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曲翩然,我一定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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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持續撲麵而來,淩欽甚至沒有辦法保持站立,隻能緊緊抓住船邊,確保自己不會掉落。
    大雨也不停拍打在他的身上,淩欽仰頭感受雨水打濕麵容的痛感,才微微清醒一些。
    他從船尾找到兩把船槳,沒有片刻思索,他便劃了起來。
    但在巨浪的侵襲中,他的力量顯得微不足道。
    由於長時間劃槳,淩欽的手臂已經有些酸痛,但他仿佛感受不到一般。
    好在,他終於在茫茫海麵上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因為有些逆風,他必須用更大的力,才能保持船隻按照正確的方向航行。
    直到淩欽的手臂已經有些僵硬的時候,他終於隱約看見了島嶼的影子。
    海灣島嶼隱藏在雲霧中,平添幾分神秘感。
    淩欽不可置信的閉了閉眼,終於看見了前進的希望。
    盡管他現在全身的力氣幾乎已經全部耗光,但手下的動作卻更加拚命。
    直到船頭輕輕靠在岸邊,淩欽才騰起一些不真實感。
    他脫力地闔了闔眼,扔掉手裏的船槳,靠在船邊休息了片刻,便立刻站起身。
    不巧的是,船隻靠岸的位置正好是小島南邊的大山,好在山勢不算陡峭,隻是在下雨天路比較濕滑。
    淩欽沒多考慮,他想
    著先走到高處看看方位,而後便直接冒雨徒步登山。
    他順著山坡往上走,原本就體力不支,又恰好踩到濕滑的土地,他整個人不可控的就要往下摔去。
    關鍵時刻,淩欽連忙抓住一旁的樹枝,才保證自己沒有完全滑落下去。
    身上的衣服被泥土和雨水弄髒,整個人一身狼狽,但淩欽毫無顧忌,他隻想快點找到曲翩然。
    這個念頭讓他打起了精神,他穩住身形繼續往上走。
    突然,腳下的石頭一鬆,淩欽手邊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就在身體下落的時候,他感覺手臂傳來一陣劇痛。
    直到後背撞擊到樹幹,淩欽這才穩住了身形。
    他躺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坐起來,隨後身體各處的疼痛一股腦湧了上來,手臂處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著血。
    淩欽顫著牙從衣角咬下一塊布,也不管幹不幹淨,隨意地纏繞在不停流血的胳膊上。
    疼痛反倒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左右觀察一番,看著天邊壓著的黑雲,他決不能在這停留太久。
    他緩了一會兒後,才重新找了一條路往上爬。
    終於,在不知道第幾次滑落後,他順利登上了最高點。
    淩欽靠在一旁的樹幹上,向下俯視,隻
    能隱隱約約看見一些廢棄的小屋,和一旁停在外麵的挖掘機。
    猜到這裏可能是正在拆遷的地方,他心裏的那些希望頓時消失殆盡。
    淩欽又看了看周圍,發現有一家的煙囪正在冒著煙。
    他心下一怔,準備先去那家問問島上的情況。
    想著,他便有些疲憊地往下走著,胳膊上的疼痛越發清晰了起來。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大雨的原因,腳下的泥土突然不受控製,濕膩的泥土裹挾著他,直接順著山坡往下滾落。
    直到碰到一塊大石頭,下落的速度才停頓下來。
    但這次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淩欽的額頭重重地砸在石頭上,身上的衣服也被石頭劃出幾道口子。
    淩欽頓時感覺有些頭暈腦脹,他微微蹙起眉頭,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好在並沒有流血。
    他使勁搖晃著自己的頭,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
    此時他離廢棄小屋隻有幾步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剛好手邊有一根粗樹枝,淩欽順勢拿了起來,撐著樹枝勉強走路。
    遠遠的,他好像看見有什麽人在走動……
    傅景煜看著淩欽離開後,心裏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他默默收回視線,轉身往回走。
    他看著程慕還看
    著海麵,唇瓣微動,“程總,房地產的事宜改日再商議,我今天另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程慕頷首,沒有多問什麽。
    傅景煜上車後,看著手機裏戴明發過來的資料,他眉頭緊緊皺起,嘴裏念念有詞地喃喃道:“張越……”
    回到傅氏後,傅景煜直登頂層,此時張越已經在辦公室門外等著。
    電梯門一打開,張越佯裝鎮定地打招呼,“傅總,您找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傅景煜睨了他一眼,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讓人摸不清情緒,“在旁邊會議室等我。”
    聞言,張越立馬前往會議室。
    傅景煜坐在辦公室裏,隨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直到視線落在最近的銀行流水上。
    他的唇緩緩勾起,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半晌後,傅景煜才進入會議室,並吩咐秘書,任何人不得打擾。
    雖然他現在沒有辦法去海灣海島,但他不能就這樣讓曲翩然吃下這個悶虧。
    傅景煜坐在張越對麵,雙腿交疊,對他伸手說:“坐。”
    張越這才坐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傅總,是我哪個項目出問題了嗎?”
    見他一臉心虛的樣子,傅景煜輕哂道:“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沒必要
    繼續裝下去。”
    張越眼神左右閃躲,但還是嘴硬的說:“我不懂您的意思……”
    傅景煜的耐心告罄,他重重地把文件砸在桌麵上,“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讓我來提醒你。”
    “我問你,前麵在海灣島嶼談判拆遷費的時候,你的方案與你的具體做法,為什麽全然不同?”
    自從那天曲翩然打電話提及這件事情以後,傅景煜專門找出了當時張越做的計劃書,裏麵清楚的寫著實施方案。
    誰知他寫的方案是這樣,談判時卻又是另一番模樣。
    張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看著桌上的文件,額間不知何時冒出了冷汗。
    他慌張得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傅景煜冷嗤一聲,“還需要我提醒你都做了什麽嗎?”
    張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忽然痛哭出聲,“傅總,我、我父親生了重病,我真的非常需要一筆錢……”
    “我原本以為那群拆遷戶好糊弄,隨我怎麽說都會同意,畢竟,那筆錢的數目已經足夠讓他們大開眼界了,沒想到。”
    “沒想到這群人實在是貪得無厭。”
    他還在哭哭啼啼地說著,傅景煜懶得聽他“真情流露”,直接打斷他的話,“誰指使你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