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火一張胖臉上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沒想到這個零號辦公室的郭汝縝膽子這麽大，居然敢在辦公室內直接牽李寧玉的手，李寧玉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美女，今天她的一雙玉手居然就這樣被郭汝縝硬生生地給“摸”了。
    的的確確應該用“摸”這個詞，因為郭汝縝不僅握住了李寧玉的手還用手指在雞蛋清一般白嫩的手背上摩挲。
    護手霜的香味在摩挲之下逐漸散發而來，在金生火的眼睛裏看到的是郭汝縝肆無忌憚撫摸李寧玉的手，可是在顧曉夢的眼睛裏看到的是線索。
    “先生，我明白了，比頭發更加明顯的線索是指甲油和護手霜！”顧曉夢說完跑過去再次拿起了檔案袋，然後再一次仔細地觀察起這平平無奇的檔案袋。
    李寧玉將自己的手從郭汝縝的掌心掙脫，然後和顧曉夢一起查驗起檔案袋。
    顧曉夢笑這對郭汝縝和李寧玉說：“郭司長，李科長，我發現了，你看，檔案袋的這個地方有指甲油，在這裏有護手霜，李科長的指甲油和護手霜和秘書姐姐的不一樣，是比頭發明顯的線索，剛剛我的注意力被頭發吸引去忽略了另外的線索，真的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謝謝郭司長指導，學生受教了，今後的工作中還望郭司長多多指教。”
    “顧小姐謙虛好學，不過你的頂頭上司李科長也是高手，跟著她好好學吧，當然了，如果有什麽需要我郭某人幫忙的地方，我十分樂意為李科長和顧小姐服務。”
    李寧玉不明白這郭汝縝是什麽時候將自己的指甲油和護手霜弄到檔案袋上去的。李寧玉見郭汝縝牛哄哄的說隨時為自己服務，看到他大色胚的樣子心裏感到一陣惡心，她拋給郭汝縝一個大白眼之後說道：
    “郭司長，既然你願意服務，那麽顧曉夢入職譯電科，她的背景調查就辛苦你了，譯電科眼線是用人之際，石川次郎將軍要求譯電科在最快的時間內展開對敵監聽和破譯，郭司長這麽厲害，應該不會讓我等很久吧。”
    “顧小姐的背景？我現場就能完成調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顧曉夢小姐應該是金陵船王顧民章的掌上明珠吧。”
    郭汝縝說完，顧曉夢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她的確是金陵船王顧民章的女兒，可是她的身份父親一直保護得很好，自己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自己的家世，可是為什麽郭司長再見麵不到二十分鍾就判斷出了自己的身份？
    金生火好奇的問：“郭司長，你是怎麽判斷出顧小姐的身份的？”
    郭汝縝慢悠悠的說：“顧這個姓在金陵乃至全國都不是大姓，金陵姓顧的，而且家庭條件超級超好的，隻有船王顧民章，暴露身份的是顧小姐的鞋子和手表，你的鞋子是定製的索緲維卡品牌，這家店在歐洲僅接受高級定製，所謂高級的意思就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能訂的上的，剛剛顧小姐為了確定盜竊情報者的身份，把自己的手表表蒙給砸了，你的手表可是江詩丹頓啊，什麽人的孩子能買得起江詩丹頓，又是什麽樣子的家庭可以讓人毫無顧忌的砸爛自己的江詩丹頓？超級富豪在金陵除了船王的千金，還能有誰？顧小姐，我判斷的沒有錯吧。”
    “郭司長，你全都猜對了，你太厲害了，厲害得讓人感到可怕，在你的麵前所有的人都不會有秘密。”
    “我的天啊，今天我金某人算是長了見識了，顧小姐的考核精彩，郭司長的推理精彩，更沒有想到顧小姐居然是船王的千金，要知道顧先生可是金陵政府的堅強支持者，現任金陵國民政府經濟委員會副會長，汪先生的座上客，這樣的人身份是不會有問題的，他的女兒背景調查自然不比大動幹戈，那我金某人就為顧小姐完成這份背景調查的材料吧，也算是我給李科長的見麵禮。”
    “既然譯電科需要人才，金處長又雪中送炭，那麽顧小姐，你現在就可以上班了，另外這幾個人也不錯，可以一起進入譯電科作為基礎人員使用，不過這個白小年就算了吧，我也不藏著掖著，我來之前唐部長打過招呼，這個白小年會分配到司令秘書處，這也是張司令的意思。”
    新政府內人員調動和安排牽扯到方方麵麵，到招呼走後門這都不秘密。
    郭汝縝說完站了起來，他將手裏的茶杯放回原處然後說：“李科長，人手的考核問題我已經替你解決了，我的任務完成了，零號辦公室還有事，我先走，金處長，今天辛苦你了，等零號辦公室忙完這段時間，小弟我請你喝一杯。”
    “郭司長，等你不忙的時候，老哥做局，咱們兄弟們好好喝一杯，李科長，剿總那邊也很忙，第三戰區連續戰敗，日本陸軍需要一場勝利，很多前期準備工作，我也告辭了。”
    說完金生火帶著他的秘書離開辦公室，郭汝縝也回到了零號辦公室，可是郭汝縝剛剛回到辦公室坐下，沒想到李寧玉居然跟了過來。
    “李科長，你怎麽來了？”郭汝縝的確很意外，李寧玉對自己可是個正眼都不給的人，前後腳跟著自己回辦公室該不是為了“摸手”而扇自己耳光的吧！
    “你是怎麽把我的指甲油和護手霜弄到檔案袋上的？指甲油塗抹在指甲上很快就會幹，檔案袋上的指甲油你是怎麽弄上去的？還有我的護手霜，我的護手霜是滋潤型的，又不是豬油，這又是怎麽弄上去的？”
    郭汝縝笑了笑說：“李科長，你來找我就為了這個問題嗎？你該不是為了你的化妝品質量問題而來找我的吧。”
    “少廢話，趕緊告訴我你耍的什麽花招，實際情況中，如果是我盜竊情報，護手霜和指甲油根本沒有機會弄到檔案袋上，這兩個線索分明是你故弄玄虛。”
    “你的化妝品質量好，因此指甲油和護手霜在盜竊過程中的確很難留下痕跡，至於檔案袋上的痕跡，很簡單，我從你的包包裏偷走了你的指甲油和護手霜然後塗在上麵的，李科長你肯定看不到的，因為塗抹的時候我的身體擋住了你的視線。”
    郭汝縝說著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小瓶指甲油和護手霜，李寧玉認出來了，這是自己的東西。
    “你，卑鄙！”
    “我苦心設置考核項目為李科長選拔人才，沒想到落個‘卑鄙’的評價，反賊無所謂了，我身為新政府的人，單單一個‘漢奸’的罵名就夠我一輩子千夫所指了，再多個‘卑鄙’其實也是無所謂的。”
    郭汝縝說完這句話李寧玉低下了頭，“漢奸”名聲也是她心底的痛。
    “李科長，指甲油和護手霜要測試的不僅是顧曉夢，也是在考核你，你能發現指甲油和護手霜的問題而顧曉夢卻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這就足以說明一點：李科長不是僅僅擅長破譯的人，你的腦子和觀察能力同樣具有高級特工的潛質或許，你隻是在偽裝，偽裝成隻會破譯，而你根本就是個情報高手，高級特工！”
    郭汝縝的話說完，李寧玉從心理咯噔一下，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顧曉夢會說他可怕，任何人在他麵前真的沒有秘密，她已經後悔自己貿然來找郭汝縝了，早知道如此，她會把疑問爛在肚子裏。
    “李科長，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法國詩人—――撒比駭爾茲，這個名字也是我胡編亂造的，來源於漢語諧音；傻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