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竟然是裸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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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晚也不管,任他自己消化。
    “吃吧,現在咱們不缺吃的。村子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會怎樣,我們必須先有健康的身體,才能麵對未知的未來。”
    “不隻是你,我也會多吃,多補,多鍛煉。身體康健,才是革命的本錢。”
    “什麽是革命?”薑遊呆愣愣的。
    “就是變革天命,我們不會被大伯家欺負一輩子,不會苦一輩子,餓一輩子。姐姐會帶著你吃飽穿暖,讀書認字,就算不做王侯將相,也得當一個富貴閑人。”
    “真的?”
    “真的!”
    薑晚將薑遊按在木墩上,示意他趕緊吃。
    “姐,這飯?是閻王給的?”
    薑晚:“……”這孩子,還在神學上晃悠呢。
    “不是,白日裏我進山遇到了陳瑜和他一起殺了頭野豬,這是賣野豬的錢換的,放心,錢還有。你快些吃,我繼續給你那晏大哥處理傷口去。”
    薑遊的大腦被薑晚那一堆的未來所填充,突然就開了竅一般。
    是了,爹說了要保護姐姐,可他太小了,所以他隻能任由大伯娘欺負,任由姐姐被堂哥賣掉。
    所以,他要長大,要變得強壯,變得厲害!
    如此想著,便覺得肚子餓得厲害,吃得也更凶了。
    薑遊的心就像是在冰冷的冬季凍得久了,突然遇到日暖風煦的春天,讓他有些懵、有些興奮、有些不知所措。
    可他卻明白一點,以前的薑晚不會給他飯吃,隻會對他惡語相向,拳打腳踢。
    眼前這個隻有一半是他姐姐的人,給了他人間最美妙的飯食,也給了他未來無限的希望。
    裏間。
    男人傷口上的草漿已經被清理幹淨,露出紅腫外翻的血肉來。
    薑晚拿出醫療包,用鑷子夾著脫脂棉,沾滿碘酒後,直接從傷口的一頭捅入了另一頭。
    血沫、碎肉、碘伏混合而成的液體順著男人的大腿流下。一次還不夠,扔了那染血的棉團,再夾一團新的,重複。
    薑晚手上動作利落,仿佛自己捅的不是活人的大腿,而是一塊死肉。
    而躺在床上仿佛已經死過去的男人,終於察覺到了疼痛,他的腿下意識地痙攣,卻被薑晚死死按住。
    “忍著!”
    也不知是那男人聽到了她的喝令,還是蟄痛感過去了,不一會兒,身體再次回歸“死寂”。
    薑晚呼出一口氣,開始縫合傷口。
    肌肉部分的縫合,她使用的是醫療包中的可吸收蛋白線,而皮膚外側則是普通棉線。
    縫合完畢進行傷口消毒,又從空間拿出還未用完的新棉布,撕成條狀將男人的傷口包紮好。
    “姐,我吃好了,這就去外麵給你取止血草。”
    薑晚沒想到這小子吃得那麽快,她將男人腿上的傷口蓋好,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小男孩。
    “乖,你的珠子借哥哥用下,一會兒就還你哦。”
    說完,也不管小孩有沒有反應,從人家手裏扣出來發著光亮的夜明珠走了出去。
    “拿著,可視物。”
    薑遊好奇地接過那珠子,剛剛給小男孩降溫的時候他就很好奇了。
    不過那是別人的東西他不能動。
    此時抓在手心,珠子暖暖的,散發著微弱的光亮,就像是神話故事中的寶物一樣,讓他心懷敬畏。
    “別亂走,拿了藥草就回來,也不知道山匪會不會巡山。”
    薑遊點頭,迫不及待地出了木屋,想去試試這珠子在外麵的亮度有多大。
    獵屋外,月亮已經不似之前那般明亮,黎明前的夜將天與地揉成一團。
    薑遊舉著手中的夜明珠,虔誠的,就像是舉著從天上墜落凡間的星辰。
    晏珩平日裏采摘的草藥都在獵物後麵。
    幾個木棍搭成的簡易架子上放著一個匾籮,裏麵晾著多種被曬幹的草藥。
    隻是新鮮的止血草可以揉碎了直接使用,而幹的卻需要研磨成粉,或煎服。
    想到自己之前給晏大哥敷藥幾乎將所有的新鮮止血草都用掉了,一時有些著急。
    他在屋外,對著獵屋的窗戶道:“姐,你著急要嗎?”
    “不急,你慢慢挑。”
    讓薑遊去那止血草不過是為了避人耳目罷了,薑晚還真不需要那什麽止血草。聽薑遊這麽一說,還以為他需要時間辨別,便也沒催。
    枯枝被折斷的聲音不斷從男孩腳下傳來。
    平日裏隨處可見的止血草不知怎的,今天格外的少,薑遊想到自己之前的用量,慢慢的向著林子深處走去。
    ……
    晏珩隻覺得自己睡了很久,甚至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是一張張熟悉的笑臉,他們見到他就會垂頭拱手叫一聲少將軍。
    下一幕,被笑容堆滿的畫麵消失不見。
    崇華門外,他一個人舞著長槍,腳下是成山的屍體,臉上、身上是滾燙的鮮血……
    猛地驚醒,晏珩睜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木屋。
    肩頭不斷傳來陣陣刺痛感,將他的感官和意識一點點下拉。
    恍惚中,他看到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正趴在自己身前。
    那是一個女孩,她很專注,兩條細小的眉毛幾乎擰在一起,小巧的鼻尖冒著汗珠,一雙杏眼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自己的肩頭。
    濃烈的酒味,在鼻尖環繞。
    晏珩以為自己又喝醉了,所以才看到這不知哪裏來的仙童。
    隻是這仙童混的似乎不太好,額頭還纏繞著一圈白布,白布上還殘留著暗紅的血跡。
    許是嫌礙事兒,她將頭發用藍色布條綁在頭頂,紮成一個圓圓的丸子,隻留細細的碎發在額頭鬢邊飄蕩,有幾根被汗水浸濕了貼在額前。
    他下意識地想要撥開那擋在眼前的碎發。
    卻覺身體沉重不堪,他根本無法動彈。
    薑晚已經將男人肩頭的傷口縫合完畢,此時正用碘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