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悲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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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婦人看了一眼席間之人,也不敢造次了,朝一旁的止渡真人和常夫狂行了一禮道:“兩位師兄也在啊,是在談宗門正事?”
    止渡真人不好打誑語,常夫狂接話道:“呂師妹,確實有些事情要和雲伯商議!”
    “哦,那師妹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給衝兒做些他最愛的吃食,等這小子回來定讓他饞得流口水。”,婦人洋溢著一臉的幸福,看得出她很愛自己的孩子。
    止渡真人微微歎息了一聲,常夫狂臉上也有種難以名狀的神情,葛雲伯也微微露出了痛苦之色。
    葛雲伯又跟婦人輕述了幾句,便欲送她離去。
    在場的眾人除了陳之墨和陳逍瞳外,其餘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悲色,陳之墨心想這其中必有什麽隱情。
    陳之墨看向婦人,他隱約能感覺到她的萎靡感和無力感,仿佛遭受了某種巨大的打擊,這種打擊又被她不經意地藏於心中,所以此刻她的輕鬆愜意是裝出來的。
    陳之墨正觀察著要離開的婦人,沒想到婦人突然看向了他,一瞬間他感受到一股銳利的目光,他身體一怔,感到此婦人不一般。
    婦人看到陳之墨後,立刻停下了腳步,突然一臉喜色地跑上前來拉起了陳之墨。
    婦人左看看右看看,然後一把抱住了陳之墨,高興地說道:“衝兒,我的衝兒,你回山了怎麽也不跟為娘講一聲。”
    說完,婦人回頭衝葛雲伯責怪道:“老頭子,衝兒這不是回來了嗎?你還騙我作甚。”
    葛雲伯不知如何解釋:“這……”
    陳之墨也被驚呆了,隻能雙手張開不敢動,任憑婦人抱著。
    “這位……”,陳之墨心想是喊大嬸好還是喊女師叔好。
    陳之墨的話還沒說出口,婦人就摸著他的臉道:“衝兒,你這次下山受了不少苦吧,你看你的瘦了,娘給你做好吃的,你隨娘來。”
    說完婦人就拉著陳之墨欲走,陳之墨苦逼地望向葛雲伯,葛雲伯也是一臉苦澀,不知如何是好。
    止渡真人和常夫狂都是欲言又止,都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婦人。
    陳之墨也算是大概明白了其中緣由,於是他順水推舟拉住婦人道:“娘,孩子剛回山,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宗門匯報,你瞧,這裏有好酒好菜,孩子不會餓著的。”
    婦人嗔怪道:“這些酒菜哪裏比得了娘親自做的。”
    見陳之墨不為所動,隻是微笑著看著她,她心裏也升起了愛子之心,遲疑一番道:“也罷也罷,衝兒是成大事之人,宗門之事要緊,那你就跟掌道真人好好談吧,娘先回去,記得談完正事就來看娘。”
    “娘,你放心吧,稍候孩兒就來看您。”
    婦人點點頭,有點不舍地鬆開了陳之墨,一下就看到了陳逍瞳,於是喜悅道:“衝兒,這是你從山下帶回來的女子,好生俊美,是你的相好?好好好,我家衝兒也該成家了。”
    陳之墨有些尷尬,陳逍瞳卻是滿臉羞紅。
    陳之墨急忙道:“娘,你別瞎說了,我以後再跟你詳聊,這裏還有正事呢!”
    見陳之墨有些不快,婦人急忙道:“行行行,你別急,娘這就離開。”
    說完婦人狠狠瞪了葛雲伯一眼就離去了。
    陳之墨算是舒了一口氣,看著葛雲伯道:“葛道尊,這位是?”
    其實陳之墨大概也猜到了婦人的身份,他隻是想讓葛雲伯把其中事由講出來。
    葛雲伯歎了一口氣,並未言語,神情頗具悲傷,仿佛想到了一些痛心之事。
    止渡真人和常夫狂也是一臉惋惜之色,並未解釋。
    言芃見狀,他作為親身經曆過宗門大劫之人,又是目前天丹道第一弟子,於是他站了出來,向陳之墨講訴事情的緣由。
    “之墨師弟,剛才那位是師母,名叫呂輕瑤,當初也是名震天下的人物,在隱禾空蘊山中也是地位斐然,當年宗門大劫,天丹道幾乎滅門,師母身受重傷,葛師弟,也就是師尊之子葛孝衝也在此次劫難中殞命,師母受到了太大的打擊,一直不願接受葛師弟身死的事實,所以有些不清醒了,這些年一直深居在內院中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也許是近日我們動靜太大了,這才驚動了她老人家。”
    陳之墨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感受到現場悲哀的氣氛,他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陳逍瞳也是一臉黯然神傷。
    言芃看著陳之墨道:“當初葛師弟離世之時與之墨師弟你差不多年歲,你二人的氣質有幾分相似,長相也都是那種清新脫俗之相,也難怪師母會將你誤認為葛師弟。”
    “之墨師弟,你也別見怪,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師母這般開心了,若能讓她這般開心下去,不再想起往日傷心事,你就配合演演戲吧。”
    陳之墨點點頭道:“我倒是無所謂,隻是這樣真的好嗎?”,陳之墨認為用欺騙的手段蒙蔽呂輕瑤總歸不是個辦法。
    葛雲伯和陳之墨對視一眼,見陳之墨仿佛是在詢問自己,他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他也不知道這麽做是對還是錯。
    陳之墨借著說:“姑且先這樣吧,我順著呂前輩一些,屆時在找機會查探一下她的情況,說不定能夠喚醒她。”
    葛雲伯大喜道:“真的?”
    呂輕瑤當初受了重傷,又遭到了很大的心理打擊,導致她徹底迷失了自我,加上她內心極度逃避往日傷心之事,無論三仙想出何種辦法,也無法喚醒她。
    葛雲伯對陳之墨抱有一線希望,是因為陳之墨雖是小輩,可手段非凡,這剛出手就解決了他們三仙多年來無法解決的事情,讓言芃重獲新生,說不定陳之墨還真的有辦法喚醒呂輕瑤。
    陳之墨抿了抿嘴,肅然道:“小子不敢保證,隻能說盡力一試,讓呂前輩病情穩定下來還是沒問題的,能不能完全治好她,還得看她自己和天意。”
    葛雲伯再歎一聲,然後對陳之墨說道:“之墨,你盡管一試,不管結果如何,我葛雲伯都欠你一個大人情,不,是兩個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