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這樣說，便是不想讓南宮無恨繼續說下去了，縱然南宮無恨不甘心就這樣算了，在燕皇和攝政王的強勢壓迫下，也隻得作罷。
    “本殿明白了，多謝陛下和攝政王，還希望攝政王能盡快給本殿一個滿意的答複。”
    儀仗隊在這裏停了許久，南宮無恨的情況看起來也確實糟糕，司儀官就上來問。
    “陛下，今日太子殿下和北齊長公主殿下的大婚還繼續嗎？”
    燕皇看一眼麵色蒼白，嘴唇青紫的南宮無恨，沉聲道。
    “今日長公主身體抱恙，婚禮改期吧。”
    “不，陛下！本殿還能堅持一下。”為了成為太子妃，南宮無恨這段時間沒有少做討好顧言的事，他可不想功虧一簣。
    “可是你的身體？”燕皇眯起眼眸。
    “我沒事，陛下，我突然又感覺自己好很多了，可以堅持大婚。”南宮無恨連忙說道。
    她方才還一副身中劇毒，氣息奄奄的模樣，現在卻精神十足的要求繼續大婚，眾人看向她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疑問。
    這位北齊長公主方才是真的中毒了嗎？
    燕皇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沉思片刻，緩緩點頭。
    “那就繼續吧。”
    大婚繼續，楚墨和顧歎回到馬車內，顧歎握著楚墨的手。
    “你不必擔心，我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還你清白。”
    楚墨勾唇輕笑。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清者自清，況且方才南宮無恨的轉變已經讓眾人有所懷疑了。”
    見她心情並未受到方才那件事的影響，顧歎放心許多。
    “你覺得會是誰給南宮無恨下毒？”
    “那種中毒症狀我們之前見過，南宮無恨的婢女也曾出現過那種情況，隻是今日南宮無恨的症狀要輕微一些，應該是用毒的分量減輕了許多。”
    聽了她的話，顧歎明白了。
    “是南宮無恨自己給自己下毒，誣陷你。”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是誰下的毒，顧歎心裏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南宮無恨婢女中毒的症狀他見到過，確實與今日南宮無恨中毒症狀相似。
    楚墨撚起一顆剝好的荔枝放進口中細細品嚐，清甜爽口的滋味讓她心情大好。
    “既然她今日送我這樣一份大禮，禮尚往來，我自然也應該回她一份大禮。”
    “你打算怎麽做？”顧歎好奇問道，眼前的女子總是能出其不意的讓他驚奇。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因著中途耽誤了一些時間，接下來的路程儀仗隊便加快了速度，敢在太陽落山之前從皇城東門進入皇宮。
    大婚繼續，南宮無恨的精神狀況看起來好了許多，照她現在的情況來看，順利完成大婚完全沒問題。
    朝中大臣幾經沉浮，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自然也能猜出其中一些玄妙，成親當日中毒一事，十有八九是這位長公主自導自演了一出戲。
    大婚中有給皇族長輩敬茶的習俗，當南宮無恨端著茶杯到楚墨麵前時，楚墨麵上帶了端莊笑意，順勢伸手將南宮無恨端著茶杯的手往上一托。
    “長公主以後便是南燕皇族的人了，咱們都是一家人，要相親相愛才是，今日你中毒一事，本王妃和攝政王定會盡快查清楚事情真相，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南宮無恨心裏恨得牙癢癢，麵上還得做出虛心受教的模樣來。
    “謹遵皇嬸教誨。”
    見她喝了茶，楚墨眼裏劃過一道狡黠，方才她趁著托起南宮無恨的茶杯的時候，已經將奇毒下在了南宮無恨的茶杯中。
    敬完皇族長輩後，便到了顧言帶著南宮無恨接受滿朝文武祝福的環節。
    坐在馬車裏，圍繞皇城轉了一天，雖然有水果和糕點，但沒有正經的吃過一頓飯，現在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吃飯了，楚墨心情愉悅的品著麵前的美食。
    夜風吹過，百花芳香裏夾雜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楚墨眼底溢出幾分笑意。
    “什麽東西這麽臭啊？”人群裏有人說話了。
    “是啊，一股子惡臭味，似乎越來越臭了，皇家禦花園怎麽會出現這種臭味。”眾人疑惑的擰起眉頭。
    “就像是一百隻死老鼠腐爛了的那種臭味，令人惡心想吐，不知臭味是從哪裏傳來的。”眾人開始四下尋找臭味的來源。
    臭味彌漫在空氣中，仿佛炸開了幾十顆臭蛋，就連燕皇也忍不住皺眉，吩咐禁軍尋找惡臭來源。
    一開始南宮無恨未曾察覺，後麵才發現惡臭竟然是從她自己身上傳出來的，距離她最近的顧言最先發現這點，看向她的眼神變了。
    “長公主，臭味似乎是從你身上傳出來的。”
    “是嗎？本殿身上怎麽可能出現這種惡臭，臭味一定是從其他地方散發出來的，我們好好找一找吧。”南宮無恨眼神躲閃，故作鎮定的和大家一起尋找惡臭來源。
    她一邊假意跟眾人一起尋找惡臭的來源，一邊思索她身上的臭味是怎麽來的，想著待會兒找個什麽借口先行離開宴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也都發現臭味似乎是從南宮無恨身上散發出來的，有人為了求證，狀似漫不經心的靠近南宮無恨，在聞到那股子令人作嘔的惡臭後，捂著鼻子走開。
    惡臭就是從南宮無恨身上散發出來的，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南宮無恨身上。
    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看向南宮無恨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不大不小剛好讓眾人聽見的竊竊私語聲響起。
    “今日是長公主和太子的大喜之日，可先是當街中毒，然後是在宴會上渾身散發出惡臭，事情也太不順了，莫非是顧氏皇族的列祖列宗不接受長公主成為南燕太子妃？”
    “噓，別胡說，大婚已經成了，長公主已經是南燕太子妃了，就算顧氏皇族的列祖列宗不同意，事情也已經成為定局。”
    “大婚當日發生這麽多不順的事情，這位長公主以後不會給咱們南燕帶來禍端吧。”
    聽了眾人的議論，燕皇看向南宮無恨的眼神也變了，顧言也不動聲色與南宮無恨拉開了距離。
    “太子？”南宮無恨將柔弱的目光投向顧言，希望顧言幫她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