
    ……
    翌日清晨，早餐過後，年福親自送墨司宴和宋清酒去京華醫院體檢。
    墨家老爺子看向年福，“開車小心點，這幾天京市人雜得很。”
    年福，“嗯。”
    這一次，他們沒有像之前隱秘出行，一出銅鼓巷，前麵十幾輛黑色的越野車開道，後麵十幾輛同款越野車護航，一路聲勢浩大。
    龍回和龍斯年那邊，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有些猜不透墨家此舉的心思。
    這是想幹什麽？
    龍回看向打探消息的人，“看仔細了？司機是年福？”
    “回爺，看得十分仔細，確定無疑，就是他。”
    龍回，“嗯，繼續讓人盯著。”
    打探消息的人退下。
    龍回看向龍斯年，“大少爺，你怎麽看？”
    龍斯年目光落在龍回身上。
    知道龍回想去銅鼓巷！
    可按照夏國和古武界的協議，在那邊動古武是不可以的！
    當然，還有一個確保萬無一失的方案，那就是殺人滅口死無對證。
    “回叔，你要親自去嗎？”
    龍回有些遲疑。
    昨晚過後，按道理墨家會十分小心才對，年福就這麽放心地出門了？
    他看向龍斯年，一雙灰撲撲的眸子滿是陰霾和戾氣。
    龍斯年沉默了幾秒，低聲道，“別人去，我也不放心，回叔，你要去的話，手腳幹淨點，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龍回，“那是自然，不過……”
    他是怕墨家聲東擊西。
    如果年福不在，隻是墨家那老東西在家的時候，派幾個身手不錯的去也能輕易解決，又何必勞煩他親自跑一趟呢？
    他盯著龍斯年。
    龍斯年努力麵色鎮定。
    如果龍回出了事，正好能擺脫他的控製，如果好好地回來，做得天衣無縫，也是出了他心頭一口惡氣，無論怎麽說，都穩賺不賠。
    這樣，爺爺就能還一個人在他身邊了。
    他絕對不會讓那個人成為第二個龍回！
    龍回想了好一陣，“我派幾個放心的人去吧。”
    龍斯年強掩失望，“也好。”
    龍回看向龍斯年，“你給墨司宴打個電話，再探探虛實。”
    龍斯年隻得出聲，“好。”
    他拿起手機給墨司宴打電話。
    墨司宴看到是龍斯年，猜到他的目的，直接接了。
    龍斯年揶揄出聲，“墨少這麽大陣勢，是去北城市提親嗎？”
    墨司宴，“那倒不用。”
    龍斯年直接問，“酒酒在車上嗎？”
    墨司宴，“在。”
    龍斯年，“哦？這麽大陣勢是去幹什麽？”
    “我需要向你匯報嗎？”
    “那倒不必，我隻是好奇，問問。”
    墨司宴嗓音驟然涔冷，“管好你的人，不要輕舉妄動，這裏是京市，不是龍家，不是你來撒野的地方，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