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燒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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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瑜喉頭上下滾動,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薑晚的話,他是信的。
畢竟,她手中殺傷力那麽強悍的弩,肯定不是為了打獵用的。
可,這丫頭明明還那麽小,怎麽就能做出那麽可怕的事情而麵不改色的呢?
他知道她有秘密,可既然從一開始他就選擇了無視,此刻也絕不會深究。
裝作無事道:“許是被野物叼走了?收斂屍體的時候,我們發現部分屍體有被野物撕咬的痕跡。”
薑晚搖頭,“就算有野物下山,被撕咬的屍體也會留下碎肉破布吧。那大漢少說也得二百多斤,除非是被人帶走了,不然不會無故消失。”
“是山匪自己收斂了屍體?可既然如此幹嘛還給留了兩具給我們,總不會是留給我們做上報的證據的吧?”
薑晚攤手,“也許他們隻是懶,而那大漢比較重要一些,不得不帶走?”
陳瑜越想越覺得事情詭異,而且薑晚口中那獸甲大漢的裝束也著實不像黎國人。
他深覺有必要回去和爺爺說一聲。
和陳瑜分開後,薑晚就回了自己家。
看著被木柴遮掩下的兩個背簍,默默將它們收進了空間。
這院子啊,就連老鼠來了都得含著眼淚離開。
也怪不得的山匪連搜都懶得搜。
正在她考慮要不要現在將薑遊接下山來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雜亂的吵嚷聲,而後就是砰砰砰的敲門聲。
“薑晚娘!你給我出來!”婦人尖銳的聲音中還帶著哭腔,“我們知道你在裏麵!你個害人的精怪,賠我家兒子命來!”
而後,那動靜就變成了柵欄門吱嘎的晃動聲。
薑晚進院子之後,就將街門拴住了。
那是她在末世裏養成的習慣,盡量讓自己所在的空間保持封閉性。
然而此刻,那柵欄門卻不堪重負,幾次猛烈的晃動後“砰”的一聲,整個倒進來,砸在地上,揚起一片煙塵。
門外一下子呼啦啦鑽進來十多號人,多是婦人老人,他們手中或拿著鐮刀鋤頭,或拎著砍刀菜刀。
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手中還端著一個木盆,木盆中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
薑晚看到這一群人要打群架的架勢,還有些懵。
這是怎麽回事兒?
村子裏的危險還沒解除呢吧,怎麽都回來了?
薑晚認識那端著木盆的婦人,是村裏一個姓安的寡婦,男人被征丁後死在了外麵,家裏隻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兒子,平日裏都在鎮子上念書。
薑晚看著那婦人問:“安嫂子,你們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當然是收了你這個禍害村裏的妖精!”安寡婦突然大喊。
手中盆子整個掀起,薑晚下意識閃躲,可還是被一盆黑狗血淋了個底朝天。
“大家看好了!這就是沈大花叫魂不成招來的厲鬼!她自己收不住連夜跑了,連累我們這群鄉親受災受難!”
“要不是這隻厲鬼,咱們臨溪村哪裏招過山匪!”
安寡婦的話一出,跟來的村民都開始哭嚎。
“我們家大柱死得慘啊,他才剛滿五歲啊!”
“村裏出了精怪就應該將她燒死!”
“對!燒死!”
人群亢奮,激動,手中拎著的家夥幾乎要戳到薑晚臉上來。
薑晚抹了一把臉上的腥臭,明白了這群人的來意。
這他媽的是將山匪屠村的事情都按在她頭上了。
如今發現村子裏沒了山匪,安全了,就跑來找自己算賬了。
好,好啊。
薑晚轉了轉脖子,沉著臉看著幾乎要擠破柵欄門的這群人。
臉上鮮紅的血被她揉出幾道白來,在鮮血的襯托下,竟真有了幾分厲鬼的模樣。
她厲聲道:“閉嘴!”
“你說閉嘴就閉嘴!你個吸人精氣的惡鬼!你家那個弟弟呢?別不是已經被你活吞了吧!”安寡婦幾乎原地跳起來。
這話一出,村民們又亂了。
“是啊,有兩日沒見到薑遊了。別不是已經被這怪物給吃了吧。”
“對!你吧薑遊交出來!”
“啪!”
薑晚再沒客氣,撈起地上的一根木柴,走到那安寡婦麵前,一棒子呼在了她的臉上。
安寡婦尖叫:“你幹什麽!”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給你一棍子!他們再多言一句,我也掄你一棍子!”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個挑頭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聽到了沈氏的胡言亂語,死了兒子無處發泄,跑來這裏找她晦氣。
“你敢!”安寡婦大叫。
“啪!”
話音剛落,薑晚手中的木棍再次抽了上去,瞬間,安寡婦的臉頰就鼓了起來,疼得她眼淚都飆了出來。
“薑晚娘!你瘋了!”後麵的人群中,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哆嗦著指著薑晚。
正欲再說,薑晚又是一棍子抽到了那安寡婦臉上。
“繼續說。”薑晚冷漠地看著那老太太。
眼看安寡婦的一張臉都開始浸血了,老太太也不敢再多話。
安寡婦已經要瘋了,她大叫一聲,張牙舞爪地衝著薑晚撲去。
薑晚一腳將她踢開,衝眾人道:“我告訴你們,今日再有人站出來汙蔑我,這就是下場。你們若是覺得委屈,覺得我害了你們,大可找村長分辨,找縣太爺分辨,跑到我家裏來動用私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人群中沒人敢出聲。
可都在心中腹誹,到底是誰在動用私刑,你沒看安寡婦都躺在地上動不了了嗎?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敢說你真是薑晚娘?”人群中一個和薑晚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跳起來喊道。
她滿臉的淚,一雙眼睛哭得又腫又漲。
她全家人都沒了,要不是她半夜起夜,跟著人群逃了,怕是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