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你我兩清，我不會再來叨擾你的生活了，謝謝你。”郭汝縝見到餘小晚之後先是感謝。
    “幫這些忙是應該的。而且，我知道，你其實先生救過我，這點小事和你對我的幫助來說，雲泥之別。”餘小晚說著將一個油紙包遞給了郭汝縝。
    油紙包裏麵是疤痕膏，還有一個打著彈痕的鋼板。
    郭汝縝來到山城之後去見了餘小晚，讓她幫自己一個忙。郭汝縝承諾，這是一件不會悶良心的事情。
    餘小晚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曾墨怡被秘密裁決之前負責檢查身體的醫生就是餘小晚，她按照郭汝縝的安排在曾墨怡的胸前貼上了一塊疤痕膏，疤痕膏和肌膚之間有一個鋼板。
    在裁決曾墨怡的時候，鄭耀先一槍打在曾墨怡的胸前，事後負責屍檢的人還是餘小晚，至於那些解刨照片其實都是餘小晚早就準備好的，真正的曾墨怡已經被安置起來養傷。
    陸軍醫院每天都會死人，軍統找個替代品真的是太簡單了。
    鄭耀先第一次受傷是真的，其實要不是郭汝縝早就在鄭耀先的身體要害安放了疤痕膏和鋼板，鄭耀先雖然有趙簡之保護，但是在麵對二十名中統殺手還是非常危險的，鄭耀先左臂上的傷是真的，可是今天脖頸根部的就是假的了。
    係統給的疤痕膏可以模擬出血效果，疤痕膏的咽喉，造成了田湖狙擊鄭耀先子彈一並將高占龍擊斃的假象。
    給鄭耀先治療的醫生也是餘小晚，手術室外的所有人都想不知道鄭耀先身上有和膚色一樣的而且會出血的神奇“膏藥”，膏藥
    “你的表現非常好，這一次你救了很多人的命。”郭汝縝沒有騙人，餘小晚的確完成的很不錯。
    “我猜，這是一個中國人應該做的事情，先生，以後我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自從郭汝縝因為柳菁菁南造雲子）而叛逃的消息傳出來，餘小晚就一直不信，她為此哭了很多次，沒錯，她的心裏是有郭汝縝的，是那種很深很深的存在，深到其他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在走進餘小晚的心裏。
    餘小晚認為，郭汝縝這樣的人肯定不是真的背叛祖國，他身上有重要的任務。如今看來，餘小晚的判斷是有根據的，郭汝縝和軍統鄭耀先之間有聯係，而郭汝縝則很有可能是鄭耀先派到敵營的臥底。
    “良禽擇木而棲，我這次回來是因為得知偽政府有人要刺殺鄭耀先，我不想一輩子活在鄭耀先刺殺的陰影之下，高占龍要利用曾墨怡對付鄭耀先，所以我救鄭耀先一次，這是我和鄭耀先之間的交易，他以後會放過我，畢竟軍有很多秘密不是你一個大夫能明白的的，希望你能很快把這件事情忘記，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這些是我的一點心意。”
    郭汝縝說著給餘小晚遞上去一包大黃魚，餘小晚的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悅。給她錢財這對她來說是一種侮辱。
    “你知道，我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報恩做這些事的。”餘小晚繼續試探郭汝縝，郭汝縝卻緩緩站起了身，臉上表情陰冷，眼神中透著寒意。
    “有人告訴我，不貪財的人往往靠不住，餘大夫，我提醒你，對我這樣的人來說，利益最大，我不想做事身後留有尾巴，別逼我殺人滅口。”郭汝縝語氣冰冷，說話之間手緩緩摸到了腰間。
    餘小晚知道，這是要拔槍，郭汝縝的意思很明白，要自己拿了錢之後守口如瓶，若不這件事情走路了風聲，他會殺了自己。
    餘小晚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抓了一下，很痛，原本對郭汝縝美好的希望在逐漸破碎，但是她的心底卻還有一個聲音在努力支撐著郭汝縝的形象不被擊碎、幻滅。
    郭汝縝起身離開，漆黑的夜色中，隻留給餘小晚一個高高的背影，一行眼淚終於從餘小晚的眼眶中滾落。
    淚，為自己，更為他。
    鄭耀先獨坐在桌子前，醇香的美酒已經醒透，桌子上烤成八分熟的牛排散發著香氣，他小心的切開，然後遞給對麵的郭汝縝。
    “謝謝六哥。”
    “這次你居然把我當成了餌，完事還要我給你切牛排，臭小子，你如今這金陵偽政府高官的官威很大啊，我鄭耀先啥時候伺候過人？”
    “中統那個女偵聽員程真兒你就經常伺候她，不過人家不搭理你罷了，當初是您一定要參加的，還說要試試我帶來的德國“疤痕膏”有多神，牛排紅酒是早就說好的，咋完事就不認賬了，也難怪，軍統啥時候說話算過話。牛排切大一點，我餓了。”郭汝縝也不客氣，一口將牛排塞緊嘴巴然後咕咚咕咚喝下一杯紅。
    “高占龍不給你吃飯啊，紅酒當啤酒喝啊，真是的，一旦也不優雅，泥腿子一般，我不伺候了，你自己來，我這還有傷呢。”
    “你那胳膊上的傷得趕緊治，治晚了傷口就愈合了，六哥，這個您不吃對吧，不吃給我吃了吧。”郭汝縝也不等鄭耀先同意就把他的那盤子牛排拉到了自己跟前，牛排也不切開直接夾起來後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這次行動中，郭汝縝使用了“塑身衣”和“麵具”化身問田湖的模樣，他偽裝成田湖回到中統，將機要室內的文件洗劫一空，真正的田湖之所以能“如實招供”，也是因為郭汝縝給他使用了“複讀藥丸”。
    無論是“塑身衣”、“麵具”還是“複讀藥丸”都需要郭汝縝消耗極大的精神力，所以郭汝縝現在又困又餓。
    現在還不是睡大覺的時候，郭汝縝還能通過大吃一頓來補充自己的精力消耗。
    郭汝縝的這次山城之行收獲很大，不僅除掉了高占龍還打消了局座對鄭耀先身份的懷疑，化身田湖從中統帶回來的那些重要文件鄭耀先會進行甄別，為今後的潛伏做好了準備，潛伏人員曾墨怡也順道救了出來。
    隻不過曾墨怡要怎麽處置鄭耀先還沒有想好。
    鄭耀先的真實身份隻有陸漢卿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特別是曾墨怡的上線袁農，這個人是個夯貨，袁農要是知道曾墨怡還沒死搞不好會為鄭耀先的潛伏帶來潛在的威脅。
    郭汝縝怎麽會想不到這其中關鍵，他吃完了牛排後擦擦嘴，然後笑嗬嗬的說：“六哥，我不白吃您的牛排，我今晚就回去了，回去的時候我想順道把曾墨怡帶出去，曾墨怡會先去遊擊隊，然後輾轉回到組織，放心吧，所有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
    鄭耀先笑著拍了拍郭汝縝的肩膀說：“慎之，保重。”
    郭汝縝起身，給鄭耀先行了一個軍禮。
    “保重，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