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尾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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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笑笑站在三號基地邊緣, 回頭正好目睹了地下機庫被分解後重組分隔,最後恢複原樣的盛況。
    一瞬間她懷疑魔女薇妮是不是打入三號基地內部了。
    但啟風和世界樹的家夥一直有聯係,他甚至提前知道了不少聯盟都不知道的消息。
    比如二隊的謝戰勳遇襲, 一怒之下帶著整隊人叛變加入世界樹。
    再比如,他們和世界樹聯手,殺死了一位真正的s級魔女薇妮。
    魔女薇妮已經死了,那為什麽類似的異能還會出現在這裏?
    徐笑笑念頭飛轉,不可能是碰巧出現了類似的異能, 如果誰都能擁有這樣強大的異能, s級災禍就像個玩笑。
    “怎麽回事?”她下意識看向過來幫忙的周尋。
    周尋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飛快從防護牆上跳下去就跑, 招呼他們一聲:“後麵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在這兒是不受影響的,裏麵的人正在覺醒後的高燒期,你們注意著點!”
    他們是聯盟的人, 霍言特意選擇了所有人都覺醒成功的未來,但還是擔心萬一。
    “覺醒?”徐笑笑下意識使用能力想要留住周尋,但沒出殺招。
    周尋不知道是最近經曆了不少戰鬥學聰明了, 還是提前知道了什麽, 他像個滑不留手的泥鰍, 一貓腰呲溜一下滑了出去,還回頭衝她笑:“讓你們隊長看開點啊!”
    “什麽?”徐笑笑沒明白他的意思。
    但周尋跑得飛快, 一眨眼的功夫就鑽進了基地, 再一眨眼,直升機起飛,這群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的家夥動作迅速地撤離了三號基地。
    徐笑笑:“……”
    這種幹完壞事落荒而逃的既視感,哪怕她知道這些家夥不是壞人,也很難不多想。
    她深吸一口氣, 安排一部分人留守防護牆,自己帶了一部分人,飛快朝著地下機庫入口靠近。
    裏麵的檢修人員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啟風一副大腦也重組了的模樣蹲在原地微張著嘴發呆。
    徐笑笑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麽保密等級了,直接闖進去,檢查了下躺在地上的那幾個,確認沒有重傷,這才用力拍了啟風一掌:“隊長呢?”
    “啊?”啟風猛地抬起頭,“啊對啊!隊長!”
    他嗖地一下躥進坑底,在
    “發生什麽了?”徐笑笑忍不住問,“周尋跑之前讓隊長看開點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啟風把江策拉上來,齜牙咧嘴地鬆了手,才剛剛抬這麽一下,他手掌都快要燙傷了,“反正我看隊長是快燒開了。”
    徐笑笑:“……先出去再說。”
    三號基地外的異變生物也已經退去,徐笑笑注意到他們撈進來的那個司機還縮在牆角附近。
    她安排好其他人,才走向他:“你沒受傷吧?如果沒其他地方去,就先在這裏待一陣。”
    司機卻沒想象中的欣喜若狂,他居然擺了擺手打算離開:“不用不用,謝謝你啊,我還得回去找老板。”
    “老板?”徐笑笑愣了一下。
    “啊。”司機憨厚笑了笑,指了個方向,“我們是方舟之核集團的,我們老板人好,大夥都在集團大樓裏住著,都還挺安全的。”
    “他說等你們基地建好,就帶我們一起住進來,所以聽說你們缺什麽建築材料,才讓我們來問問,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徐笑笑表情有一絲古怪,但她還是感謝了對方,順便問:“你們老板是誰?”
    “哈哈,就是大老板的兒子方級嘛。”司機擺了擺手,“我看他很有老板年輕時候的架勢,估計是要繼承家業的了。”
    ……
    一天後,可樂工廠。
    霍言坐在工廠牆上晃腿,加百列一副能站著就絕不坐著的架勢蹭到他旁邊,下巴搭在牆上,歪過頭來看他。
    霍言側目看了看它,伸手摸了摸它濕漉漉的鼻子。
    牆邊,還有隻搖著尾巴,想要跳上去找他玩的金毛大黃。
    他身後不遠處,歸雲子一臉擔心地蹲著,小聲嘀咕:“沒事吧他?”
    周尋就在他身邊,一臉擔憂:“應該沒事吧?是不是變小鳥了才老想找高的地方蹲著?”
    歸雲子琢磨著:“那要不給他找棵樹回來?”
    兩人正小心翼翼商量著,不敢隨意接近這位半失戀中的可憐人,一位身強體健的嬸子越過兩人,捏著塊餅,一點也看不懂氣氛地招呼一聲:“小霍,蹲恁高幹啥呢?”
    “剛炒了雞蛋醬,你嚐嚐鹹淡!”
    鹹淡是誰都能嚐的,不過就是霍言格外討長輩的喜歡,所以嚐一口這個光榮的任務每次都落到了他肩膀上。
    霍言回過頭,從牆壁上跳下來,乖乖接過餅啃了一口:“好吃。”
    “是吧!”於嬸麵露得意,隨即又有些惋惜,“可惜走得急,沒帶上家裏那幾隻老母雞,不然有它們下蛋,隔三差五就能做次雞蛋醬。”
    霍言神色微動。
    於嬸是前幾天才被他們救回來的,她住的地方離這兒並不遠,當時正在被一群異化螞蟻追逐,被歸雲子順手撈了回來。
    她做飯手藝很好,正好能加入廚房小組,大大豐富了基地的菜色。
    “要不然我去找找那兩隻母□□?”霍言提議,正好他現在也想找點事做。
    ——他也想直接三天解決001、002、004,可惜現在一個也找不到。
    異種之母行蹤不明。
    生命多半就是他在地底看見的那個,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拾荒者、流浪漢,就連聯盟都沒記錄在冊,完全是社會邊緣人物。
    還有智慧,他完全沒有露麵,都背地裏做了不少事,以至於霍言現在看每個聰明人都像他。
    當然,是世界樹之外的。
    做不了大事,幫忙做點小事也是好的。找不了s級災禍,找找老母雞也是好的。
    於嬸笑著拍他:“傻孩子,那麽危險呢!”
    歸雲子和周尋就見霍言吃了餅,和於嬸說了兩句,就帶著金毛大黃,直接翻牆從工廠離開了。
    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跟上去,大呼小叫起來:“霍言!你幹嘛去!”
    “找於嬸家的雞。”霍言回頭應了一聲,“不用跟我。”
    他說著,一扭頭走過拐角,就被一個黑衣人堵住了去路。
    霍言表情呆滯,一瞬間懷疑自己的眼睛。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睜眼,一身黑色作戰服,臉色也相當黑沉的江策依然站在他麵前。
    他張了張嘴,下意識扭頭拔腿就跑,但他還沒邁出第一步,就一陣天旋地轉,被人攔腰扛在了肩上。
    “汪汪!”
    金毛還在一蹦一跳地搖著尾巴。
    霍言一臉驚恐,大叫起來:“周尋!歸雲子!救命啊!江策來了——”
    “什麽!”
    “放下我兒!”
    兩人追了過來,但還是慢了一步,江策已經把霍言塞進了車裏,威脅般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霍言最後的哀嚎:“軍師救我——”
    也被車門關在了裏頭。
    歸雲子:“……你們不是說他們倆最近要分居嗎?”
    周尋目光呆滯:“照理說是這樣的,他怎麽找過來了啊!”
    歸雲子含恨一拍大腿:“一個地方呆太久了,該早點換基地的!”
    周尋迅速扭頭往工廠裏跑:“我看看六水從高燒期恢複沒有,霍言一個人這還能說的了謊嗎!”
    ……
    此刻,一隊車上。
    霍言懷裏抱著小金毛,欲哭無淚地在座位上縮成一團,盡可能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策就坐在他身側,臉色黑沉:“誰把狗一起抱上來的?”
    邊上的隊員一臉尷尬:“它自己躥上來的……”
    可積極了,趕都趕不下去。
    江策盯著霍言:“你把狗鬆開。”
    霍言閉著眼飛快搖頭。
    他現在都不敢睜眼,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六水也沒教他之後怎麽演啊!
    江策也沒勉強,示意兩名隊員離開,其中一人抬手製作了一麵透明玻璃,把他們倆和其他人隔開。
    江策抬手敲了敲玻璃:“隔著這個,他們聽不見也看不見。”
    他用力捏了捏手掌,“禍言現在不在?”
    他原本還擔心霍言和禍言做了交易,徹底被對方取代,見了麵才鬆了口氣。
    至少現在,霍言還在他麵前。
    霍言小心翼翼開口:“霍言……在這呀?”
    江策掃了他一眼:“我說危險的那個。”
    霍言心下定了定,他還相信禍言的存在!
    他試著回答,就是底氣不足:“他……今天休息?”
    江策冷笑一聲:“你還知道心虛。”
    “答應我的事做到了哪條?”
    霍言縮了縮脖子,緊緊抱住金毛,下意識回答:“每天想你。”
    江策:“……”
    這個氣忽然就很難生得下去。
    霍言偷瞄了眼車外,小聲問:“江策,要去哪啊?世界樹於嬸還等我給她抓雞呢……”
    “不去世界樹了。”江策表情冷淡,“我讓他們照看你,是防止聯盟傷害你,也是避免你變成災禍。”
    “現在沒必要了,我會自己看著你。”
    霍言終於忍不住看他。
    江策緊抿著唇,眉頭緊鎖,即使掛著凶巴巴的表情,也難以掩飾眼裏的疲憊和憔悴。
    ——從時間來看,他應該是剛剛從二次覺醒中恢複,就立刻趕來了。
    霍言輕輕眨了下眼,小聲抱怨:“怎麽身體虛弱還那麽凶啊。”
    他又好像有點高興,擔憂和欣喜交雜,是酸甜複雜的情緒。
    江策側過臉來看他。
    霍言目光閃了閃,但沒移開視線。
    江策忽然湊近了一點,霍言縮了縮,小聲說:“江策,你壓到我的尾羽了。”
    江策抬了下手,垂下眼看他黑色長發一樣的尾羽,它提醒著某些事,某些他無能為力的事。
    他輕輕撚了撚尾羽的尖端,霍言覺得癢,但沒吭聲。
    江策虛虛順著尾羽往上,尖端的羽毛稍硬,但頸部的根部卻長著細小短軟的絨羽,摸起來相當柔軟。
    他指腹擦過他的發根,也順著摸到尾羽根部,霍言一點點紅了臉:“江……”
    他沒說完,江策按著他的腦袋靠近,給了他一個比之前更長更久的親吻。
    他抵著霍言的額頭,低聲說:“我很擔心你,霍言。”
    霍言低下頭,默默鬆開了小金毛。
    “唔?”大黃歪了歪頭。
    霍言一點點靠進江策懷裏,小聲回答:“我也很擔心你。”
    江策揉了揉他的腦袋,忍不住問:“尾羽是……”
    霍言下意識回答:“鳥類屁股上……”
    他頓了頓,忽然意識到什麽,猛地坐起來指著腦袋澄清,“這是腦袋不是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