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藏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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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鑷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屍體的手臂,接著又用尖端觸碰了一下屍體的皮膚,原本被覆蓋住的地方,居然莫名其妙的翹了一塊起來……
白鶴川快速地將其分隔開,然後緩緩地放在了一旁。
如此驚險的一幕,大家看得心中也萬分詫異。
失去了外麵的那一層偽裝,屍體立即呈現出了最為原始的狀態。
皮膚底下慢慢的滲出了大量的顏料,然後莫名其妙地出現了許多古怪的符號,不僅僅是這樣,屍體一下子膨脹了起來,好像巨人觀似的存在。
這跟最開始所看到的樣子已經完全不同,仿佛剛才所看到的那層皮膚就是一個束縛它的存在,一旦沒了這層阻礙,屍體也會露出猙獰的麵孔。
由於存放的時間太長,屍體身上的符號現在已經有些辨別不太清楚了,月嬌快速地從兜裏摸出了筆記本,然後將看到的這些符號全部都繪製了下來。
這才連忙低聲問道:“你們可否有看懂這些符號嗎?”
好幾個人都搖了搖頭,陳拙卻看向了白鶴川,“白教授,我想這些文字對於你而言應該不在話下才對。”
白鶴川剛才在看到符號的時候就沒有開口說話,似乎一直在想些什麽。
停頓片刻,才又緩緩的開口說道:“陳拙,你再找到這具幹屍的時候,是否有別的發現?”
“這上麵的夾層設置的比較複雜,周邊有許多的石頭,而且在這具幹屍的雙眼處還蓋著幾個小石片……”
起初陳拙以為這些小石頭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他隻是觀察了一下,然後就立即把屍體帶到了房間裏。
白鶴川想了一下,然後才又說道:“根據史料記載,古屍大致可以分為幹屍、濕屍、凍屍、臘屍和鞣屍這幾種。
咱們現在所看到的這具幹屍的狀況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她身上所繪製的這些圖案很顯然是來源於某個原始宗教。
之前布匹以及雙眼處所蓋著的小石片,也是這些宗教所留下來的習俗,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魂靈……”
此話一出,立即讓剩下的人越發的懷疑。
“我們之前去問過這酒店的員工了,他們說,這家酒店的老板並沒有任何的怪異舉動。”
在許醫生說完這話的時候,剩下的人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恰好榮軒和小玉他們清醒了過來,一聽到了白鶴川的結論之後,就趕緊說道:“我說姓白的家夥,你這說的東西都是真的嗎?該不會是在故意的哄我們吧。”
白鶴川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再次將視線聚集在了地上的屍體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屍體上所存在的線索也越來越少。
與此同時,牆上的掛鍾也發出了最後的提醒。
“時間不早了,大家還是趕緊回到房間裏呆著吧,否則就要算作違規了……”
當聽到這話的時候,月嬌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
但下一刻又觸碰到了衣袖裏麵的紙條,頓時又恢複了一些信心,她連忙深呼吸一口氣,對著白鶴川說道:“那好,白教授咱們明天再見。”
陳拙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鶴川,接著離開了房間。
原地隻剩下了榮軒一行人,看著他們這不急不躁的模樣,似乎對於接下來的行動已經有所計劃。
白鶴川也並未多問,而是利用接下來的時間繼續檢查屍體上麵的線索。
當鍾聲慢慢的響起的時候,全部人都已回到房間,這一回也不知道是誰遭殃了……
“滴答滴答。”
仿佛是廁所裏麵的水並未擰緊,正在發出清脆的響聲。
躺在床上的白鶴川,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的位置,先前的空處並沒有合攏,就這樣直接敞開。
一縷發絲再次慢慢的從黑洞當中掉落了下來,它仿佛是試探性的摸索著周遭的一切,沒過多久,就看到了一顆鮮紅的眼球趴在了門框旁默默地注視著一切。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白鶴川隻覺得眼皮有些沉重的很,然後又聽見了一些摸索的聲音。
被關上的衣櫃被人給打開了,之前放置在衣櫃當中的屍體也再次被人給脫拽了出來,他就這樣十分耐心的利用那些發絲包裹住了幹屍,然後緩緩的向上拖動著。
從始至終那個家夥一直隱藏在了夾層當中,並沒有直接出現在白鶴川的麵前。
不過白鶴川十分清楚,若是自己有任何的動靜的話,那家夥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直接撲上前來的。
壓著的手臂已經顯得有些僵硬,不過白鶴川卻還不敢挪動一下。
他就這樣耐心的等待著,直到白色的亮光出現在眼前時,這才睜大了眼睛看向了天花板的位置。
之前的破損的地方已經得到了複原,仿佛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隻是白鶴川的幻覺而已。
他慢慢的掀開被子,卻並沒有著急直接站起來,而是熟練地摸索出了眼鏡帶上,接著看向了地板。
四周到處都是一些黏糊糊的液體,然後在地板上又形成了一種拖拽的痕跡。
繞過了那些黏液之後,白鶴川來到了衣櫃前,此刻才發現裏麵的床被全部都被扔在了一旁,至於被包裹起來的幹屍早就已經不見蹤跡。
打開房門時,看見的是一張張極其慘淡的麵孔。
那個麵容較好的女模特小玉昨天晚上顯然也受到了驚嚇,眼皮底下是一片青,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
白鶴川留意到,許醫生的額頭上留下了一些傷。
那個高個子榮軒在看到了白鶴川安然無恙的時候,倒也有些詫異,但隨後又快速的收起了臉上的表情,然後開口說道:“既然你這沒事的話,那看來那個叫做陳拙的小子應該出事了。”
每天晚上都會出現事故,這幾乎是成了所有人的共識,所以當大家停留在了陳拙的房間門前時,皆是表現出了悲傷的表情。
大家剛想要把門給撞開的那一瞬間,屋裏的門卻突然彈開了來,之後就瞧見陳拙抱著胳膊站在了門口。
“你們來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十分自在的迎著眾人的目光走了出來。
在看到陳拙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也沒有出事時,都覺得有些驚訝。
許醫生對他開口說道:“難道昨天晚上你們沒有遇見?”
陳卓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然後從衣袖裏取出了一張紙條來。
樓上的月嬌快速地跑了過來,她顯得有些後怕不已的開口說道:“太好了,白教授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呀!”
大家一聽這話便也知道,這肯定是白鶴川在裏麵動了些手腳,於是連忙看著他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我就是根據之前的一些線索,然後給出了一些建議而已,至於是否當真可行我也並不清楚,這隻不過是大家運氣好而已……”
對於這件事情,白鶴川似乎並不願多糾結。
他看著眾人,然後說道:“最後一天了,我想大家應該也不想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兒。”
所有的人臉色又再次沉重了起來。
許醫生也頗為讚同:“白先生說的沒錯,咱們還是繼續查線索吧。”
幾個人簡單的用完了早餐,在離開餐廳的時候,也發現周圍的客人越來越少,而且剩下的那幾個人臉上的表情也越發詭異的很。
看來大家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這樣的沉重氣氛,讓月嬌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她走到了白鶴川的身邊,然後小聲的詢問道:“白教授你昨天是如何處理那具幹屍的?”
這個事情顯然也是所有人都比較好奇的一點。
與一具屍體共處一室,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