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足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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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珩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目光也盯在被兩人搶來奪去的鐲子上。
    這東西,饒是他這個對女子首飾完全不通的人,也能看出不凡來。
    就是不知,薑晚是從哪裏弄來的。
    而且,那薄薄的小布包,怎麽就能放下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薑晚一雙杏眼已經彎成了月牙。
    “好說,好說,這鐲子雖然精致但克重也算不得重,價格方麵你二位給的我都滿意。”
    “隻您二位也見了,上麵的鳥羽紋飾和祥雲鐲頭都是十分不錯的寓意,您隨便給它去給什麽雅稱,它的價值就更是不可估量了。”
    兩個掌櫃都是人精,哪裏不明白薑晚的意思。
    祁掌櫃剛得了狐裘和虎皮,對這鐲子雖然稀罕卻還有理智,可王掌櫃不同,張家匠人的遺作能不能追得回來還不一定,到時候事情鬧大了他怕是也不用再幹這個掌櫃了。
    一咬牙對薑晚道:“姑娘說得對,好物無價。可好物易主總得表示些心意,不如再加二十兩,也算我與姑娘交個朋友?”
    薑晚笑眯眯點頭,“成交。”
    完了還不忘囑咐:“王掌櫃東西您可得檢查好了,確認沒問題再收,不然到時候我們離開了南垣城您要是再後悔找人,我可沒售後服務。”
    王掌櫃趕忙擦了擦掌心的汗,又一圈圈地去打量那金鐲子。
    薑晚見他表情微頓,探頭去看,就見王掌櫃胖胖的手指指著圈內的一行小字問她:“姑娘,這寫的是何物?”
    薑晚眯眼看了好一會兒,嘴角微抽。
    那是現代金飾的鋼印,上麵寫著足金999。
    她扯謊扯得毫無壓力,“這是匠人的名諱,這大家做的東西不都有個落款嘛。”
    那王掌櫃一雙眼睛幾乎成了鬥眼,才勉強辨認道:“足金?那後麵這是……”
    薑晚還挺詫異,這王掌櫃竟然能認出來。不過想來這兩個字的繁體也是這麽個模樣,就釋然了,她笑著點頭,“對,對,後麵是他個人的標識,沒有具體意義。”
    王掌櫃看得嘖嘖稱奇,感歎道:“果然是大家,如此小字寫得還如此工整有力,大家!大家。”
    祁掌櫃還在一旁嘟囔,“足金?這也沒聽過這個匠人啊。”
    “哎呀,大家嘛,喜歡隱世不出,偶爾有一兩件珍品問世才顯得珍貴嘛。這要是滿大街都是足金大家的作品,那還何談珍貴?你說對吧?”
    薑晚這個對吧是衝晏珩說的,晏珩突然被戳到看了一眼薑晚,表情不變的點頭。
    憑借這幾日的相處,晏珩早看出來這姑娘是在胡謅,可東西的確不錯,至於有沒有足金這個人,倒也沒什麽關係,既然她樂意演他就陪著演。
    薑晚滿意晏珩的上道,還衝著他笑了笑。
    王掌櫃十分痛快地遣了個夥計回店裏拿銀子,薑晚又伸手進布兜摸出一個黃金墜子來,遞給那祁掌櫃。
    一雙眼睛帶著狡黠。
    “祁掌櫃沒拿到那鐲子不如看看這個,這可是浮雕鏤空的工藝,上麵刻的滿是祥瑞,足金大家的又一力作,黎國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兩個掌櫃一看眼睛都亮了。
    “姑娘可還有,不如一起拿出來?若是合適我都要了!”王掌櫃盯著祁掌櫃手中那雕刻精致複雜的花紋,滿眼放光。
    這要是能湊齊一套,那他還用在南垣城當掌櫃?怕是直接調回京中都不愁了!
    薑晚遺憾搖頭,“能得到這兩件兒已經是我祖上積德,有幸碰到足金老先生,這才得了饋贈。若不是碰到您二位識貨的,我都不肯拿出來賣的。別的是沒有了。”
    晏珩垂頭忍笑。
    王掌櫃遺憾搖頭,又將目標轉向了祁掌櫃。
    祁掌櫃趕忙收進了袖帶裏,“這墜子不大,雖巧奪天工,但比不得那鐲子,我也交姑娘個朋友,給姑娘八十兩如何?”
    還不等薑晚點頭,那王掌櫃諷刺地笑了聲,“哼,八十兩?祁掌櫃小氣了吧,這墜子怎麽也得這個數。”
    說著他還伸出一隻手指來,在祁掌櫃麵前晃了晃。
    薑晚自然不介意有人幫她加價,笑著等祁掌櫃回應。
    那祁掌櫃也不是個計較的人,當下就又摸出一百兩的銀票給了薑晚。
    薑晚收得安心,隻是兩個掌櫃再想打聽那足金先生的事情,薑晚就一概搖頭不知了,待拿到王掌櫃的銀票,她拉著晏珩快步離開。
    “兜裏有錢就是好,接下來咱們好好安置些東西,什麽糧食、棉被衣物,還有好用些的鍋碗瓢盆,或許咱們還可以再買輛馬車,老驢也不用太辛苦。”
    有了錢自然就要開始買買買。
    薑晚身揣巨款,數起要買的東西來是一個接一個的。
    晏珩也不言,隻跟著她,時不時嗯一句便算是應和了。
    “這糖聞著清新可吃起來口感不如我的水果糖好,你要不要來一塊。”薑晚捏了罐子裏一顆黃梨糖直接送到晏珩嘴邊。
    晏珩猶豫了下伸手接過塞進了嘴裏。
    他鮮少吃甜食,那日薑晚分給他的糖的確甜香可口。
    這梨糖雖甜,回甘卻帶些苦味,不如她的。
    “或許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可以試著做果糖,包裝精細些專門賣給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也不錯。”
    晏珩不懂經商,不過也覺得她若是能賣那種品質的糖果,喜歡的人應該不少。
    見薑晚時不時拿眼睛掃他,晏珩忍了又忍終於忍耐不住問道:“怎麽了?”
    “晏珩,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你吃飯的時候不會蹭到胡子上嗎?”她皺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盯著他臉上的大胡子。
    “比如喝稀粥,若是粘上去,你自己又沒發現,咦呃~想想就惡心。”
    晏珩:“……”他每日都會洗的好不好。
    可為什麽突然也覺得有點惡心?
    “要不你刮一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