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fj老太監身子頓了一下，繼而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朝旁邊竄去，他想逃跑！
    顧歎和楚墨誰也沒有追上去，因為他們知道老太監跑不遠的。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清風便押著瑟瑟發抖的老太監，丟到顧歎麵前。
    “王爺，王妃，屬下已經將這老東西抓住了。”
    老太監跪伏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王爺贖罪，王妃贖罪啊，都是二殿下逼迫奴才幹的，奴才若是不同意，他便威脅奴才，要將奴才剝皮抽筋，奴才被逼無奈之下，才答應替他給陛下的茶水和飲食中下藥，奴才實在別無他法啊。”
    原來是這個老太監下藥，若是顧言親自下藥，說不定燕皇還會警覺。
    可這個老太監是從燕皇還是孩童的時候，便跟在燕皇身邊伺候了，曾經有幾次宮廷刺殺，都是這個老太監擋在燕皇麵前，替燕皇擋下致命一擊。
    也難怪燕皇在麵對老太監的時候，會疏於防範，誰知道這樣的老太監有朝一日也會背叛燕皇呢。
    “你可知暗害帝王，是合該千刀萬剮的大罪？”顧歎垂眸看著老太監。
    老太監老淚渾濁，身子重重顫抖一下，繼而抬起一張溝壑縱橫的臉，緩慢的點點頭。
    “回稟攝政王，老奴明白的，是老奴錯了，老奴不該癡心妄想，更不應該背叛主子，老奴甘願受罰。”
    他散落的包袱裏麵裝著沉甸甸的金銀珠寶，這些年，他戰戰兢兢伺候燕皇，燕皇也沒有虧待他，賞賜給了他許多的金銀珠寶。
    但燕皇絕非仁君，也不會因為老太監是從孩童時期跟著他，便對老太監格外開恩。
    早在燕皇還不是皇帝的時候，便為了防止有朝一日老太監會背叛他，而殘忍的殺害了老太監所有的在世間的親人。
    為的便是防止有一天，有心之人會利用老太監的親人威脅老太監，從而令老太監背棄主子。
    可燕皇這一做法，也在老太監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
    所以在顧言威逼利誘的時候，老太監才會半推半就的從了他。
    現在事情敗露，老太監眼中並無太多後悔，更多的是視死如歸的從容。
    聯想到老太監以前的遭遇，顧歎對他生出些同情來，便沉聲道。
    “念在你伺候燕皇多年的份上，本王便給你留一個全屍。”
    老太監跪地高呼。
    “多謝王爺開恩！”
    顧歎垂眸。
    “你先退下吧。”
    老太監以頭搶地，高呼。
    “老奴告退！”
    楚墨看著老太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走出大殿，心中不免湧出些酸澀來。
    其實老太監在顧言找上他的時候，便已經預料到他今日的結局了吧。
    隻是他還是選擇了那樣做，他其實也沒有選擇，他是那樣卑微，卑微到他根本沒資格自己做出選擇。
    當初燕皇對他的殘忍給了他背叛燕皇的理由，或許在給燕皇下毒的時候，他也有種能給家人報仇的如釋重負般的感覺吧。
    看著老太監佝僂的背影出了大殿，楚墨的思緒回到燕皇身上，她看著燕皇茫然的神情，心緒複雜。
    燕皇在位多年，不曾為南燕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反而加重百姓苛捐雜稅，令百姓生活苦悶。
    可如今他也被顧言害成這樣，一代帝王便如同得了老年癡呆一般，一夜之間什麽都不記得了，也是悲催。
    “陛下，我會為你調配解藥，不過最多也隻能保住你三個月的性命。”
    雖然燕皇現在聽不明白，但楚墨還是將實情告訴了他。
    或許是對死亡的本能恐懼，燕皇空洞的眼神凝滯了一下，眼神茫然。
    “你為我調配解藥，很好。”
    若是燕皇恢複了神誌，得知自己僅有三個月的時間，而暗害他的便是他的親生兒子，估計燕皇會十分難受痛苦吧。
    思索一番，楚墨還是沒有替燕皇恢複神誌，而是僅僅給他調配了能壓製他體內毒素的解藥。
    將解藥交給燕皇的內侍，楚墨叮囑道。
    “定要按方服藥，且藥材定要熬足三個時辰，才能充分發揮出藥效。”
    內侍恭聲應下。
    “奴才謹遵王妃吩咐。”
    如今燕皇情況危急，宮中不可無君，顧歎便和楚墨搬到了宮中，暫且代理國中事務。
    天牢內，顧言眼淚汪汪的看著外麵的獄卒。
    “沒想到本殿有朝一日也會被禁錮在這個地方，南宮無恨，都怪你，若不是你慫恿本殿，本殿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若是本殿再耐心些，等到父皇壽終正寢，本殿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即位。”
    他倆被關在一個天牢內，比起慌亂的顧言，南宮無恨可就太冷靜了，她冷眼看著顧言。
    “嗬嗬，二殿下還真是會過河拆橋，給燕皇下毒，自己謀權篡位，奪得皇位，難道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嗎？我不過是順應你的心意，幫了你而已。”
    “你這哪裏是在幫我，你分明是把我往火坑裏推，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娶你。”顧言滿臉後悔。
    南宮無恨氣不打一處來，冷笑。
    “你當初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地位而迎娶我為皇妃，利用我北齊長公主的身份替你爭奪皇位，如今事情敗露，你便把所有的過錯怪罪在我身上，你可真行。”
    頓了頓，南宮無恨繼續說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不就是擔心顧若風身體恢複，燕皇將皇位傳給顧若風，才迫不及待動手嗎？你說等到燕皇百年之後就會將皇位傳給你，可依我看，燕皇身體康健，再活三十年都沒問題，倒是你，沉迷酒色，被酒色掏空身體，說不定還熬不過燕皇呢。”
    南宮無恨一口氣說了這許多，成功將顧言氣得臉色發白，他手指顫抖指著南宮無恨。
    “本殿不跟你爭，反正我們都是皇叔的階下囚，都逃不開這個破地方，就算皇叔不殺我們，估計我們這輩子也別想出去了。”
    聞言，南宮無恨諱莫如深的勾起嘴角，走到牆角，催動真氣，掀開一塊地板，後麵竟然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看見那條通道，顧言的眼神由怨憤變為驚訝，最後轉為討好。
    他連忙湊到南宮無恨麵前。
    “你是什麽時候挖的這條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