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還是不太懂。”
    萬山妖紅想了想說道。
    絕世見微再次不說話，伸手一示意。
    “簡單來說，修真界的前輩們，想了很多辦法，大多是從自身的幾竅穴之身入手，打開更多，而師傅想出的辦法，則是從完全沒有打開任何竅穴的凡人肉身起步，一個個打開。”
    “而之所以——選擇我們習武之人，不光想用武道的力量還打開竅穴，還有另外一重用意，就是看看我們習武之人，能否開創出一個新的修真流派來，一個不靠竅穴，也能踏上修道之路的新流派！”
    嘩！
    萬山妖紅聽的麵色都變了，看絕世見微的眼神也變了。
    ……
    這不是一般的鑽研啊！
    他是要開創一個新時代啊！
    自己拜的這個師傅，這麽有豪情？這麽有才情？這麽牛叉？
    眾人看著萬山妖紅的崇拜眼神，全都笑起。
    那絕世見微，或許是個視名利如浮雲之人，但此時此刻，被自己徒弟這麽看著，也露出幾分享受的神色來，微微一笑。
    “莫要胡思亂
    想，老夫還差的遠呢！”
    眾人大笑。
    “不對！”
    萬山妖紅道：“幾位師兄師姐，如果都是沒有靈根之人，那你們光是活了這麽久，就表明師傅你的鑽研，一定成功了！”
    眾人聞言，再次笑起。
    這一笑，就要無聲了，神色說不出複雜，既有欣然的感激，也有異樣的無奈悵然。
    “算成功了，但也沒成功！”
    絕世見微說道。
    “此話何意？”
    “那第二個可能，老夫完全沒有成功。但第一個構想裏，他們的確打開了竅穴！”
    嘩！
    萬山妖紅聽的眼中猛亮起，那自己以後——豈不是要青雲直上了？
    “師傅，這是天大的收獲啊，這條消息，千萬不能傳出去，否則我們宗門要玩完啊！”
    “哈哈——”
    眾人聞言，再次哈哈大笑起來，看傻小子一般。
    ……
    “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絕世見微笑過之後，唏噓搖頭。
    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他們幾個，的確打開了竅穴，但最多打開到了第四個竅穴，就再法前進
    一步。”
    “那也是巨大的精進啊！”
    萬山妖紅還是沒搞懂。
    絕世見微道：“但你可知道，這樣的四竅穴的資質，根本沒有哪家勢力看的上，連收徒弟的興趣都沒有，一般人想進我們立地道宗，起碼都要五竅穴的。所以——根本不會有人來搶老夫的研究心得。”
    萬山妖紅聞言，頓時楞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齊鶴雲等人，神色更加複雜。
    “按照他們幾個現在四竅穴的資質，連修道的第二個大境界，都跨不進去，這都是老夫靠丹藥，把他們硬拉進來的，也因此——才延長了好一段壽元，活到現在。”
    絕世見微又道。
    萬山妖紅更加說不出話來。
    終於理解了，望江月流露出來，對武道穀眾人的明顯的不屑。
    ……
    “所以，老夫才說——算成功了，但也沒有成功，因為這樣的成功，沒有任何的意義，對宗門沒有任何幫助。”
    “但起碼開了一個好頭了，將來還有大把的機會！”
    萬山妖紅說道。
    他素來是
    百折不撓的性子。
    眾人聞言，欣然點頭。
    “沒錯，老夫還沒有放棄，這也是——你能進山門的原因！”
    絕世見微也點了點頭。
    “好了，小子，說了這麽多，也該給你測測修道資質了，有人給你測過嗎？”
    “沒有。”
    絕世見微不廢話，一把抓來萬山妖紅的手腕，萬山妖紅頓時仿佛觸電一般顫抖了一下，感覺一股莫名的力量，靈蛇一樣，從對方手裏，鑽進了自己的身軀裏。
    “咦——”
    下一刻，絕世見微就是瞪大眼睛。
    ……
    “怎麽了，師傅，莫非師弟是一個竅穴也沒有開的道體？”
    那蠻雲問道。
    “淨說廢話！”
    無夢姥姥白了他一眼道：“一個竅穴也沒有開的道體，師傅見的多了，有什麽好驚訝的，小師弟——難道是頂級資質？”
    眾人一起，眼巴巴看來。
    絕世見微嘴巴咧起，露出一個古怪的孩子般的笑意。
    “不，他不是什麽頂級資質，但他的身體裏，有另外一重古怪在。”
    “什麽古怪？”
    眾
    人齊問，萬山妖紅也大奇。
    絕世見微看向萬山妖紅，又凝視向他的心髒方向，笑道：“他的心髒，和別人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他的心髒——是黑的！”
    嘩！
    齊鶴雲四人，個個伸出手來，搭在萬山妖紅的身上，四股莫名力量鑽入，萬山妖紅身軀連顫。
    四人眼中，飛快異樣起。
    ……
    “哈哈哈哈——果真是黑的！”
    “天下竟真有黑心之人！”
    “小師弟，你就是傳說中的絕世壞人啊！”
    一幹老家夥，又一次捧腹大笑。
    萬山妖紅聽的麵色猛黑下去，麵孔都有些扭曲起來，但倒也不覺得，這些師傅師兄師姐們，在和自己開玩笑。
    “小子，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心髒，更準確的說，是你的心髒外，仿佛被一層黑色的泥巴，包裹著一般。”
    絕世見微正色說道。
    萬山妖紅聞言，心頭猛震。
    幾乎是立刻聯想到了，帶給他與大地山川，共心跳的——那團古怪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