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血染陳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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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李規心裏暗暗感歎,不愧是先生,說起話來竟如此玄奧。
    “摸魚?什麽意思?請先生指點。”
    秦楓抖著腳,傳授著寶貴的處事經驗。
    “以你在官場的臭名聲,走到哪都招人嫌棄,如今進了京兆府,手中權力大了,肯定會麵臨很多人情世故。”
    “若是你鐵麵無私,秉公執法,不出三天,你就會把周圍人全都得罪一遍。”
    “換做是我,我都得把你這個刺頭給擠下去。”
    “隻有經受得住這個考驗,你才能進一步獲得陛下的信任,同時受到周圍人的擁護,繼續往上爬。”
    李規明白了秦楓的意思,眼神複雜道:“先生是讓我……玩忽職守?”
    “這麽做,豈不是愧對良心,愧對百姓?”
    秦楓沒好氣道:“沒有實力,你講個雞毛的良心?”
    “沒有實力的清官,活不過三集,你以為青天大老爺就那麽好當?縱觀古今,哪位青天背後,沒有後台靠山?”
    李規若有所思,片刻過後,眼神逐漸明亮起來。
    “先生的良苦用心,學生明白了。”
    “若是自己都泥菩薩過江,又如何替民請命?”
    “隻要學生初心不變,將來出人頭地,才有機會為百姓伸張正義。”
    秦楓像對兒子一樣,摸了摸李規的腦瓜:“這才對嘛。做人做事,都要靈活。”
    李妙祺聽不下去了,小臉陰沉道:“你竟然教老九玩忽職守,徇私枉法?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愧是國師黨的走狗!”
    “我就多餘來看你!”
    看著李妙祺氣呼呼的背影,秦楓撇了下嘴:“娘們就是欠收拾!”
    李妙祺腳步驟停,緩緩轉身,怒視著秦楓。
    秦楓一指李規:“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姐姐?”
    “女人是用來疼的,這點道理都不懂?還不趕緊給你姐姐道歉。”
    李規哭喪著臉,隻能接下秦楓甩過來的黑鍋。
    他這個老師,哪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不要臉了。
    等李妙祺消失在視線裏,秦楓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剛才說到哪了?”
    “哦對了,能不出頭就不出頭,能推卸責任就推卸責任,能踢皮球就踢皮球。”
    “隻要王昌金覺得你沒威脅,自然會替你美言。”
    “否則就算你拋頭顱灑熱血,鞠躬盡瘁,隻要王昌金在背後說你一句壞話,你也等於白幹。”
    李規重重一點頭:“學生謹記先生的教誨!”
    “先生是不是也要摸魚?”
    麵對李規的反問,秦楓咧嘴一笑,得意道:“我跟你能一樣嗎?”
    “誰敢惹我,老子就整誰!”
    眼瞅著時候已經不早了,秦楓揮了揮手,毫不客氣的給李規下了逐客令。
    忙活了好幾天,林雲寒一事,終於塵埃落定。
    秦楓所有的目標都已經達到。
    就在他準備好好地睡一覺時,狗蛋卻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大哥,出大事了!”
    “陳家村劫掠傳令兵,被……被滅了。”
    秦楓瞬間睡意全無,猛地站起身,低喝道:“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狗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個時辰前,從邊境回來的傳令兵,路經陳家村,遭到村民洗劫。”
    “兵部得到消息後,直接派兵,把陳家村給殺光了。”
    突如其來的噩耗,連秦楓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傳令兵確實會走臨縣,但絕不會偏離官道,途徑陳家村。”
    “傳令兵剛遭劫,兵部的人就去了?天底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劉鵬!你為了擺平陳家翁和陳月兩條命案,不惜讓整個陳家村一百多口人陪葬?”
    “夠狠!”
    一想到陳婧,秦楓心裏就難受的一批。
    剛經曆了全家死絕的慘劇,還沒有從悲傷裏走出來,馬上又全族死光光?
    那些無辜的村民,招誰惹誰了?
    就是因為跟陳婧一個村子,所以就被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
    秦楓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狗蛋,立刻去陳家村!”
    秦楓騎上馬,帶著狗蛋,趁著夜色衝出城門,一鼓作氣直奔陳家村而去。
    此時陳家村早已經血流成河。
    陳家村一百二十多口人,堆積在村子中央。
    無論男女老幼,無一幸免。
    兵丁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生怕有漏網之魚。
    趙寧站在石磨上,大聲喝道:“給我仔細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陳家村的人都翻出來。”
    “臨縣戶籍記載,陳家村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堆在這裏的隻有一百二十人。”
    “還差七個!”
    “別光在村子裏搜,村子周圍也不要放過。”
    說話間,又有一個婦女,被兵丁從櫃子裏搜了出來,直接抓著頭發,拖到了趙寧麵前。
    婦女淚流滿麵,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求饒。
    “大人饒命,草民們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何要殺我們?”
    看著絕望無助的婦人,趙寧竟然還笑得出來。
    “劫掠傳令兵,罪大惡極,隻是滅了你們陳家村,已經是輕的了。”
    “若是軍情泄露,定要將你們三族夷平。”
    婦人驚恐萬分:“冤枉啊,那位軍爺說是進村裏討口水喝,草民不敢怠慢,好水好飯的伺候著,怎麽就成了劫掠了?”
    趙寧跳下石磨,從兵丁手裏接過佩刀,下手極為刁鑽,專門用刀鞘往婦人的胸口上撞。
    僅僅一下,就疼的婦人死去活來,滿地打滾。
    “刁民就是刁民,死到臨頭了還敢狡辯。”
    “說你們是劫掠軍報,就是劫掠軍報!”
    就在這時,兵丁又從婦人家裏的土灶裏麵,搜出來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
    “娘!娘!”
    少年嚇得丟了魂,什麽都不會說了,隻顧著一個勁兒的喊娘。
    婦人爬起來,磕頭如搗蒜,眼淚打濕泥土,臉上覆蓋著一層泥殼。
    “求大人發發慈悲,饒了我兒吧。”
    “他還是個孩子,啥也不懂。”
    趙寧眼神沒有絲毫憐憫,直接衝兵丁撇了一下。
    兵丁會意,左手抓著少年脖頸,右手抓著少年的腿,將其舉過頭頂,當著婦人的麵重重摔死。
    婦人的嚎哭戛然而止。
    “兒……”
    “兒……”
    “我跟你們拚了!”
    區區一個草婦,跟兵部子弟拚?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