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大廳裏人本來就不多，隨著趙牧塵的出現，氣氛降至冰點。
    “爸，你來了！”趙天卓立刻跑了過去。
    “哼，我剛剛準備在酒店門口等著陳老，希望有機會聊上兩句，聽說你來這邊，就過來看看。”
    說著，趙牧塵目光一凜，看向孔萬川。
    “我要是不來，還看不到有人敢欺負我的兒子，剛剛哪位仁兄說，我兒子是小野種的？”
    孔萬川乃中醫泰鬥，國之重器，麵對趙牧塵的質問，豈會退縮？
    他冷哼一聲，近前道：“是老夫說的，如何？”
    “哼，為老不尊，你哪來的勇氣，敢教訓我兒子？”趙牧塵怒喝道。
    陸楠萱連忙近前：“趙叔，孔老是我請來的貴客，你怎麽能對他大呼小叫？”
    “我管他是誰？他什麽身家，也配和我相提並論不成？”
    孔萬川聞言冷笑：“嗬，閣下見陳青山還需要去等，敢問是什麽身家？”
    趙牧塵微微揚起頭：“陳老乃東江中醫第一把交椅，想見他，誰又不用等？”
    “老夫若想見，就不用等，而且他陳青山還會上趕著過來見我！”
    孔萬川雙手負後，仰頭笑道。
    “哈哈哈，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放眼全國中醫界，能讓陳老求見的屈指可數，你算什麽東西！”
    “請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稍顯蒼老的聲音。
    眾人看去……
    陳青山！
    趙牧塵一愣：“陳老？”
    他連忙迎上前：“陳老，您走錯了，發布會在對麵啊。”
    誰知陳青山理都不理，抬手將他扒拉開，徑直走向了孔萬川。
    “晚輩陳青山，見過孔老！”
    轟！
    趙牧塵父子，和一起過來的隨從全是滿臉震驚。
    這……陳老怎麽對那個老頭如此恭敬？
    他又是什麽人？
    此時孔萬川一臉傲然，緩緩點頭：“嗯，來了。”
    “收到您的消息，我就立刻趕來了，孔老，能見到您真是太榮幸了！”
    “我聽說你，是何家新藥發布會請來的專家？”孔萬川道。
    “啊？孔老您別開我玩笑了，在您麵前，我哪敢稱專家啊，不過您在這裏是……”
    陳青山環視一周，隻覺奇怪，不知孔萬川為什麽會來這。
    若非見到孔老太過激動，他一定會注意到，有一個背對著他的身影十分熟悉。
    “我？來參加青蔓集團的新藥發布會！”孔萬川道。
    “青蔓集團？”陳青山立刻明白，孔老這是讓自己站隊呢。
    雖然何家為了請他來，找了不少醫藥界的大咖說話，不過就算他們全都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孔萬川三個字。
    孔萬川一笑：“這樣吧，青山，老夫不為難你，你先試一下藥！”
    “是，孔老。”
    很快，陸楠萱拿出一枚精氣丸走到了陳青山麵前。
    見狀，趙牧塵父子對視一眼，目光裏滿是疑惑。
    “這……爸，他們真的研究出新藥了？”
    趙牧塵冷笑：“真沒想到他們還真研製出來了，不過那又如何？你覺得那個什麽丸能比得上五陽散？”
    “那自然不可能，五陽散可是出自郭藥王之手！”趙天卓低聲道。
    拿起藥丸，陳青山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放進了嘴裏。
    就在那一刻，他的表情變了，滿是驚訝！
    他隻覺藥丸化作一縷氣，直接穿過咽喉，進入體內。
    一時間，五髒都似春風沐浴，煥發著新生。
    “這……神了，孔老，這是您新研製的神藥嗎？”陳青山瞪大雙眼道。
    孔萬川搖頭笑歎：“老夫豈有這樣神乎其神的醫術？這精氣丸乃出自江先生之手！”
    “江先生？”陳青山隻覺幾分耳熟，下意識地看向背對自己坐著的那個人影。
    這時，江凡緩緩轉過身：“還挺巧，又見麵了。”
    陳青山一愣，下一秒快步向前：“江先生，原來是您，其實青山這次來天州，除了參加何家的新藥發布會，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再次見到您。”
    這一刻，陳青山終於明白，當日江凡說孔萬川最多算他半個學生，並非大話啊。
    隻看現在孔萬川恭敬的態度，便足以證明一切了。
    真是一位高人！
    “嗯？先生，你們先前認識？”孔萬川道。
    陳青山不禁尷尬一笑：“先前……”
    江凡揚手打斷陳青山。
    “好了，不必說那些了，陳老，想必你已經試過五陽散了，你覺得這和精氣丸相比，如何？”
    “先生玩笑了，和神藥仙丹相比較，那五陽散頂多是一捧白藥麵而已。”
    江凡一笑：“既然這樣……我知道那邊不少醫藥專家都是衝你來的，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
    “當然，當然，老夫馬上聯係，讓他們過來，並且告知孔老在這裏，恐怕所有的人都會飛奔過來的！”
    說完，陳青山便打電話給助力，讓他立刻去辦。
    聽到這話，趙天卓一臉驚訝：“爸，你看……”
    “不要慌，不知道這小子怎麽結識的陳老，也許陳老現在隻是賣他麵子呢，我必須要親自嚐藥！”
    趙牧塵說完便快步走了過去：“快，把藥給我一粒！”
    此刻，他他已經顧不得去猜江凡和陳青山到底什麽關係了，畢竟自己不僅把全部身家都砸進去了，還背上了幾千萬貸款。
    “喲，趙叔，你可真好意思，這藥很貴呢！”方悅瑤撇撇嘴道。
    “多貴我也買，快給我！”
    陸楠萱輕笑：“好吧，給你一粒，免費！”
    趙牧塵拿起藥丸塞進口中，當即就愣住了。
    他一把年紀，可在藥丸入口之後一兩秒鍾，他就感覺自己好像重新年輕了一回。
    四肢有力，氣息通暢，恨不得找家小粉燈全力發泄一番。
    五陽散他也試過，的確是好藥，但與精氣丸相比……簡直就是狗屎！
    下一秒，他雙眼睜大：“天卓，現在立刻聯係許老，讓他把所有五陽散都賣掉，快！”
    “什麽？爸，這是為什麽啊？”趙天卓一臉不解。
    “哪那麽多廢話，我讓你怎麽做你就做！”趙牧塵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可是……爸，我們要在短時間內全部拋售，恐怕有些難度啊。”
    “那就低價賣出去，肯定有人願意接盤，趕緊打電話，不然明天咱們爺倆一起跳樓！”
    趙牧塵說話間，氣息粗重，心跳加速，要不是先前服下了精氣丸，恐怕早已癱倒在地了。
    他可以確定，先前被他認為即將上漲十幾倍價格的五陽散，明天就會變成垃圾。
    一旦拋售不成……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們趙家將一無所有，還欠下數千萬的巨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