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小狐狸,真好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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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天氣正值春天,氣溫格外的潮濕,隻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屍體就已經出現了屍斑。
    隔著老遠,法玄都嗅到了腐肉的氣息。
    屏息凝神,法玄強忍著惡心,伸出手,開始查看身體的狀況,體表無明麵上的損傷。
    看上去一切正常,甚至連一個外傷都沒有。
    那他們是如何確定,這些人是被挖空心髒而死呢?
    抱著這個疑問,法玄有些好奇地看向一旁偷懶打盹兒的仵作,開口詢問著。
    “大哥,這屍體外麵,一點外傷都沒有啊,你們究竟是怎麽確定,他這是被挖空心髒而死的?”
    睜開朦朧的雙眼,仵作上下打亮了法玄一眼,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開口。
    “你說的是陳府送來的那個下人吧?”
    “沒有屍檢,反正陳府送來的人,一律按照挖心髒來處理。”
    不是……古代的驗屍如此草率的嗎?
    屍體都沒有解剖,就按照挖心髒來處理?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眉頭緊鎖,法玄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怒意,耐著性子,開口問道。
    “那,最開始你們是怎麽確定,他們是被挖心髒了呢?”
    接二連三的問題,讓本就在偷懶的仵作有些煩了,揮了揮手,不耐的回答著。
    “最開始送過來的屍體,我當然有好好檢查啊!每一個都會仔細的解剖!”
    “可是後來,陳府送來的意外去世的下人越來越多,一個月恨不得十來具,我又不是靠屍體的數量充當業績的,誰有那麽多空,天天圍著他家下人的屍體轉啊?”
    一個月十來具?陳府的下人是捅了閻王爺的馬蜂窩嗎?
    哪有一下子那麽多人的?而且,人都死了這麽多了,為何陳府剩下的下人不選擇離開呢?
    敏銳的捕捉到話裏的關鍵詞,法玄再次追問。
    “那,這些人離奇的死亡是從幾月份開始的?”
    “哎呀,你這種事情問我,我怎麽知道?”
    隨手指了指一旁的卷宗,仵作換了個姿勢,接著睡覺,“那裏有卷宗,你自己去查去。”
    “別來煩我,趕緊走!”
    這懶懶散散的樣子頓時把法玄給整無語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轉身走到卷宗麵前,一點點仔細的篩查。
    越看那個數字,就越心驚!
    怎麽能死這麽多人的?
    等等!這些數字……
    似乎察覺到什麽,法玄的眼裏閃過一抹精光,一個恐怖的想法,頓時浮現在心頭,冷汗江後被浸濕。
    他死死的攥緊拳頭。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的話,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臨走之前,法玄特意用佛力探查了陳二麻子的屍體,那仵作說的沒錯,確實是沒有心髒。
    處理完這一切,法玄走出縣府衙門,來到縣城的某一處荒地,從佛珠裏召喚出自己的金鍾碗,輕聲的呼喚著。
    “小白狐狸,小白狐狸!”
    “你還活著嗎?要是活著的話就出來,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小白狐狸瞬間炸毛。
    “死和尚,臭和尚!一言不發就把我關在裏麵,平時也不搭理我!”
    “現在有事求我了,就知道來找我了是吧?不行!不可以!你別做夢!無論是什麽,我都不會答應你的!”
    有些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法玄不好意思的開口。
    “哎呀,我關著你,是為你好,誰讓你的小腦袋瓜子裏全是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你知道京城有多少妖怪嗎?信不信像你這樣道行頗淺的小狐狸,一進京城,就直接啥都不剩了?”
    小白狐狸依舊沒有搭理法玄的打算,法玄也不氣餒,自顧自的開口說著。
    “你別生氣了!我這兒剛好還有點事兒,想拜托你!”
    “送你一隻肥肥的燒雞怎麽樣?夠誠意吧?”
    一聽到燒雞二字,小白狐狸的耳朵不自覺的聳動了一下。
    正如法玄所說,她現在道行頗淺,根本抑製不住來自本能的悸動,燒雞就是如此。
    有哪隻狐狸不愛吃雞呢?
    尤其是小白狐狸被法玄關在金鍾碗裏已經有一兩天的時間了。
    隻見金鍾碗裏的小白狐伸出一隻爪子,煞有介事的開口說著。
    “你別亂講話,我生你的氣和你拜托我做事情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這兩者完全不能混為一談!”
    微微挑了挑眉,法玄接著問道。
    “是嗎?那你應該覺得怎麽樣才好?”
    “四隻!最少四隻燒雞!不能再少了!”
    “行,成交!四隻燒雞之後,你不能再對我生氣,還得幫我做一件事情!”
    憲法玄答應的如此爽快,精通人性的小白狐狸,心裏頓時一陣懊惱。
    自己……是不是開價開太低了?
    不然這家夥怎麽答應的這麽爽快?
    不管小白狐在想些什麽,法玄一把將小白狐狸召喚出來,狐狸尾巴繞著脖子轉了一圈,腦袋塞進衣服裏。
    就這樣,一隻活生生的小白狐狸,頓時被法玄佯裝成了一個白色的狐狸圍脖。
    “別亂動啊!我現在給你去買燒雞!”
    感受著周圍自由的空氣,小白狐狸頓時有些愕然。
    “你……你就不怕我直接丟下你,然後逃跑嗎?”
    法玄微笑,反問,“你覺得你真的跑得掉嗎?”
    嘶……
    小白狐狸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萎靡了下來,乖乖的待在法玄的脖子上,不做掙紮。
    是啊,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
    這世界上哪有其他的狐狸精像自己這般憋屈的?
    輕輕的拍了拍小白狐的腦袋,法玄簡單的安撫了一下,就走向了集市。
    略微猶豫了一會兒,法玄掏出了之前齊彩玲給自己的小荷包,衝著攤主,喊道。
    “老板,給我來五隻燒雞!”
    四隻是小白狐狸的,剩下一隻,自然是法學的。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愣了兩秒。
    一個和尚,頂著一個光頭,手裏卻拿著一個繡著花的荷包,買五隻燒雞。
    這個場景怎麽看怎麽違和。
    “這位客官,不,這位小師傅,”店老板有些古怪的開口:“現在的和尚都可以不用戒葷戒酒了嗎?”
    法玄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
    “你懂什麽?這叫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