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踏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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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晚牙疼,“不行,我這邊射不到。”言罷,竟然直接將黑弩扔向晏珩。
    晏珩伸手接過,手中一沉馬上明白了這看起來小巧的弩弓為何有那麽大的力量。
    這黑弩並非木質,而是某種金屬,上麵機擴交錯,精妙異常。
    大腦中閃現薑晚使用這弩弓時,其造成的傷害,心中便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這種黑弩可以在軍中大肆生產,豈不是!
    “箭已上弦,你扣動扳手就能射出,我來做餌!”
    容不得晏珩多想,薑晚已經一個翻身,躲開侍令的一擊,向著一個石洞奔去。
    那侍令被薑晚幾箭激怒了,緊追不放。
    “就是現在!”薑晚的聲音突然傳來。
    晏珩瞬間掃空心頭遐想,手中的弩弓已經對準了那侍令的後腦,箭矢彈射而出,噗!的一聲,直接透過那人的後腦紮了進去。
    箭尖抵住鐵麵發出叮的一聲,那侍令也轟然倒地。
    薑晚兩步化作一步,直接衝到那侍令身前,一個掃腿踢下了那侍令的鐵麵,但看到那一張幾乎腐爛有凝成膠狀的臉時,她整個人都麻了。
    又是個死人!
    精鋼箭矢從男人後腦紮入,幾乎攪爛了整個顱骨,但是卻保留了完整的麵相。
    他的臉頰已經高度腐爛,但是這種腐爛又在一個階段凝固了,形成了斑駁的膠狀痕跡。
    而讓薑晚更覺驚訝的是,這不隻是一個能動的死人,而是一個能夠接受他人指示,根據命令攻擊他人的死人。
    比喪屍要可怕得多。
    “見過?”
    晏珩將薑晚射出的箭矢一並收回,連同黑弩一起遞給了她。
    薑晚接過,隨手塞進布包,“在臨溪村,那日我下山就看到村子裏尤婆子家有一個已死卻能暴起傷人的人。”
    “隻不過那個人不分敵我是失智狀態,且半個時辰不到就徹底死去了,這個侍令明顯要高級得多。”
    她又檢查了下那侍令身體的其他地方,都有腐爛的痕跡。
    “這是死侍。”晏珩道。
    “死侍?”薑晚詫異,所謂死侍不是指精神高度忠誠,寧死不為俘虜的忠毅仆從嗎?
    怎麽成了字麵意思了。
    “我曾在域南關外見到過。”晏珩話到此便止,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這裏不安全,我們快離開。”
    薑晚點頭,兩人忙不迭地離開。
    ……
    黑暗的石屋內,薑遊不停地用清水幫桑兒擦拭身體降溫,可是收效甚微,他的身體溫度還在攀升,甚至他剛剛擦拭過的地方很快就沒了涼意,水痕也被身體的熱度所蒸發。
    薑遊有些慌,村子裏不少孩子都是發燒燒死的,他害怕,害怕桑兒也死了。
    害怕明明有他陪著,卻依舊讓他死了。
    他害怕宴大哥會討厭他,姐姐會嫌棄他,就連一直將桑兒當成親孫子的郭嬸子也會憎惡他。
    可怎麽辦?溫度就是退不下,為什麽姐姐可以,他不可以呢?
    薑遊不住地掉淚。
    他擦一會兒就會跑到木門旁用盡一切辦法大喊,撞擊,希望得到幫助。
    這種情況持續將近兩刻鍾,外麵才傳來了慌亂的腳步聲。
    薑遊以為來了人,他就更加賣力地呼救,可那聲音卻由近及遠,不消片刻竟然又回歸寂靜。
    “來人啊!來人啊!救救她!”薑遊聽著門外漸漸回歸寂靜,一顆吊著的心幾乎要漲得裂開。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小鬼,別吵了,這裏麵的人都逃光了,你還不走等著作甚?”
    話音剛落,實木的大門突然被從外麵推開。
    薑遊看到一人,他的青色長袍被風卷動,在燈光下飛舞。
    他玉冠束發,腳踏雲靴,身形挺拔健碩,如同天降神邸將就他於水火。
    可下一刻,那人手中的長劍挽了個劍花,就轉身離去。
    薑遊甚至來不及告訴他,讓他施展神力救一下床上那呼吸急促,心髒狂跳的孩子。
    待他背著桑兒離開石屋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
    用力揉了揉滿是淚水的眼睛,顛了顛背後的桑兒,薑遊小聲道:“桑兒堅持住,我帶你去找姐姐。”
    ……
    然而被期待的姐姐卻發現,他們迷路了。
    兩人離開那洞窟後沿著木板長廊一路下行,越走越不對勁。
    木質的地板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盡頭,那石壁兩側的燈籠變成了火盆又從兩米一個火盆變為了三米甚至更長。
    視線不住變暗,一條窄道卻綿延無盡。
    “咱們這一路怕不是要走到山體的盡頭去吧?怎麽沒完沒了了?”薑晚一眼看過去,除了斑駁的火光,再看不到任何建築,有些惆悵。
    明明是來找人的,怎麽倒先把自己給迷失在這裏了?
    “前麵有聲音,再走走看吧。”晏珩也皺著眉,一張臉微微發白。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薑晚安靜半晌也沒聽到什麽動靜,隻能耐著性子跟在晏珩身後前進。
    走出不到百米,終於聽到了所謂的聲音。
    那是鐵鏈摩擦和一聲聲熟悉的低吟嘶吼。
    薑晚在聽到那聲音的瞬間,臉色就白了。
    她一把拉住走在身前的晏珩,從布袋裏摸出黑色短刀塞進他的手中,“如果遇到之前那種死士,隻有破壞大腦才能殺死他們。”
    繼而,她手中黑弩閃現。
    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如果前麵是一群侍令,咱們兩個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想到剛剛兩人合力殺死的鐵麵人,薑晚的臉色更不好了,他們不是傻傻等著人去敲腦袋的喪屍。
    他們有功夫,有目的性,是真正的死侍。
    “不會。”晏珩出言安慰。
    “如果這種死侍那麽容易製造出來,整個黎國怕是早就亂了。”
    手中黑刀重量不大,卻絕對是一把好刀,而且