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多謝皇兄，本王先回府，稍後就到。”顧歎麵帶笑意，笑意未達眼底。
    他不願意跟燕皇虛與委蛇，逢場作戲。
    “攝政王才從虎頭山剿匪回來，先回攝政王府，也在情理之中，那麽朕便和皇後，太子一起等著攝政王前來。”
    看著燕皇麵上虛偽的笑，楚墨心下不屑，燕皇此舉，是要彰顯他明君風範，寬厚仁慈，惜才大度，以得民心。
    表麵上與顧歎兄友弟恭，暗中變著法子針對顧歎，真是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
    應付了燕皇，顧歎便吩咐清風帶領士兵們歸入軍營，他則帶了楚墨回府。
    “墨兒，這幾日上山剿匪，你受累了，我讓他們燒了熱水。”
    楚墨也正有此意，便笑著看他。
    “你有心了，謝謝你。”
    顧歎眼底劃過一絲痛意。
    “墨兒，我說過很多次，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楚墨麵上帶著疏離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想，我們還是相敬如賓比較好。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見她淡漠的神情，縱然顧歎有許多話想跟楚墨說，也知道這個時候，楚墨是不願意跟他談論感情的，便隻得頷首。
    “那你好好休息，本王去書房處理一些事務。”
    等顧歎離開後，楚墨解下腰間短小精致的玉笛，放在唇邊吹奏。
    玉笛卻沒有發出聲音，原來這種玉笛是她專門研究出來，與長書聯係的工具。
    她這邊吹奏玉笛，長書不管身在何處，他所拿著的另一個玉笛都會發出聲音，長書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楚墨身邊。
    半個時辰後，長書從窗戶處翻進來。
    “閣主，有何吩咐？”
    “長書，你去查探一下六年前攝政王和北齊長公主之間到底有什麽淵源。”
    “遵命。”長書領命離開。
    另一邊，顧歎回到書房。
    “明月。”
    隱在暗處的明月現身。
    “王爺有什麽吩咐？”
    “你派人去查一查北齊長公主這六年來可有異樣，特別是沉龍淵一戰之後發生的事情。”
    “遵命。”明月退下。
    顧歎腦海裏浮現出現在的楚墨和六年前他負傷遇到的楚墨，拿起畫筆，開始勾勒。
    世人都知道南燕攝政王戰無不勝，所向披靡，卻鮮少有人知道攝政王丹青也是一絕。
    不多時，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像便躍然紙上。
    楚墨的畫像絕美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眸中有著傲視一切的冷傲孤高，也有悲憫世人的仁慈寬厚，是現在日日陪在他身邊的楚墨才有的眼神。
    六年前他見到的楚墨，現在在他腦海裏隻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不過他可以肯定，那時候的楚墨絕對沒有這樣的眼神。
    宮裏那邊來人催了，顧歎便帶著楚墨前往皇宮。
    上馬車的時候，顧歎像往常一樣伸手攙扶楚墨，楚墨卻身形靈活的往馬車上一躍，穩穩當當的坐著了。
    從軍營回來的清風恰好看到這一幕，暗暗搖頭，桃枝低聲問道。
    “清風，王爺和王妃這次去虎頭山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怎麽覺著他倆有些不太對勁。”
    清風嘖嘖感慨。
    “哎呀，問題大了，王爺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通病，可咱王妃不慣著他呀。”
    “男人都會犯？那是什麽病，清風，你會犯嗎？”桃枝兩隻撲閃的大眼睛好奇看著他。
    清風下意識看向翠竹的方向，腰板挺的筆直，一正言辭。
    “我當然不會。”
    馬車到了皇宮，清風上前攙著羸弱的顧歎朝宮殿方向走去。
    宴會設在禦花園，四周用五彩的薄紗圍起來，裏麵用了芬芳的熏香，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看見顧歎和楚墨前來，燕皇麵帶笑意。
    “攝政王，王妃快請落座。”
    楚墨挨著顧歎坐下，發現南宮無恨在顧青雲旁邊，儼然已經將自己當成了東宮太子妃。
    宴會過半，酒至半酣，南宮無恨盈盈站起來。
    “本殿願獻上一舞，恭賀攝政王凱旋歸來。”
    燕皇得意笑道。
    “早就聽聞北齊公主能歌善舞，今日既然北齊公主主動提出獻舞，咱們都可一飽眼福了。”
    南宮無恨去後宮換了舞衣，有意看了顧歎一眼，顧歎不以為意，他的注意力在楚墨身上。
    隨著音樂聲響起，南宮無恨身形仿若輕巧的燕，水袖飛揚，巧笑焉兮，美目盼兮，她在舞蹈中融入了輕功，越發顯得身姿靈巧，美豔絕倫。
    宴會上陪同的一眾大臣眼睛都看直了，顧言和顧青雲也是滿眼讚歎，顧青雲眼中更有得意之色。
    眾所周知，南宮無恨即將成為太子妃，她在宴會上出盡了風頭，也是他覺得麵上有光。
    在座的官家小姐和貴婦人也是讚不絕口，楚墨不以為意，這舞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剛入門級別的，她跳的比這好。
    眼睛不經意看到顧歎，卻發現顧歎正出神的看著南宮無恨，楚墨心下湧出一絲絲失落，看來顧歎和南宮無恨當年終究是有過異樣情愫的。
    燕皇也察覺出顧歎似乎對南宮無恨的舞蹈有些驚詫，便笑著說道。
    “六年前，攝政王和北齊長公主還在戰場上的敵人呢，沒想到六年後，就要成為一家人了。”
    皇後也盈盈一笑。
    “當初攝政王與長公主對戰，大概沒想到長公主還有這般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一麵吧。”
    顧歎意味深長。
    “北齊長公主確實多才多藝，聰慧靈秀，有雄才偉略，豪情壯誌，也算是女中豪傑，但願太子有福消受吧。”
    確實，論才智，論謀略，論膽識，南宮無恨都能碾壓顧青雲。
    現在南燕有燕皇和皇後坐鎮，南宮無恨乖巧懂事，但百年之後呢？皇室不需要一個野心勃勃的皇後。
    皇後和燕皇笑容僵在臉上，南宮無恨幽怨的看一眼顧歎，盈盈走到帝後麵前，恭敬跪下。
    “陛下，皇後，無恨隻是一介女流，此時最大的願望便是能過相夫教子的平凡日子，能的青雲太子垂青，是無恨的福分。”
    她將姿態放的很低，正合了帝後心意，皇後笑的可愛可親。
    “長公主請起，本宮也希望你和青雲婚後能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夜色如華，給禦花園中五彩繽紛的花朵兒更添了幾分別樣的色彩。
    突然，楚墨眼眸銳利眯起，她看見了隱藏在花圃深處的幾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